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被打了一拳,吴三棍还不罢休,硬逼着他把钱还了。赵二小个不高,吴三棍天天吃补药的选手,胜负即分。赵二没办法,只能服了软。
“哥,你看这天也黑了,没地儿取钱去。再者说来,你可能没按我说的办明白。要不我去试试吧。”赵二还不死心道。
吴三棍哼道:“好啊,我办的不对,你去!”
赵二应了一声,不信邪地就去了。按他的经验来看,女的跟男的一样,到了年纪,就没有不想睡觉的。而且,他的经验还真不少,花洋区各站街的啊,足疗的啊,洗头房的啊,公园亮鞋的啊,他那可是没少积累经验。
就这么着,赵二以为自己在女人这方面,早已经满级了。他研究了好些日子,觉得郑寡妇穷,又没有男人,又漂亮,肯定一有机会,就要找汉子来偷。结果,这世上偏就有郑寡妇这种女人,宁可守寡,也不乱来。
赵二走到楼门前,心里也打鼓:“听三棍说,他是真被打了。难道说这事儿,不成?郑寡妇家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了?算了,我去了最多被举刀轰出来。不怕。”
他壮起胆来,走到门前,伸手扣打门板,当当当!门响过后,里面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问话:“谁呀?”
是郑寡妇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愤怒。赵二微微一笑,心道:“你看,我怎么说来着?就说吴三棍是个废物,我安排得多好?怎么可能被打跑?”
想着,他装起很文静的腔调道:“妹妹,开门啊。是我,总照顾你生意的赵二哥。我怕你夜里无聊,来看你来了。”
这时,门开了。赵二满面春风的往里就走,只看到一个黑影冲他脸来,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倒飞出去,咣当一声,撞在了对面的门板上。赵二是没被打跑,而是被当时放倒了。他算对了这开局,却没算到这结果。
灯光下,一个短发青年走了出来,对着堆坐的赵二啐了一口,这才回身说道:“郑姨,不用怕,我把他撂倒了。”
这青年,正是张铭轩。他怎么上这来了?原来张铭轩从来没离开家这么久过,家中也只有他妈妈一人,他放心不下,终于没等到三月约定,就直接回家来了。
到了家,母亲杨氏以为他的生活费不够了,问东问西,还要教育他一下。可只看张铭轩满面红光,精神倍儿足,对生活费的事,只字不提。母子二人正聊着学校的见闻,突然听到对面屋有人尖叫,当时就知道不好。
一推门,正遇到扔了刀蹲在地上哭的郑寡妇。他们可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郑寡妇过门时只有十九,张铭轩那时才五岁。可以说郑寡妇是看着他长大的。张铭轩对这个女人也是姐姐也可,阿姨也成,印象一直不错,尤其是她长得漂亮,男孩子也知道漂亮女人招人疼。
平日里,两家都只有女人当家,互相没少照顾。菜市场里这两个女人也被人戏称为两个西施,更让她们投缘。张铭轩一口一个郑姨的叫着,心里也真有几分把她当成了亲姨娘。母子二人扶着她回了家,把事情问了一下。
郑寡妇简短截说,让他们明白了个大概。正这个时候,倒霉的赵二来了。郑寡妇刚才是激了眼了,拿刀准备拼命。现在想起来可有些后怕,她到底是个弱质女流。再有人敲门,她脸都吓白了。
张铭轩一摆手,安慰道:“别怕,郑姨,你就正常问话。”
郑寡妇听了张铭轩的,强吸一口气,冷静发问。随后,张铭轩开门就打。三十六路怒目金刚拳,已经被他练得小有模样。师父说过,他这一拳打足了,有三百多斤的力量。这些日子来,他练得个子也长到了一米七六,胳膊腿都粗了一圈儿,尤其是腰背的力量,细条像刀刻的一样。
这一拳打出去,张铭轩使了个六分力,那也就是两百来斤的力量了,正打在赵二的鼻子上。这下赵二可倒了霉了。刚被吴三棍就打得鼻子发酸,流了不少鼻血。这一拳,他的鼻子彻底断了。
张铭轩要了盆冷水,一下泼醒了赵二。赵二摇了摇头,这才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再一看到张铭轩,吓得他立即抱着胳膊,缩成了一团。
“你,你想干嘛?救命,救命啊!”赵二鼻子不通气,闷声闷气地叫起来。
这一叫,把张铭轩逗乐了,“哈哈,你特么才是半夜不干好事儿的流-氓,你倒喊起救命来了。”
赵二猛然想起这事儿来,这才对着楼上又喊:“都别报警啊,我喊着玩儿的。”
张铭轩看着他,又可笑,又可气。伸手一抓他衣服领子,轻松就提进了屋里。张铭轩的脚踩在他身上,赵二挣扎着想爬都爬不动。
“我问你,你姓什么?”张铭轩道。
“我姓赵,哦不,大哥,你姓什么,我就姓什么。我是你孙子。”赵二到这时候,什么话都往外冒。
张铭轩气乐了,脚上一发力,踩得他嗷嗷直叫,又问道:“问你就说实话,再有废话,我就把你剁了,郑姨,你家明天改卖肉馅的饺子。”
“啊,别别!我真姓赵,我家住……”赵二就把事情全说了。
从他身上翻出了身份证,张铭轩看了看,也一嘬牙花子,“嘈,还真叫赵二。难为你爸怎么起的名字。”
接着,张铭轩严重警告了他,母亲杨氏又心软,一看赵二哭得跟真的似的,就在边上劝。张铭轩这才把他放了。
赵二走出楼宇门后,脸就立即变了。拿出手机来,立即打了电话。
“喂,马大帅,去把刚子和柱子都叫上,哥请你们喝酒。完了帮我打一人。”赵二道。
电话里叫马大帅的立即拍胸脯保证:“行了,二哥,谁动你,那就跟踢我二哥一样,我跟他没完。”
赵二脸色发绿,心里也埋怨他爸爸,这名字起的太有个性。人家称他一声哥,结果怎么叫,他都跟人裤裆里那鸟东西一辈儿。
“现在就出来。我心里火大。”赵二道。
赵二是个混混,他联系的,也全是社会闲散青年,没工作,不爱做生意,就在外面天天泡着,跟原来的张铭轩差不多。不多时,五个青年骑着一辆摩托就赶到了小区门口。见到赵二,就都板着脸,一口一个抱不平。
“二哥,你说吧,谁家的?咱现在就灭了他!”为首的马大帅道。
赵二带着路,指向张铭轩的家道:“就这楼的,一个小必崽子,非整死他不可。”
马大帅一抬眼,就觉得这里眼熟,随后马上问:“二哥,你说的是不是,个子不太高,看起来挺结实的,打架时两眼血红像要吃人似的那个?”
