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掷地有声道:“但那却是决胜的关键。不过我们先不讨论这些,眼前最关键的是如何应付皇后的阴谋吧。”
苏沫摇摇头,似乎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任他风水雨打,我自巍然不动。我倒要看看苏宝盈想要乃我何,哼。”
北冥玄在一旁看着苏沫的神情,不禁微笑起来。苏沫眼中那种看似一起都毫不在意的神情,正是自己所欣赏,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胆怯起来了。
北冥玄想到此处,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对着小青道:“小青,去拿酒来,今天我要和王妃好好喝一杯。”
小青应了一声,也未王爷这豪迈的面容感到欣慰,欢喜的跑了出去。
北冥玄虽然对苏宝盈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但是对于诸葛霜这样的人才流失,还是感到十分的惋惜。
苏沫憋了一眼北冥玄,淡淡道:“诸葛霜王爷大可不必担心,时候到了,他自然就会来的。向他这样的人,估计除了你会重用他之外,在其他的地方,是没人要的。”
北冥玄一脸诧异:“此话怎讲。”
这时小青已经将一瓶上好的竹叶青呈上来。白瓷青花,光看这酒瓶的外面,就已经有些醉人。
北冥玄拿过小青手中的酒瓶亲自为苏沫斟酒。
“王妃,请。”北冥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沫淡淡一笑,以前觉得王爷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现在我倒是发现王爷并没有我心中的那样高大了呢。北冥玄尴尬一笑:“哪里,我主要是对诸葛霜这人还不熟悉,以前虽然听过其名,但始终不曾见过他的本事。所以一时间还不是还了解。”
苏沫哪里酒杯,放在鼻子前闭着眼睛闻了闻,随后抿了一小口淡淡道:“诸葛霜,人如其名,性格如霜。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绝不会虚情假意。对于自己钟爱的事物,敢于放开自己的胸腔。说的简单点,就是一个性格比较直的人罢了。”
北冥玄眼睛一亮道:“这样一个人,必然不会被朝中大臣赏识,因为诸葛霜这样的性格,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苏沫点点头:“而且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这人似乎有点嫉恶如仇的样子。你说朝中哪个当官的不贪,偏偏这人做两袖清风,容不得半点邪恶,如果真有人要他,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性格和诸葛霜一样,如果是另外一个,那王爷就要小心了。”
北冥玄心中有一丝恍然,喝了一口小酒,微微笑道:“老天真是带我不薄,赐我这么好一个王妃。”
苏沫听见这话,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了看那一片竞相开放的花朵,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哀伤,喃喃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北冥玄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沫,想不通为什么苏沫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带着无尽凄凉的声音,就仿佛曾经真正经历过一般,让北冥玄的心里无比哀痛。
“王妃,怎么突然这么说起来了。”北冥玄轻声问道。
苏沫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罢了。王爷不必在意,我并没有说你。”
苏沫虽如此说,北冥玄的心却没有一丝放松,拉着苏沫的手,用诚挚的眼神看着她温柔道:“不管以后如何改变,我对你的心始终如一。”
苏沫摇摇头,还是起身离开了。
三日后,皇后苏宝盈大寿,在宫中颐华殿宴请文武百官,并且特意将宴会举行在了晚上。
北冥玄和苏沫坐在马车上,穿过弯弯曲曲的小巷,踏着青石板铺嵌的路,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头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因为今天,将有一场无法避开的硬仗要打了。
过了半个时候,马车才缓缓进入皇宫。下了马车,北冥玄拉着苏沫的手,一起走向颐华殿。路上时不时有宫女,重臣路过。北冥玄看见了,一一上前打招呼。有些隔得远的,便点头微笑,算是招呼了一声。
