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时光在厨间忙碌中悄然而逝,在无数厨师的呕心沥血下,道道色香俱全的名贵佳肴如流水般被搬往二楼的包厢中,摆放在那张偌长的桌子上,占据着桌子空缺的个个角落。
“啊,老师,我要开动了!”
凝视着眼前那摆满佳肴的桌子,望眼欲穿的南宫天也是直咽口水,等待了许久的他早已无法能耐住内心的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品一品这轩中的美味,急忙对剑心喊了一句。
话未说完,南宫天就拿起了筷子,从最近那盘松烩大全鸡上扯下大块鸡肉,死命一样的往嘴里塞,仿佛饿死鬼转世般。
“少主慢慢吃,小心噎着,菜还很多呢。”
见得南宫天如此模样,一旁的剑心也是看得头皮发,赶忙劝解道。
不过劝解归劝解,他吃起东西来也毫不含糊,与南宫天相比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趁着南宫天着手于松烩大全鸡时,剑心就已经将整个蜜制烤乳猪拿到了面前,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东西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啊,瞬间就消灭了全猪的三分之二,发出着“嗯!嗯!嗯!”的声音,很是享受。
搜!
在一声响过一声的声响中,那些放在外面可作为绝世佳肴的精美食物就这样在两人的嘴间稍作停留,便被囫囵吞枣的咽入了。
敞开肚子吃的南宫天与剑心在这般火辣的氛围里开始了漫长的食物拉锯战,打的热火朝天。
若是这一幕让外面来往的游人们看到的话,那一定是会叹为观止的。
毕竟这些菜肴可都是厨子费劲脑汁才做成,以如此恐怖的速度吞入,嚼诀,或许连正在吃饭的二人都不知这些菜味道如何。
他们所享受的,不过是大口吞咽的那种快感以及落花轩那雍容珍贵的名气罢了。
“你们都小心点,这洛花露贵的很,好好给我抬上去,干得好重重有赏,但要是碰坏了一点,别怪老婆子翻脸不认人。”
当美味的佳肴已上了不下三十多盘,在外面观望了许久的王婆子知道时机终于差不多了。
倍感亢奋的她喝令了轩中最为强壮的几个汉子,让他们将封存了许久的洛花露从轩内的仓库里取出,小心翼翼的朝二楼的包厢里抬去。
“二位大人,你们要的洛花露来了,还请慢用!”
与搬酒的汉子一起进入包厢中,王婆子谄媚的笑了起来,极其柔和的开口道。
在她的声音中,丝毫听不出训这几名汉子时的那种粗野,那种拓跋,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
“哦。”
若是换成常人,既然别人以礼相待,热情的对自己找招呼,此刻就应当以礼相还,以此表达一种礼尚往来的习俗。
可王婆子这次遇到的可不是常人,那是剑心与南宫天,这对做什么事都不按常理出牌的组合。
因此谄媚与柔和换来的,不过是两人几下随意的点头。
吃上了兴头的南宫天与剑心哪有时间去理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抓紧手上的事还来不及。
也只是那种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倾尽天下的女子,才有机会换来两人的以礼相还,甚至可能被邀请共进晚餐。
虽说两人的回应有点出乎王婆子的意料,但她并不会因此而生气。
相反,此刻王婆子的内心更有着窃喜之情。
毕竟眼前两人的这一顿,消费额近乎洛花轩半个月的纯收入。
对王婆子来说,简直就是天降横财。
更为重要的是,吃饭者是何人。
那可是洛阳从未现世的城主之子,南宫天。
只要南宫天在这里吃饭的消息一传出,慕名而来的人将络绎不绝,有的是赚钱的机会。
到时候手里有了钱,又可以从洛阳城中最大的拍卖会,洛河会中拍得不少天地奇宝。
服用这些天地奇宝少说延年益寿,多则便可实力突破地级,进入天级。
虽不能与天同寿,但也起码多增了好几年的阳寿。
那可是白白的寿命啊。
怀着这种对未来的期待,满脸喜悦的王婆子快步走出了南宫天与剑心所在的包厢,笑意盎然。
送酒之事,她也是让自己最为亲近的侍女小翠代她而为。
至于自己,当然要去美美的睡一觉了。
不是不知为何,这一晚,王婆子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在梦里,那个陪伴了自己数十年的小玉正哭着向她求救。
那双原本玉洁的少女之手,此刻却是鲜血淋淋,极其骇人。
而小玉的背后,是一个极其模糊,乍一看又让人感觉格外粗壮的男子轮廓。
滴答!滴答!滴答!.