赵二点头,“对对对,兄弟,你真是我亲兄弟,这你都猜到了。来,灭了他,我请你们吃火锅。”
马大帅苦笑一声道:“对不起了,哥哥,你放过我们,改天兄弟发达了,请你吃海鲜。”
赵二就愣了,追上去问道:“怎么地?你们五个还打不过他一个?难道你们认识?”
马大帅道:“五个打一个倒是能打过。但咱五个也不能天天抱团儿啊。花洋区大棍儿,张铭轩,谁不认识?可我们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他一个能打三个。哪天咱落了单儿,就得让他给废了。”
赵二听罢,心灰意冷,暗道:“你麻,我还踢枪口上了。怪不得那郑寡妇这么嚣张,原来有社会大哥护着啊。那拉倒吧。”
就这么着,赵二送走这些人,自己也走了。次日跟吴三棍相会,还了钱,掰了脸,从此断交。
张铭轩在家住了两天,看看没什么动静,这才叮嘱着妈妈和郑寡妇,让她们尽量早回家。出了这事儿之后,郑寡妇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姐妹俩相伴出行。但张铭轩还是有些不放心。
“铭轩,你放心走吧。礼拜二我家明明就回来了,他虽然有些傻,但却听话。我让他送着我们出摊回家,肯定没事。他好歹也是个大小伙子。”郑寡妇安慰道。
杨氏又拿出母亲的家威,这才把张铭轩送回了学校。郑寡妇的小叔子,是真有些缺心眼儿,但还没傻到不能生活。有他在家,再加上两人结伴,张铭轩也觉得放下心来。
回到学校,张铭轩又戴上了负重,开始了明是学厨师,暗中练功夫的生活。一切安好,又过了两天。这一天,张铭轩正在课上扎着马步,突然就觉得窗外有人偷着往里看。这种事,一般只有初高中里特别有精神的老师才干得出来。这是技校啊,谁抓什么课堂纪律,爱学不学,反正考试都是开卷的。
张铭轩就心中生疑,侧过头一看,他眯起了两眼。窗外鬼鬼崇崇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吴三棍!他竟然回来了!虽然近些日子来,肖泱泱跟他不对付,但张铭轩已经知道肖泱泱的为人,是个外冷内热,装逼范却不白眼狼的女孩子。
他一看吴三棍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贼心未死,回来又是冲着肖泱泱的。张铭轩一笑,决定再耍他一耍。但这时的天已经相当的冷了,就是室内,也找不到苍蝇了。
正犯着愁,张铭轩看墙顶,一只大胆的小强,正在练着顺墙爬行的绝世武功。张铭轩不由暗叹:“好功夫。”
紧接着,他向桌子上一趴,闭起了眼睛。下一刻,只见墙上的小强飞速蹿行,两秒钟就爬出了窗户缝。蟑螂体扁,钻门缝跟玩儿似的,十分轻松。张铭轩控制着小强的身体,直接爬上了吴三棍的身子,扣住他的脖领子,就不放了。
吴三棍呢,在外搞定了精神病医生,又被郑寡妇赏了一顿打。突然间,他睡着觉,就做梦梦到了肖泱泱,醒后,就觉得,还是学校的女生好摆弄。于是,他就拿着诊断,回到学校,准备找姐夫表表决心,然后,找机会再对肖泱泱下手。
看罢多时,吴三棍终于擦干口水,到了校长室。这回,他为了表现自己精神正常,竟然敲门了。
“进来。”校长皮长山扯着长声道。
一进门看到是他,皮长山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啊,是你?你怎么敲门了?”
吴三棍苦笑一声,心道:“我不敲门你说不行,敲门把你吓得更惨。你说我到底是敲还是不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