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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那样过着,除了每天抽抽风之外,高中生活就像白开水一样平淡。
花千秋看着窗外的太阳说:“小兰,你有没有觉得这天好热啊?”
我看她还长袖打扮,就说:“下午是很热啊,只有上午比较凉快而已,你又不与时俱进换件短袖来。”
花千秋感慨:“看来是夏天要走了。人生啊,就在长袖和短袖间过去了。只不过在这光阴流逝间,我还想留下些长袖、短袖之外的东西。”
我很不给面子地接了话:“比如中袖?”
花千秋却没挠我,只是笑了笑:“水袖吧,那个更长点,让人有更多时间遐想。”
什么遐想不遐想的,我看就是瞎想,我暗自瞎想着。只是光阴就是这样长袖、短袖交替般过去了,这庸碌而空虚的似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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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太淡,花千秋就闲得快出油了。她竟然突然关心起自己的皮肤质量问题了,幽幽地感叹:“唉,自从上次军训晒黑以来,我就感觉自己没能白回去了。”
叶凌傲回过头来对她说:“花哥,我觉得你不是晒黑的,是自黑的。”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花千秋暗自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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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秋有时候无聊得不行了,就来“偷袭”一下我——从后面摸一下我的头就跑掉。
我一回头就看到花千秋和王望站那,我瞪着花千秋说:“花哥你又偷袭我!”
花千秋作无辜状:“小兰冤枉啊!不是我摸的!”
我叉着腰问:“不是你还是谁!”
花千秋指着旁边的王望说:“也可以是王爷啊!”
我一拍桌,啐了一口说:“放屁!王爷根本不是这种人!”王望向我投来欣慰的目光,我也微笑着向她点头回应,然后继续对花千秋说:“王爷这么抖M的人,从来只有被摸的份啊!”
王望立马上来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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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平凡,只是能够认识你们,才成就了我最不平凡的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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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轻时也曾扬言,要饮遍全世界的美酒。老了却发现,白水最长情。”
可是还没等我老了,我就知道白水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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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时医生说了,要每个月按时回医院检查。起初每次回去,妈妈都会陪我,后来我觉得太麻烦了,就都是一个人去了——毕竟总是那套流程,抽血、拍片、验尿,最后显示病灶稳定。
又到了这个月去复查的日子,第八节课一下课我就走了。往常第九节的活动课是不许学生出去的,但为了赶在医院下班前办好,我找了岳风流通融通融,保安便放行了。而李息兮良心发现般主动提出陪我去。
说起来这是这厮本学期第一次主动找我,平时都是我去他们班门口蹲点的。呸!这败类果然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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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息兮第一次在我们班门口长时间逗留,引来了若干男同学的注目。说实话,李息兮长得苗条白皙,柳眉水目,高鼻桃唇,除了宽松的T恤和木拖鞋将她的懒人气息暴露无遗外,她在本作中还是一个颜值比较高的人。
仔细想想看,似乎除了安鸡酉之外,大家的颜值都起码能达到平均线,安鸡酉也只是太胖了而已,五官本身并不难看,总体还是个讨喜的胖子。
嗯,果然我还是个走偶像派路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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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班男生陆仁嘉走了出去,其他男生伸长了脖子去看,发现两人擦肩而过了,松了口气。
我班男生路任屹走了出去,其他男生伸长了脖子去看,发现两人擦肩而过了,又松了口气。
我终于收拾好书包走了出去,没人留意,李息兮一见到我立马喊:“败类啊败类!我第一次来等你你就让我等这么久!诚意在哪?!”
我马上冲她回喊:“败类啊败类!你也知道你是第一次来啊!诚意在哪?!”
一干男生瞪大了眼,摇头长叹,又默默写作业了。
果然大家一知道李息兮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就不敢再打歪主意了,我欣慰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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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叶凌傲后来偷偷问我:“昨天来找你的那个妹子是谁?”
我说:“16班的李息兮,败类一枚。”
叶凌傲恍有所悟:“哦!她就是理科班前十名的那个李息兮呀!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经常在领奖台上见过。”
我不满地说:“我也不时上领奖台,刚认识那会儿你怎么没觉得我眼熟?”
叶凌傲说:“那不一样,比如你们同样是一升的杯具,她装了两升的存在感,你只装了半升,她给人的印象就会满溢啦。”
我不耐烦地说:“听不懂,说人话!”
叶凌傲说:“她长得比较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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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息兮来到医院,我驾轻就熟地领着李息兮来到了抽血间。见到护士,我啥也不说,径直把单子递过去,麻利地把袖管拉上去,将手伸到窗口里,任由护士把针插到我的血管里,再吸溜吸溜地把血抽出来。待一切完工后,我出来一看,发现李息兮晕了。
“你晕血怎么不早说啊,还非跟来,真是败类。”我无奈地看着晕在等候椅上的李息兮说。
抽完血,我一边胳膊夹着棉签,一边胳膊夹着半晕的李息兮豪迈地向拍片室去了。这谁来陪谁啊?我满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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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拍片室,我把李息兮望椅子上一放,自己就进去拍片了。医生还没开口,我就三下五除二地换好了专用服,把身上的金属校徽、头上的蝴蝶结卡子全去了,熟练得跟惯犯似的。久病会不会成良医我不知道,但起码能来给护士打打杂。
拍完出来,我就发现李息兮在那瞎摸了,嘴里还念着:“败类你在哪啊?”
我在她面前晃了晃说:“为师在此,还不速速跪下。”
结果她说:“咦?你脱了蝴蝶结后我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了……”
我怒甩她一脸蝴蝶结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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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尿室外人特别多,李息兮等得无聊了,就掏出手机来玩。玩了几盘后她就厌倦了,对我说:“败类,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歌推荐啊?”
