落儿屏住了呼吸,那人呵气如兰,“踩了人就想跑,小mèimèi。”
“我,我已经道歉了!”这个人,说话带刺,实在讨厌。
“道歉有用,要jǐngchá来做什么。”
“那你要怎样啊,又想要我赔你鞋子吗,告诉你,我没钱,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那就陪我跳一支舞。”
落儿愣住,怎么回事,他不是对她厌恶极致吗,怎么会突然邀请她来和他跳舞呢。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你不是南瑾离吧。”听他的声音,确实是南瑾离,但是,说话的调调,和南瑾离完全不像。
“南瑾离?”那人疑惑地笑出声来,“谁是南瑾离啊。”
“你……”落儿踮起脚尖,想去把那人脸上的miànjù给摘掉,但那人却躲开了,“现在黑灯瞎火,我摘了miànjù,你也看不到。”
落儿想想,也对哦。
“别废话了,陪我跳舞吧。”说罢,一直有力的大手,环住了落儿的腰部,落儿差点不慎跌入他的怀抱里,还好,她穿的是平底鞋,稳住了。
她扶着他的手臂,发现这个人和南瑾离真的有些不一样。
南瑾离的手臂是结实的,矫健的,这是经过了长年累月的健身所锻炼出来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手臂是软绵绵的,像一团棉花一样。
“我不会跳舞,”落儿说。
那人踩着节奏,带领着落儿,翩翩起舞。
本来,这个画面,应该是唯美动人的,但很不幸,落儿连续几次踩到了那人的鞋子上,落儿有九十多斤,不算轻了,疼的那人连连叫唤,“嘶……小mèimèi,你这是在踩蟑螂吗,人家是第一次穿这双皮鞋。”
落儿窘迫,“我跟你说了我不会跳舞,你偏不信,你这是自找苦吃。”
“噢,噢,小mèimèi,你的脚又踩到我了。”
“那麻烦你放开我,别跳了。”
“那怎么行,要有始有终。”他放缓了脚步,刻意地迁就着落儿的步调。
落儿,渐渐地跟上了他的音乐的拍子,跳的越来越好,但还是时不时会踩到他,毕竟,什么也看不见。
一曲终了,落儿觉得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跳完了,我走了。”
谁知,那男人仍然拉着她不放,“小mèimèi,我是盲人,你要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帮助老弱病残啊。你要牵着我啊。”
“盲人?”落儿嘴角抽搐,这个人真是信口雌黄,能扯就扯啊,“盲人的话,你怎么不拿拐杖啊。”
“拐杖……”男人说的声音很轻,很轻,有些漫不经心,“你当我是那些老公公老婆婆啊,我虽然看不见,但我还能走,好吧。”
落儿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那刚刚我想去摘你miànjù的时候,你为什么能躲开。”
“因为我能感觉得到啊。”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你就继续吹牛吧,反正我是不信你了,我还说我是聋哑人呢。”
“小mèimèi,你好黑心啊,”男人嗔道,带着几分妖娆,几分孽气,“一点都没有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