静谧的时间在食物的咀嚼声中匆匆流逝着,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
抢夺完盘中最后那只鸡腿后,快要吃撑的两人这才满意的摸了摸如气球般鼓胀的肚子,打起了悠扬的饱嗝。
“哎,老师啊,我从来都没吃的像今天这样饱过。
你知道吗,今天我吃了好多好多鸡,鸭,鹅,好像还有猪和羊,实在是美味啊。”
抹了下嘴边的那层油腻,爽到闭眼的南宫天大笑着说道。
这一顿,他吃的实在是太舒服了。
“谁说不是呢,少主,若是这段饭放游历那会,我能吃上个把月。
可是今天,我花了一个多时辰就把它们吃光了,惬意啊!”
拍了拍被撑的老大的肚子,剑心也是满脸舒适的大喊道。
他的眼里,不禁泛起了那段独自在外的时光。
不过想着,想着,剑心突然笑了起来,而且是笑得合不上嘴的那种。
“老师,你怎么笑道如此之快心,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赶紧说来听听。”
见得剑心如此模样,南宫天那湛蓝如水的眼突然眯成了一条直线,问道。
虽说他不是什么八卦之人,但还是挺想从剑心口中听听一些往事的。
那有许多事,都会令南宫天心生向往。
“其实也没什么,少主,我只是在想,若是那些输给我们钱的世家公子知道我们把四千金币就这么一顿都吃吃光了,不知道这些人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想想就搞笑,你说是不是。”
捂住了不忍住狂笑的嘴,剑心憋了好久才把这番话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虽然他勉强克制了脸上笑容,但那嘴角却依旧疯狂上扬着,完全不受控制。
被剑心这么一说,原本平静的南宫天也是笑开了花。
要知道,金币可是天元帝国乃至整个神州大陆最为硬核的流通货币。
它的价值,远远不在于吃这件简单无比的事情上。
说得通俗点,只要你手中的金币足够的多,就可以买到各式各样的天材地宝,各类星级的灵器,甚至是人的性命。
自古就流传了一句名言,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出价足够高,便会有无数杀手抢着替你卖命,哪怕头破血流,命消而陨,也在所不惜。
这顿近乎四千金币的宴席,足以买到一名剑主或者元丹期的杀手替你随意斩杀一人。
无论那个人是权贵,还是平民,只要杀手觉得这桩交易值得这个价,便会孤身前往,以命赌命。
当悬赏提高到五万金币时,就连杀手云集之地,天罗山庄里的剑主强者或是生玄境强者都能被你邀请出山,替你斩杀悬赏之人,用那个人的头颅,换取那应得的报酬。
若是悬赏金币到达四十万之多,就连天罗山庄排名第一,代号为“风雨”的顶级杀手,都有机会能为你一战。
而他所杀的,乃是剑王中期以下的任何人。
据传这位名为“风雨”的杀手可是有着剑王巅峰的实力,所配之剑,名为追魂,乃是一件百年不可求得的半步神器。
名剑配强主,拥有仅次于轩辕剑御冰霜魔龙剑的追魂,“风雨”乃是当之无愧的帝国第三人。
哪怕是凛冬之主弗灭天,亦然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实力如此强劲的他为何会成为杀手,也是众说纷纭。
也许因为个人的感情,也许是因为身处飘零的乱世,又或许是等不到所等待的那个人,等不到想要的那个世道,又也许是因为情非得已,不得不为。
由此可见,金币的地位有多么的重要,多么的尊崇。
然而足足四千枚金币,就被南宫天与剑心拿去吃了这么一顿罗汉全席,啥也没干的消耗完了。
别说是外人,就算是身为洛阳之主的南宫昊知道了这件事情,想来也是格外的心疼,少不了对两人的教训。
欢声笑谈间,时间如潮水般汹涌而去,转眼又过去了足足三十分钟。
感到肚子并未之前那般肿胀,剑心开始把目光瞥向摆放在地上的那坛坛美酒。
思量了许久后,他还是忍不住伸出了魔爪,将这些酒搬到了自己与南宫天的身旁。
当然,在搬运途中,剑心也不慎撒掉了不少名动北境的洛花露。
但他并未因此而感到心痛。
反正这里还有这么多,多一点少一点剑心也不怎么在乎。
可要是把这些洒落到地上的美酒放在洛阳城的大街上,只怕是引得路人不顾一切的用手,乃至舌头去哄抢,去感受着那流落于黄土之下的那点如此名贵的液体。
毕竟那么小小的一口,也许就可以抵得上数枚金币了。
这对那些从未见过如此名贵之物的人来说,就是一笔横财,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少主,此酒名为洛花露,乃我洛阳的一等好酒。
昔年昊大人送别之际,我二人在此狂饮二十坛,乃告别而去。
时至今日,五年过去了,我竟能与少主在此做同样之事,想来也一定别具风味。”
轻轻的抚了抚装载洛花露酒缸外的纹路,剑心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
同样的器皿,同样的美酒,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当年之事,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哎,老师,你和阿爸也曾来这里喝过这么多酒,那你们是不是也吃了像这样的一顿大餐啊。”
