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之夜的尽欢,一直持续到三更方罢。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席间饮酒作诗,畅谈人生。姑娘们粉面桃花,即兴唱了几支现代流行歌曲,引得在座古人赞叹不已。并相约明日同赴泸山,共赏湖光山色。
日上三杆,宿醉方醒。道真方丈已在庭院静坐多时。众人互道早安,进餐后润琨先行买单结帐,连杜工部和文秀的开消一并付了。老板娘还找补碎银,润琨推辞不受,笑道:“昨夜我等喧哗半宵,承蒙老板娘相陪照料,这点碎银权当小费,呵呵……。”老板娘道谢收下。
“哎哟!本说是元飞做东,结果让润琨师傅抢先付了。哈哈,下次可别跟元飞抢东家了也,呵呵……。”笑面神驹嘻哈着说。
“好吧!下次就元飞兄付帐,哈哈哈……。”润琨笑道。
“元飞哥哥应多存点银两,将来好娶媳妇儿哦。”陈红笑着望望丽莎,对元飞说。
“呵呵,我元飞今生就是孤独一人的命,谁会嫁给我这个漂泊不定的人呢?嘿嘿,哈哈哈……。”
“这可不一定,也许有姑娘就喜欢上你了呢。”陈红转过身来,对走在后面的丽莎一本正经地低声问:“莎莎你说是不?”
“嘻嘻……,一定是了!呵呵……。”姑娘们嬉笑着起哄。
“哼!你们这些丫头片子,谁愿留下在这儿,我回去一定帮你们敬养双亲!”丽莎眼含泪花,说道。
此言一出,姑娘们互相望望,吐吐香舌。是啊,就算莎莎真喜欢上了元飞,也不可能嫁给这个千年前的唐朝汉子。自己家中还有父母亲,在等待着女儿归来。若真留在了唐朝,有朝一日同学们都回家了,而自己独自一人没回去,爸爸妈妈定会气晕过去。她对元飞只能算是同情和敬佩,就算是有爱慕之心也必须有所克制,不然将来的一切都不好预料。
“看你那傻样儿,又黑又刁,谁娶了你这个黑荞粑,可没得好果子吃!呵呵……。”陈红笑道。
“哟~,陈红今日是皮子痒了!”说着就扑上去挠陈红痒痒,众人又笑了一回。
幸好大街上人多嘈杂,走在前面的笑面神驹又正和方丈说话,不然听了莎莎的话,会怎么想呢?
走到昨晚唱戏的十字路口,润琨认出了这儿就是后世的四牌楼位置,昨晚天黑人多,进城方向又不是将来的城门,因此未识出街道。现在仔细观察发现,虽然唐朝建筑与后世建筑差异较大,但街道布局基本一样。那白塔寺应该在对面上坡街道右拐不远。
“道真方丈,这坡上去是什么地方?”润琨问。
“阿弥陀佛!这街道尽头右行,乃景净寺。”道真停下,手拄禅杖,长叹口气,低声说:“景净寺内有一座七层白塔,现南诏国第七代国王景庄王世隆,与其母段氏居寺内。”
润琨一听,立即摇头道:“阿弥陀佛!既如此,我们还是快出城上泸山吧。”
景庄王是唐朝南诏国第七世国王,名为世隆,大理为国都。唐宣宗年间,南诏数次入侵唐朝国土,改嶲州为建昌府。并以此为根据地,侵占蜀地。南诏国国**奉佛教,以佛儒治国,为了实施佛教思想、文化的统治,在建昌府城西北角,修建了雄伟宽大的景净寺。此时杜甫因直言进谏,遭奸佞进谗而仕途失意,漂泊到成都,时身份为从工部检校员外郎。在朋友的帮助下,选城西溪畔地,建了一座“浣花草堂”即“杜甫草堂”,在此写了不少传世诗词。
向西转过两条街巷,出了城门洞,踏上一条通向南方的大道。一路上遇见不少兵卒,见是与老和尚一道的就没盘问。过了东河木桥,行不多远便来到邛海岸边。
沿着海岸且行且观赏着风景,海面上漂浮着几只捕鱼的木船。正午的骄阳挂在天空,火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闷湿的海风夹带着海腥味,拂弄着脸颊。
“暗夜的感觉也比此时爽也!”杜工部意味深长地说。
“同感同感!”文秀附和。
“阿弥陀佛!社会动乱,战事徭役,民众受苦也。”方丈说道。
“仅从昨夜建昌城中看来,还是平安盛世之景。唉!也许是因为在景庄王身边的原因吧。”润琨说。
“哈哈哈…,那是当然。景庄王欲把此地建成南诏国都,必先要安抚身边城内百姓。你若向北走走看,其军队抢掠抓杀,已是千里狼烟,民不聊生,又是另一幅景象了也。”元飞讲。
“润琨哥哥快看,泸山上的寺院!”陈红嚷道。
众人抬头望去,从泸山半山腰的树林中露出红色的院墙、飞翘的檐角。
“阿弥陀佛!那儿正是老衲所住的光福寺矣,在此乱世之中,也算是一方静土也。”道真说。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登上通往寺庙的山间小径。山风吹拂,松涛阵阵,感到清爽快意。大家走走停停,俯视水波荡漾的邛海,吟诗作词,谈笑风生。
“咚当~,咚当~。”前方传来深沉而悠远的钟声。穿过一片松树林,远远望去,光福寺这佛门净地、空山古刹显得分外沉寂肃穆。挂在院中楼阁檐角上的铜铃,随风摇曳,叮当作响。庙顶上铺满了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寺门两侧有两根二人环抱的朱色巨柱。两扇朱红大门敞开着,大檐下金丝楠木匾额上镌刻着“光福寺”三个隶书金色大字。
随道真方丈登上石阶,跨过一尺多高、三指厚的门槛,从寺内迎来一位须眉皆白的僧人。
“阿弥陀佛!贫僧已在此静候多日,道真方丈终于回寺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