我掏出了手机对她说:“那还用说的?开蓝牙吧。”
然后在扫描之中,我看到了一个叫“雨落菊花凉”的ID,惊讶地问李息兮:“败类,你怎么改了这么‘0’的名字?”
李息兮嗤之以鼻:“掌嘴!本座是这么溢于言表的人吗?”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她,她就抢先说了:“起码也得叫‘风吹黄瓜痒’啊。”
我迅速把蓝牙关了,以免被人以为我和她处于同一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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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处理完若干事务后,天便暗了下来。正好今天是周日,不用晚自习,我和李息兮便决计要去好好搓一顿,为下周的期中考试奠定坚实的储粮基础。
“败类,老实说,你是不是去文科班后找了新欢?”李息兮呷一口柠檬茶,凝重地跟我说。
我大惊:“你哪里听来的谗言?”
李息兮拉着我的手说:“败类,你瞒得过安翔瞒不过本座的火眼金睛。我听说你跟一群外号叫‘爷爷’、‘王爷’、‘花哥’的汉纸玩得很好,你敢说里面没有一个是你有点意思的?”
我立马甩了她的手说:“你说的这些人里不是妹子就是基佬,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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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息兮嘿嘿嘿地干笑,企图跳过这个话题。我没给她机会,拉着她问:“那为师走后,小败类有没有新欢呀?”
李息兮哼了一下,摇摇头:“我们班那些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安翔一个好一点的,还被你钓走了。”
我略有不满:“为师也不赖呀,没少便宜他。”
李息兮便开始给我算数了:“你看,安翔在没有着装加成的情况下还能有小学妹给他递情书。”
我反驳:“我没有情书那是因为文科班男生太少!”
李息兮又说:“他身高是很多汉子梦寐以求的,而你的体重是比你高10cm的妹子梦寐以求的。”
我反驳:“我可是比他轻了三十斤的!”
李息兮说:“他比你高了足足二十厘米。”
我发现自己在外表上面没占什么优势,于是转而说内涵。
李息兮更嗤之以鼻了:“安翔能站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躺着,你刚好反过来。”
我反驳:“他太呆。”
李息兮说:“那是你太猥琐。”说完她还补个刀:“简直不知道他看上你哪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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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一气之下拍案而起,惊得隔壁桌都抖三抖,连李息兮也吓了一跳,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说得太对了败类!你这么一分析,我发觉他接近我的目的绝对不单纯。”我抓着李息兮的肩膀严肃地说。
李息兮把我甩在了一边,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别担心,他其实也没那么好,最大的缺点就是看上了你这个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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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我们俩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我们平日里骑车老潇洒了,不踩到交规罚款的临界点不罢休。
正畅快之际,我忽然感觉车速慢了下来,后轮有些消极怠工。下车一视察,我发现悲催地爆胎了。无奈之下,李息兮只能陪我推车回家了。
平常我们都是走大路的,今天车爆胎了,两个懒人就想贪方便走捷径,选了条没什么人的小路走。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走着走着,前边竟然蹦出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晃着把刀子喊;“抢劫!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和车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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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息兮吓得一下子窜到了我的身后,我勉强保持着镇静,跟她说把钱包和手机拿出来我们就走。
却没想到这两个小混混嫌不够,色眯眯地打量着我们,尤其是我身后的李息兮。我挡在她的身前不退让,她在我身后瑟瑟发抖。我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条窄巷子,两边是又高又厚的墙壁,地上干净得连一块砖头都没有,简直毫无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余地。
其实我也怕得要死,大秋天的汗都湿了一背,只是李息兮紧紧地攥着我的肩膀,让我不敢松懈。
我怕一旦松懈下来,我和她都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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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小混混走上前来,用刀背贴在我的脸上,油腔滑调地说:“小妹妹,来陪哥哥玩儿一下就放你们走,别紧张,不会怎么样的,不然这么可爱的脸蛋可就……嘿嘿嘿。”
嘿你个头啊,我心底咆哮着。我注意到他后面那个小混混没有拿刀,而他手上那把也并不很大。刹那间我的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念头,想过爸爸妈妈,想过安翔,想过那群二货们,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我猛然决定要反抗。
这个小混混贴得很近,而且他根本没有防备我们。于是我猛地提起膝盖,给他裆部来了个断子绝孙腿,在他错愕和痛苦的那一瞬间夺过刀子。我来不及想太多,只是拼命踢他,其实也不过是几秒钟间的事,他的同伴马上就过来抢刀子。我的手在不住地颤抖,他很容易就抢到了刀子。
我不禁绝望地想,我们真是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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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踢了的那个小混混很生气,提起我的衣领把我按在墙壁上,咬牙切齿地说:“给脸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整治你!”说着,他就先在我的手背上划了一小刀,血液和我的叫声一齐蹦出。
看到我的血,李息兮的瞳孔蓦然放大了,两眼看得发直。但是,她咬紧了牙关猛地扑上来抱住那个小混混的腰,照着他肩头就是狠命一咬。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不管另一个小混混怎么打她都不松口,直到她昏过去为止,竟硬生生咬下了一小块肉来。
我看到李息兮额角流下的血,气得浑身发抖,根本没有了理智,只是死命挣扎着,踢打按着我的那个小混混。
然而现实才不管你有多愤怒不幸,有多努力抗争,它就是那么我行我素。我很快就被那个小混混制服了。
小巷子里黑黢黢的,像是命运这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