湛蓝的眼眸中泛起点点星光,听闻剑心说起了和父亲有关的往事,南宫天赶忙问道。
不知为何,他自小就喜欢听别人对自己讲有关父亲的事迹。
哪怕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能让南宫天听得津津入味,赞叹连连。
“没有,当时我和昊大人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单纯的喝酒罢了,哪有时间吃这么多美味的佳肴。
只可惜那会我只有像你这么大,喝了六缸就已经醉的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直直的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酒醒之际,昊大人早已离开,这楼阁中,也只有我和二十个空空如也的酒缸互相为伴,说来也真是嘲讽啊。”
微微的摇了摇头,剑心从容的应答道。
说着,说着,他举起手中的那一缸酒,也没管身旁的南宫天,就这样开始咕咚咕咚的喝了吗起来,似乎是借此来回味一下当年的感觉。
剑心疯狂灌酒的样子看得一旁的南宫天心里感到痒痒,可与剑心不同,十五年来,在父亲的教诲下,他并未饮过酒。
这令南宫天不由得有些犹豫,手也是几次伸出,几次伸回。
咕咚!咕咚!
不过一会,满满的一缸洛花露就已经被剑心饮去了一半。
重重的打了一个嗝后,他这才惬意的擦了擦嘴角边的酒水,自言道:“酒这东西,好也好,不好也不好。
好在能一醉解千愁,让人发出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感慨。
那种似醒似梦的感觉,可真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只可惜啊,美好的东西往往都不长久,如镜花水月,雨中泡沫,一触就破,破即消散。
不然又怎么会让人发出举杯消愁愁更愁的呐喊呢。”
说完这段饶有诗意的话后,剑心又看向望着酒缸发呆的南宫天,大笑着说道:“少主啊,别一直盯着看啊,之前没碰过,可以先沾一点尝尝味道看。
若是觉得不错,就继续喝,若是觉得难喝,不喝也罢。
二十缸,我一人也能喝完。”
“什么叫不喝也罢,我只是之前吃的有点饱了。
不然的话,自然是能喝完这些酒的,不就是区区的二十缸吗!”
被剑心这么一激,再加以倔强性格,左右为难的南宫天大喝了一声。
终于下定决心的他用手在酒缸表面一划而过,将带着些许洛花露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
随着手指上的液体顺着口腔进入了腹中,南宫天先是感到口中有那么一瞬苦苦的,辣辣的。
紧接着,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渐渐淡下去了,不出一会就完全消散了。
这点酒水,对于天级实力的他来说,确实也是杯水车薪。
还没到肚中,就被体内交错纵横的灵气分解的一干二净。
可不知为何,一种从未没有过的感觉出现在了南宫天的心头。
那种感觉不似空虚,也不似寂寞,但却让南宫天感到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在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驱使下,南宫天开始学起了剑心的样子,抱起瓷缸,猛地往嘴里灌起了洛花露。
随着晶莹的液体大口入肚,南宫天不禁感到嘴里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烧着了,火烧火燎的,弄得他很是不舒服。
那种弥漫在嘴里的苦味,也是久久无法消散。
咳!咳!咳!
终于按捺不住喉间的冲动,一下子狂饮大口洛花露的南宫天显然没有从火烧火燎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一幕,也被一旁的剑心尽收眼底。
“少主,没事,刚开始喝酒的人都会有一段不适应的时间。
更何况洛花露也非寻常之酒,此乃我北境十大烈酒之一。
若要大口饮用,需要少主你控制灵气,在喉间覆一层薄膜,以此让酒水顺利入肚,方才可行。”
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南宫天那瘦削的肩膀,剑心笑着说道。
回想第一次喝这洛花露时,那可是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南宫天能做到这一步,也属实不易。
论酒性,自己将来是比不过他的。
“原来是这样,老师。”
听完剑心的这一席话,南宫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集中精力,从丹田处汇聚起灵气,朝喉咙所在的位置赶去。
可过了好一会,偌大的喉间依旧是空无一物,干涩无比。
每当体内的灵气顺着食道往上游动时,总会莫名其妙的消散一空。
“少主,你想知道为何灵气无法达到喉间吗?”
