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跟着你确实是为了默羽,但是方才我见姑娘想寻死,我就更不能丢下姑娘独自一人了。”
刘思琪更烦了,口气很不好的道:“我寻不寻死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男人并未动怒,只是叹息道:“姑娘,上天有浩生之德,姑娘有什么事想不开要自寻短见?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姑娘还是打消寻死之念。”
刘思琪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用你多管闲事!”
男人见状,又低语了一句,“得罪了。”
还没等刘思琪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脖子上就重重挨了一记。
她眼一黑,身子一软就跌在地上昏过去。
*************************************************************
山路崎岖。
漫山的野草茵茵,繁花似锦。
清雅的花香,一个英伟的高大男子肩上扛着一人,从山腰的羊肠小径上走下来。
虽然肩扛一人,他却走不并不费力,足以显示出他体格的强壮和力气的惊人。
他的肩头扛着的是个女人,女人的面孔朝下对着他的背,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他的走动,甩动出浅浅的弧度。
没多久,男人肩上扛着的女人醒了,在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之后,女人发出一连串怒骂,“混蛋,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娇脆清甜,可是她的脾气远没声音那般招人喜欢,凶巴巴的。
男人居然很老实的回答了,“不能放你下来,不然你会跑掉!”
他肩头的少女顿时火冒三丈,满腔的怒火立刻大爆发,她一边用拳头狠狠的捶打着他的背,一边用脚去重重的踹他的肚子,嘴里更是恨恨的骂道:“我叫你不放我下去,我踹死你!”
男人只用一只手就按住她乱踢的腿,“你踢也没用,我是不会放你下去的!”
少女双腿被按住无法动弹,她的怒火更炙,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诅咒你上厕所忘带手纸,睡旅馆被抓嫖/娼,就算喝口水也会被呛死,你这个变/态、死垃圾、臭乌龟、神经病……”
男人听了连连皱眉,女孩说的话他有一部分的词听不太懂,但是从她愤怒的语气和前后字句的连贯来判断,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八成都是骂自己的话。
这个女孩儿不但古灵精怪的,一肚子鬼主意,还满口谎言,和她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相符,还是小心不要着了她的道。
男子对于她的怒骂不予理睬,女孩儿骂得口干舌燥,却发现男人对此充耳不闻,她一下没辙了。
但她又岂会是安分的主,她眼珠一转,又生一计。
她转瞬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还不断的在他背后的衣衫上蹭来蹭去装出用他衣衫揩眼泪的假象。
男人被她一哭,似乎心软了,“你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下去。”
少女在他肩头直点头,“你问吧。”
“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不满的嘟嚷一声,“又不是查户口,还问什么名字。”但她想了想后,还是回答道:“我叫刘思琪,姓刘的刘,思念的思,琪花瑶草的琪。”
“刘思琪?”
“对。”
“第二个问题,你家住在哪里?”
刘思琪眼珠又转了转,她不想告诉他实话,正在寻思着怎么编造假话骗他,忽听男人又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等你带我去见过那个送你东西的人后,我自会送你回家。”
刘思琪的头又大了一圈,之前她不肯告诉他她作为傅浅衣的名字,就是不想他由自己的古代的姓氏联想到自己是傅家的人。
她转着眼珠又骗他,“我是孤儿,没有家。”
“那你都住在哪里?”
“流浪的人能住在哪里,当然是桥墩下、屋檐下、大街上……”刘思琪怕他再追问下去漏洞百出,打断他的话催促道:“这第三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快问后面的啊,我被你这样扛着难受死了,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像沙袋一样扛着,讨厌死了!”
男人果然没在追问下去,直接进入他想问的第四个问题,“送你那个东西的人真的叫陆默羽吗?”
怎么他老是对这个问题锲而不舍的反复追问呢?刘思琪烦死了,开口就说:“是的,他是叫陆默羽没错,陆地的路,沉默的默,羽毛的羽。”
男人目中又起怀疑之色,但他不动声色的又问:“你好像说过他在傅家,城南的傅家是罗郡的首富,他们的宅子应该不是普通人能随意进出的,你又是怎么见到他的?”
这个男人倒也不蠢嘛!刘思琪回答道:“很简单,有次他出门我在路上撞了他一下,这样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他告诉我他叫这个名字。”
男人一听,脸色一沉,冷声喝道:“一派胡言!”
“什么胡言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男人冷哼一声,“你方才说你是流浪者,怎么可能你在傅家门口撞了他一下,而他又怎么可能很贸然的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并把那个东西送给你,看你这一身衣衫褴褛得不成样子,莫非那东西是你偷的?我看没准连你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我的名字是真的,我本来就叫刘思琪,有必要骗你?”她不高兴的吼出来,这是她在古代第一次将自己真正的名字说出口,而不再是顶着傅浅衣的名号,因此说得格外大声和响亮。
她吼完又想起被人无端端当成是小偷了,她扯着嗓门吼了几句以发泄心中的不满,“而且这块窨瑜本来就是他送给我的,还有名字也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你不要没调查就乱污蔑人,哼,我的手脚可干净得很!”
男人没再纠结她的名字是真是假,倒是又问了一句,“他真的是叫陆默羽?”
“你烦不烦啊,他自己说他叫陆默羽的,难道我还要去怀疑吗,你以为别人都像你没事喜欢瞎疑心。”
男人闻言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