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明(1 / 1)

时间过的飞快,妙陶终于不再逼着我喝药,因为连乐凌轩也拿我这病没了辙,索性连药也不给开。而当下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到巫彭,或许一切谜团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思来想去,觉得寻找巫彭这件事应当同穆苏说说,毕竟我将要离开穆府一阵子。

“雪婴姑娘有何事?”那个叫宿寒的冰块脸黑木炭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找穆苏,有件事想同他说,他现在在书房吗?”

宿寒干瘪瘪的丢给我一句话,“公子在书房接见要客,眼下不便见雪婴姑娘,雪婴姑娘先请回吧。”说罢便继续发挥面瘫精神。

我思来想去,就搞不懂了,青音为什么会看上了一棵呆木头呢,这两人论性格论什么,也论不到一块儿去啊!

“那我在外面等他好了。”

见他也不再理我,便也只好待在一边儿默默。然而等待许久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我有些不耐烦了,最后实在闲不住便跑去回廊坐着等,依旧久久没人出来,倒是不时有进去添茶水糕点的小厮。

难不成他们还准备在里面吃了饭不成?好家伙,穆苏他不会打算着以后连吃睡都一块儿搬来书房解决了吧!

我天马行空胡想了一通,忽被一个温润之声打断。

“雪婴?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我回头看向一袭白衣翩然而至的乐凌轩,飘逸出尘。

“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认个亲戚倒容易得紧!自上次乐凌轩告诉我他与我的兄妹关系后,我又向穆苏求证,这便确定了这关系。

“我来找司徒大人商量些事情,也是关于你的,正好你在这儿,一会儿便一道随我……”不等他说完,便听得一连串脚步声渐近。

遁声望去,只见三两锦衣华服的男人由着穆苏一路相送出门,前前后后走过来,一路低头细语。

见着我和乐凌轩两人,其中一位鬓发渐已花白的老头笑着和气的过来打招呼。

那人瞥见我,亦微微点头,便又对乐凌轩说道:“哎呀,多亏医师上次妙手施医,内子才得以脱离险境啊,老夫在此谢过哪!”说罢便拱手致谢。“乐医师医术了得,又宅心仁厚,老夫改日定携同内子好好登门道谢才是!”

紧赶着,又听得旁边二人随声附和,对乐凌轩又是一番恭维赞叹。

乐凌轩对此也虚心推辞,耐心周旋。眼看着他们打完一圈太极,我无趣得左右顾盼不是。

终于等到人都走尽,乐凌轩依旧风轻云淡,面不改色。

“哥哥,他们都夸赞你妙手神医呢,怎么见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医者仁字当头,本应谨守医德,乃医者理应恪守之基本,至于‘神医’一名······”他忽而扬唇轻笑,“若世有神医,这尘世间大概会少些苦痛了。”

我撇撇嘴,“哥哥已经很厉害了,不用这么谦虚。”

然他眉宇间那抹淡淡的忧怅,却仿佛早已看尽了世态万千。

小走一段路来到穆苏的书房。我从未去过穆苏的书房,不知这里竟如此简约。迎目的是穆苏的书案,其后是一面装饰着山水画作的墙壁,画的两侧还有楹联。书案上右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摞竹简,近处有一瓷制笔洗静静的躺着,接着是笔架,上面悬着大小不一的毛笔,随后有一方精巧的砚台。书案西侧不远处隔有红木精镂的屏风。东侧却并不对称,靠墙处置有书架,书架上满满的全挤着各种书籍,不见有几样摆件。书案前方东西两侧均设有座。我暗自左右打量,才发现屏风后还隔有空间。里面的物件看似不多,陈设简单,倒是重重轻纱之后,隐隐浮现一方素琴,临窗而置。

我正打量着那张琴,思绪渐远,便听得穆苏问道:“凌轩,找我有何事?”

看样子两人交好甚矣。

随后乐凌轩的话,却直叫我心尖颤了一颤。

“我此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想我找到可以治好雪婴失忆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穆苏迟疑相问。

“这世间还有一人,或许能解雪婴失忆的谜。”

“谁?”

“家师,巫彭。”

我原本游离其外的神识瞬间回归。

穆苏有些狐疑,轻挑眉道:“哦?你确定尊师可以治好雪婴的病?”继而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那为何当初不曾想到这一层?”

巫彭是乐凌轩的师父?是同名还是真的是神巫巫彭?

乐凌轩娓娓道来:“师父虽是将毕生医术全部倾囊相授于我,却未教我习他法术。师父是神巫,神通广大,必定有办法了解雪婴为何会无故失忆,若是了解到雪婴失忆的原因,或许便可治好她的失忆之症。不过我想……有些事应当尊重雪婴她自己的选择。”说罢意味深长的望我一眼。

“哥哥,你是说神巫巫彭就是你的师父?那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我激动地看向乐凌轩求证。想来果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凤九霄也说,找到巫彭便能治好我的失忆,眼下又知道了那个巫彭是哥哥的师父,那么找到他的胜算便又多了一分。

可是天意难测,我的运气实在很是不佳!

乐凌轩一字一句似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师父闲云野鹤,平日里四处游历,如今我也不知他身在何方。不过,我们可以去不姜山看看,那是我拜师学艺的地方,指不定便能遇着他。”

最后乐凌轩与穆苏商定,决定由乐凌轩带我去不姜山找他的师父。

听说因为担心我一个姑娘在路上没个照应,穆苏还特地将未“满刑”的青音放了出来,让她一路陪伴我。不过对此我却心里打鼓,要说这路上有个照应,安排妙陶跟随岂不是更加妥当,偏偏是身手了得的青音。我想穆苏一定是预料到此行的风险,可要说有什么危险的话,大概也只有那群莫名出现,接连暗杀我两次的黑衣人。

收拾好几件换洗的衣服,我思索着应该不需要再带什么了,无意间瞥见桌上的小瓷盆,豆瓣大的绿叶依旧不见长大。伸手拿过来又瞧了瞧,实在搞不懂这是个什么奇怪品种,收回手正欲搁回案上,孰料手下的’百种愁‘竟突然在掌下凭空消失。我摊手一看,却又见那绿苗子赫然出现在了我手心里。迟疑间,等我凝神再仔细看去,它又神奇的消失在了手心间。我愣愣的看着空空的手,任由我反反复复摊手、覆手,却再不见那棵小绿苗。

“到哪儿去了?”我甩了甩手。

这‘百种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忽然更加怀疑,隐隐觉着以前绝对不是我想象的那般简单。反复找寻依旧找不着那小苗到底去了哪儿,我叹了口气,惊诧之余只得自我安慰,反正连凤九霄一个大活人都能突然消失不见,又何况一棵小绿苗,大约是我失忆后忘了这些东西了,等恢复了记忆,一切便自会明了。

路途遥远,着实没必要兴师动众带太多人同行,我原本打算将宝宝也留在穆府,奈何它狼爪蛮缠,终究让我妥协。我想反正不必为它的食物谋划,带上它兴许还能在必要时刻嚎两嗓子,增增气势,索性便由着他跟着了。

一切准备妥当,我拍了拍手,有种大功告成的解脱。抬头转身却见穆苏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长身而立,他薄唇轻启道:“都收拾完了?”

我应了了一声,静等他下文。

他一向面无表情,冷峻沉默,不会来此只问我这句话。

果不其然,他轻声吐出几个字,“我带你去个地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若只是一句陈述,不带任何情绪。

我默默的跟了上去,不为其他,只是想要靠近他一些,不至于那样遥不可及。可是步伐上再贴近,也迈不过心间的鸿沟。他是那样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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