看着滴滴汗珠从南宫天的额头上掉落,剑心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
“老师请讲。”
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南宫天无奈的应答道。。
“因为它还不够精粹,你必须在体内将之提纯,才能做得如此地步。”
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了一笑的剑心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道。
“明白了,老师。”
有了剑心的指导,南宫天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在漫长的十分钟里,历经了数次失败的他终于找到了一丝契机,又一次发起了冲击。
只可惜于丹田处聚集的灵气随着轻微的声响,又一次消失在了南宫天漫长的食道中,化为阵阵烟气,消散不见。
这次的失败令得南宫天不竟感到有些懊恼,很是自责。
当然,这次的失败也并非没有收获的。
相比于上道灵气,这道灵气又爬上了数分,离喉间仅有数尺之遥。
这让南宫天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可以成功了。”
用瘦削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南宫天心中暗暗的想道。
只见他再一次沉下了浮动的心,开始于丹田处提炼从外界吸入的浑浊灵气。
在精妙的控制下,丹田中的灰色灵气如同被剥皮般层层掉落,其中的黑色物质更是被抛离而出。
随着混浊杂质的析出,南宫天丹田中仅剩的数丝灵气变得愈发洁白,犹如朵朵微小的云,很是美丽。
“给我冲!”
当洁白的灵气无法再进一步提纯后,只见南宫天怒吼了一声。
在意念的操纵下,丹田中的数丝灵气好似点了火的火箭,一飞冲天,以南宫天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速度,重重的撞在了他的吼间。
下一瞬,这些灵气便化为一层比纸片还细薄的灵气膜,紧紧的贴在了南宫天的喉咙上。
“疼!疼!疼!”
捂着喉咙所在之处,南宫天大叫道。
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洋溢着别样的喜悦。
因为他成功了,可以如当年的父亲与老师般一同饮极烈之酒,赏风华之月了。
这是一件让人喜悦的事情。
啪!啪!啪!
这一刻,激烈的掌声从双手碰撞处游荡而出,坚毅的脸上由惊愕之情化为淡然的笑容。
只见满脸笑容的剑心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南宫天的身旁,拍了拍南宫天那显得有些瘦削的肩膀,微微一笑,开口道:“精彩,少主,不亏是昊大人的孩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其实剑心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并未告诉南宫天的是,当年自己学会用灵气覆盖吼间,花费了整整半个时辰。
此刻的南宫天却只用了区区十五分钟。
孰为天才,此间便可一目了然。
不过为了防止南宫天就变得骄傲,剑心并没有将此事道出。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师,现在我可以像你一样饮洛花露了吗?”
饶了饶头,南宫天飞快的问道。
他的心,早已按捺不住了。
“当然,少主,不过你现在只有天级实力,覆于吼间的灵气持续不了多久便会自动消散,需要你再次进行添加。
等成为了剑客,灵气就会自动覆于周身,替你淬炼身体,那时就不着如此麻烦了。”
朝着南宫天点了点头,剑心笑道。
只见他又一次举起放下了许久的瓷坛,开始喝了起来。
咕!咕!咕!
得到了剑心的许可后,南宫天也开始仿照起了剑心的样子,大口大口将酒灌入口中,颇有一番饮酒者的风范。
不过这一次,他只感觉酒入吼间时会有短暂一瞬的火辣,并没有之前那般的苦涩。
而且这种火辣随之便消散而去,留下了满肚的空虚。
那种由醉花露所带来的火辣之感,竟让南宫天自感有些陶醉,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迷迷糊糊,有些魔幻。
碰!
南宫天的身旁,精心而造的瓷缸突然被有些粗壮的手重重的一推,与沉木地板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便发生了洪亮的声响,化为了一地的碎片。
可这一切,剑心并不在意。
他只是随手抓起身旁的另一个酒缸,就开始继续灌起了酒来。
每一口酒刚入体,就会被体内凌厉的剑气化为点点碎片,丝毫无法让剑心如同当年那般沉醉,甚至连一点醉意都感觉不到。
随着实力的变强,竟无法同当年那般醉的跟一团烂泥一样,这让剑心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数分,多了一丝怅然。
思醉者,难醉也,举杯消愁者,愁亦更愁也。
反观在一旁的南宫天,那瘦削的脸上就已然泛起了点点红晕,就连那湛蓝如水的眼眸中,也是倒映出了无限的迷离。
饮完三坛酒的他,已然喝的有些雨里雾里。
愁醉者,易醉也,一醉解千愁,快活似神仙。
“少主,干!”
“老师,干!”
酒缸与酒缸的碰撞声中,一缸又一缸灼烈的洛花露有序的流入了两人的吼间。
一个化为阵阵雾气,消失一空,留的饮者不堪忧愁。
一个顺流而下,直入肚中,将昏沉的醉意,带入饮者的心头,带来无边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