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出入口是一座被黑云笼罩住的巍峨的山川,山体呈污浊之色,作为阻挡外界的第一防线。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她并不熟悉这境内有多凶险,路途中时有恶灵出现,它们这群灵魂露着狂喜而贪婪的神色看着她走过来,时而又在她面前飘忽不定。
它们发现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猎物!如果吸食她的灵气,自己的功力绝对会上升千倍!
它们几欲上前抓捕。
她的伞化为一匹水晶蓝色的绫,自袖中伸出往身后的路延长,绫轻抚过的路面,腾起一层层飘渺的白雾,环绕她周身,而原本带着猩红狰狞的路途,曾经的白骨森森,因为此绫变得七彩而透明,婉转而唯美!
她如今只差百来步,就能够进入魔宫。
外界的他们一个个焦急地等待着她归来,她无从知晓。
……
“你……来找魔君?”身着绿衣的妖精,摇摆着蛇身步步前行,单是瞧着倾嫣徒步走过来,她浓妆下,就已露出不屑的脸色。
“他在哪儿?”倾嫣停住,不瘟不火地问道。
“此等小事无需劳驾魔君出面,诸位给我上!”她一声吼,唇下尖牙浅露,这般狂傲的做派,在旁人眼中,她无疑是个仗势欺人的主。
倾嫣浅笑,执绫出,漫天飞舞。
而妖精则是嘲讽似的盯着她的动作,此等弱如微风拂面的兵器,对抗我们魔界中最高等的侍卫,当真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黑衣侍卫将她四面包围住,手中剑冰凉而尖锐,而在他们脸上看到的更是寒气逼人的神色,只是……倾嫣与敌方交手,不会在意他们的表情有多么令人胆战心惊。
侍卫突然阴邪地笑起来,他们以为绫轻柔而唯美地抚过他们的衣衫,并无疼痛之感,又怎能伤人分毫?
呵!他们亲眼目睹倾嫣一走了之。早知自己不够格,何来如此灰头土脸?
可也正因如此,他们迷失了方向,倾嫣远去的方向正是魔宫。身后那一只绿衣妖精却不加以追赶,毕竟她觉得倾嫣是在自掘坟墓。
待妖精准备回头去召集侍卫悄悄跟上倾嫣时,侍卫们却变得木讷不语,痴痴楞楞地站于原地,丝毫不动弹,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又是在那刹那间烟消云散!妖精惊慌失措地看完这个画面,恐惧感蔓延在脑海中,令她久久不能恢复意识。
生与死不知不觉,悲或喜转瞬云烟。
力极而令万物不争不动,上善若水。
“咳咳!”魔界侍卫……人数起码有上百来个,凭一己之力舞动蓝绫,已然费去她小半精力,而之前她徒步走进魔界,神体与魔界的阴邪之气相冲,就算自己没有像诸位神者所说那么痛苦,但浓浓的倦意终是缠绕周身,不禁令她清咳了几声。
咦?白色倩影掠过她眼前,太耀眼!
惊鸿一瞥!那女子一袭长发及腰,微风里飘渺似入画之谪仙。
那女子遮掩了容貌,在这一点上,倾嫣倒更是好奇她的模样,而女子却似有些傲气,不肯露面,又仿佛是故意带她走的,于是,倾嫣紧随她身后,寸步不离。
“魔君,她来了。”倾嫣闻声探去,殿上红衣婢女正低头告知她身旁华椅上假寐的男子。
她引她安然无恙躲过重重危险,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与魔君打个照面,倾嫣自是在心头感激不尽,但却也疑惑,那女子应该十分熟悉魔宫的路,应是长居魔界,又为何平白无故来帮一个素未谋面且与她敌对之人?
魔君闻言,慵懒地睁开眼,血色的眼瞳中透露着讶异,殿下女子蓝衣似水,倾国倾城,却并不似法术高强者,能够只身前来对战?他便轻叹:“有些能耐!这魔宫阵法重重,你竟是毫发无损!”并未有恶意。
倾嫣淡然自若地回应:“请恕倾嫣无礼,擅自闯入魔宫,但倾嫣来此,是想与魔君商议神魔两界之事。”
“商议?何须商议?”他突兀地站起身来,此事在他看来,绝不能商议,对神界的占领,甚至是整个六界的占领,魔界绝对不会神界留半点余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魔界精兵强将多不胜数,比起你神界可是强上百倍!”
他话语中傲慢无比的气息,兴许此话不假。
倾嫣微微皱了眉,即使早已料到会有此结果,但杀戮定输赢永远及不得和平商议,“那么,一决胜负。”
“好!”提起血雨腥风的杀戮,他满脸的自豪,只因回忆起当年在魔界领兵对战而大获全胜的威风场面,至此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胜过他,今日有个现成活动筋骨的机会。
魔君亲自引路,带她去露天竞技台。
比武斗法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从来不屑于使诈。
在魔界之外,天帝万般焦虑地环视天空中浑浊不清的云烟,那云烟后有山川,山川之后会隐藏着什么凶险?或危险或死寂的世界,终是令人心生寒瑟,“夙儿……为父不该让嫣儿只身去魔界!”
“父亲!嫣儿答应过女儿,绝不会败,您不必担忧。”她上前扶住他,虽说是一阵安慰,她的神色也并不安定,心头亦是怀着无尽的担忧,惶恐她若是真的出了事,自己怎能过意得去?
“她入魔界已有十日之久……”天帝已经无法去估量这十日之内能够发生多少大事,她的性命……
“师兄?”瑾夙叫住他。
“不要试图进入魔界,魔界煞气太重,依你我之力,根本承受不起。”亓陌走来,越过几重云雾,他的青丝在冷风里凌乱,正如他心中的忐忑,不知他赌的这一局会否有胜算,不知道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