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爱在的时候,狸子是从心底里的想逃,能逃多远就逃多远,现在她不在了,他反而有点不适应,总是绷紧着神经预防她会从某个地方突然就窜出来,给他来一击。
直到几次恍惚后,眼前都没出现冷小爱的身影,狸子才醒觉冷小爱是真的不在这里,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一片。
汪东将狸子的反常看在眼里,他拍了下狸子的肩膀。
“你还好吧?”
狸子猛地回身大手抓向汪东的手腕,要来个过肩摔。
如果不是汪东察觉的及时,速度的避开,肯定被狸子摔得很惨烈。他瞪着狸子,眼前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狸子没理会汪东,转身慢悠悠的晃到客厅的窗前,举目随意的看向外面。
从这里能看见很多地方,可是也只能看见固定的一方天地,没有冷小爱的身影。
汪东‘揉’了‘揉’鼻尖,他眯了下眸子,看着狸子沾染了愁绪和困‘惑’的眼角,忍不住心里就冒出来一个想法,狸子在担心一个人,在想着一个人,谁呢?冷小爱吗?
这似乎不太妙!
楼上的客房里,箫雨已经给自己整理出来一个休息的地方,她在墙边铺了一个地铺,晚上她就会睡在这里。
“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客房,在我隔壁,箫雨,你是去隔壁还是和我睡一起?”
“少‘奶’‘奶’,不要在问箫雨了,我能说的,肯定说,我不能逾越的,也不能逾越,这是箫雨的本分。”
箫雨说的一板一眼,言语之间都是敬畏,这让孟小梦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暗暗的思索着冷子逍究竟又用了什么手段,让箫雨骨子里的奴‘性’这么深重了。
“陪我聊会吧。”
孟小梦拉着箫雨做到椅子上,她的卧室很大,窗前靠墙角放了小茶几和两张舒服的软椅,这是前些日子汪东让人送进来的。
刚开始孟小梦还以为是冷小爱要求的,现在想来当时藤洛说的一句话,她‘唇’角苦笑了下,他是知道自己怀孕了吧。
“箫雨,为什么让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吗?”
“少‘奶’‘奶’,我不知道。”箫雨低头,不敢直视孟小梦。一杯弥漫着清香的茶放到箫雨的面前,她看着那热气缭绕,放在膝盖的手心里已经是一层汗。
其实孟小梦已经已经想到了答案,她喝了一杯茶,冷小爱突然不告而别,箫雨到来,只能说明一件事,外面很危险,自负孤傲如冷子逍也掌控不了。孟小梦的脑海里浮现出蓝的身影来,还有杨柏霜,她们都是怀孕了的。
“是他不让你告诉我,是吗?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答案。”
“少‘奶’‘奶’,请相信少爷,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箫雨紧张的站起来,她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松开,又握紧。
卧室里有短暂的安静,直到几道敲‘门’声传来,汪东提着一些零食进来,这都是冷小爱之前要的,虽然那小丫头走了,汪东还是送了来。
孟小梦想了几个办法离开箫雨的视线,都失败了,她现在有了身孕,也不适合爬墙跳楼。
‘揉’了‘揉’眉心,放弃了的孟小梦将窗户关上。
“少‘奶’‘奶’,晚餐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我还学了些日系菜。”
“你看着做吧。”孟小梦提不起‘精’神来,箫雨即使在忙着做饭,也会在她想离开的第一时间里出现在她面前。
箫雨‘欲’言又止,最后她决定做中餐,多煲汤给孟小梦喝。
卧室里安静下来,刚刚被孟小梦关上的窗户突然慢慢被从外面推了开,有些冷意的风吹进卧室。
正走向洗手间的孟小梦感觉到空气中的风,她猛地一回头看见了窗台上出现的小身影,赫然是球球,它的身体又圆滚了一圈,此时正探头探脑从半开的窗户看向孟小梦。
它还知道来找自己!
球球不止自己来了,似乎后面还拖着什么,孟小梦眼睁睁的看着球球爬进来,它的尾巴还勾着一个袋子。
两只小爪子将袋子推到孟小梦面前,球球讨好的对着她眨着眼睛。
那天晚上箫雨入睡前好像看见了一双特别的眼睛,她想努力看清,可是眼皮太重,一个呵欠到了一半她就陷入了沉睡里。
球球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孟小梦,邀功似的摇了摇尾巴。
孟小梦已经换上了袋子里的衣服,整个人被包裹的很周全,就连耳朵和手指都没‘露’出来,她‘摸’着柔软像皮又像是金属的衣服,不知道这是什么料子做的。
球球一路带着孟小梦几乎是畅通无阻的离开,它很得意,心情好到一定程度还会发出几声啸音。
夜,都市的夜,很安静,也很喧嚣,孟小梦坐着出租车,在司机询问了第三次后,她报出了一个地方的名字,那是杨柏森住的地方。
因为怀孕,她想到了蓝,因为怀孕,她想到了杨柏霜,孟小梦特别的想去看看杨柏霜和子英哥哥。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车后座上有点奇怪的乘客,她似乎有点‘精’神恍惚,该不是离家出走吧,要不就是脑子那里不是很清醒,司机一度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道很轻的声音从车后座响起。
“我不是离家出走,只是去看一个朋友,她怀孕了,需要人陪着。”
司机的脸瞬间红了,尴尬的笑了笑,扯着话题说起了他的老婆也怀孕了,已经七个多月,现在每晚都睡不好,小宝宝在肚子里也不消停,他现在夜里还拉活,就是想着下个月能好好的陪着妻子,一起等待新生命的降临。
孟小梦听着司机的话,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微笑,还有谈到胎动时眼睛里的光芒,那是父爱吧,孟小梦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小腹那里,她的肚子里也有一个新生命在孕育,可惜孩子的爸爸却像是没做好准备。
车子停在距离杨柏森别墅五十米远的地方,孟小梦没有钱,她将一个袋子递给司机,脸上是温和的微笑。
“这是坚果和补品,给你老婆吃的,我出来的时候急没有带钱包。”这些东西就是之前汪东送过去的。
“不,不用了,你的朋友也是孕‘妇’,留给她吧。”司机伸出来的手到了一半又收了回去,他搓了搓手,对孟小梦挥了一下,就将车头转了一下,车子远去,一句话飘了过来。
“快去看你朋友吧。”
孟小梦低头,看着挂在袋子下面的球球,它双眼圆瞪里面都是委屈和慷慨就义,这是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