一路上,两旁的大树上都挂着一盏盏交辉相映的琉璃灯火,光华流彩。仿佛将整个皇宫都映衬的富丽堂皇,无以伦比的大气磅礴。
待走近颐华殿,此时已经是坐满了朝中重臣。这时候皇上和皇后还没有来,这些人便趁机四处走动,打近关系。
北冥玄和苏沫牵着手,表现出一副极为恩爱的样子,找了一个临近末尾的位置,坐了下去。苏忠赞此时就在苏沫的不远处,这会儿见到苏沫来了,忽然有一些高兴,笑着和一位大官喝酒。
苏沫没有注意到有人正看着自己,全身心都放在那大殿之上。
没过多久,那大殿之上就传来高昂的通报声。
“皇上皇后驾到。”
全场所以的人都纷纷站好,不敢再乱动一丝一毫。恭恭敬敬的对着大殿之上的凌天翔和苏宝盈行礼。
凌天翔红光满面,朝百官挥了挥手道:“诸位爱卿免礼,入座。”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依次而坐。
待众人坐好后,凌天翔爽朗的笑道:“诸位爱卿,今日不光是皇后的大寿,朕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此时坐在右侧的灵犀公主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问道:“皇兄,是什么好消息呢。”
凌天翔哈哈一笑:“前几日,御医诊断出皇后有喜了。真是天佑我大凤朝。”凌天翔说罢,爱怜的拉着苏宝盈的手。以往对苏宝盈的冷淡之色是再也看不到一丁点,满眼的喜爱,“不过皇后的也是功不可没。”
苏宝盈白皙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声音婉转动听道:“皇上过奖了。我看这一切都是皇上体察民情,爱民如子之心打动了上苍,上苍降下福缘。”
凌天翔展颜笑道:“既然如此,那此时应该祭奠上苍一番才是,感觉上苍之德。传国师前来颐华殿,设坛祭天。然后再为皇后祈福。”
苏沫端正的坐在位置上,神色漠然。仿佛这一切都与她不相干一样。凌天翔高兴之余,眼角余光憋见苏沫那艳若桃李的神色,冷若冰霜脸颊,瘦削玲珑身材,情不自禁悠然神往,在心中将苏沫和苏宝盈对比了一番后,对苏宝盈的兴趣又大大的降低了。
苏玉溪也坐在苏沫的不远处,只见她神色憔悴,面容枯槁。若非竟日胭脂涂抹的厚了一点,那脸上的淤青也早被人发现了。苏玉溪要下切齿的看着苏沫,手中指节握得吱吱作响,旁边的人以为苏玉溪怎么了,都好奇的低下头去看。
苏玉溪不悦的松开手掌,对周围的人冷哼了一声,让他们是莫名其妙。心道,这丫头不会是个傻子吧,一个人在这里挤眉弄眼的。
苏沫只是看了一眼苏玉溪,就没有再去管她了。如今的苏玉溪,在苏沫眼中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在没有一点玩弄的价值。
灵犀公主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注意苏沫的身影,见苏沫来后,本是想挨着坐过去,却被一旁的比她还小一岁的小王爷龙浩然拉住了。
只见龙浩然安静的坐在那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在他有效的年纪下,也同样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不张扬着皇家的高贵气质。
龙浩然一把拉住灵犀的衣袖,冷冷道:“皇姐,这里就是你的位置,可不能乱跑。”
灵犀撇了撇嘴,没好气道:“要你管。”不过最终没有离开座位,远远地朝苏沫微微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苏沫看着远处两个孩子,不得不像大人一般端端正正的坐着,心中有些忍俊不禁,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北冥玄好奇下,顺着苏沫的目光看了过去。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无奈,随后摇摇头。
没多久,一个老态龙钟的人处着拐杖慢慢走到殿内,对着凌天翔微微躬身道:“老臣参见皇上。”
凌天翔急忙道:“国师免礼。”随后对侍卫道:“在殿外设坛,准备祭天。”
众人这时候都起身离开坐席,然后朝殿外走去。
颐华殿外,是一个长五十丈,宽三十丈的广场。广场上除了铺嵌的青砖石板,和几处掌灯之地。并无其他的东西。平时这里也会当做御林军练习之地。其实也就是凌天翔无聊时,叫御林军来表演罢了。
将祭台水果等东西摆放好后,那国师摇摇晃晃走到祭台前,吩咐众人一起一起随着自己上香。
待一切祭祀完毕,众人都准备回到殿中继续喝酒的时候,老国师忽然惊讶的叫了一声:“怪了,怪了。”凌天翔脸色未变,问道:“国师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么。”
那国师忽然指了指祭台上的香道:“不对,皇上,你看这香烧得长短不一。老臣有一句话一会儿要是说出来,恐怕会有冒犯之罪,希望皇上先恕老臣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