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夜晚太过寂静,连远远传来的梆子声都清晰入耳。
百里清如被这声音惊得回过了神,待看见同样满眼**的祁承璟,不由得将脸儿再红了三分,整个人越发的向一只熟透的虾一般。
她的身子沾染了**,眸子里的媚色越发的明显,身上人很有技巧的挑逗,也让百里清如愈发的不安扭动。身体里的那股火越燃越旺,她轻启樱唇,无意识的呢喃:“璟,承璟……”
祁承璟闻言,微微的喘着气,停下了在她胸前点燃红梅的动作,转而啃噬住她的耳垂,诱哄道:“乖如儿,你方才叫我什么?”
“璟……”
百里清如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得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屋内燃着的火盆此刻有些熄灭的迹象,外间的冷风顺着缝隙之间吹了进来,将百里清如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顿时战栗了起来。
祁承璟见状,一把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身上,也掩住了这满室的春色旖旎。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百里清如才从梦中醒来。
床上美人慵懒的翻了个身,却忽然顿住动作。身上的酸疼明显的昭示昨夜的情事有多激烈。
百里清如这辈子虽然是未经人事的雏儿,可到底前世也什么都经历过了。是以,她顿时明白了原因。也不知男人是否在情事上都是无师自通,他昨夜的表现可完全不像是一个初学者应有的表现。
昨夜里,祁承璟闹着要守岁,说什么,除夕之夜是不可以睡觉的。是以,也不顾她困倦至极,到底要了她好几次。直到东方日头发白,才放过她。彼时她已然有些神志不清,昏昏沉沉的被这只骚包狐狸圈在了怀中。也不知是不是她太困了,竟然在他怀中睡得很是安稳,就连他什么时候起身的都不知道。
响起昨夜的一宿春情,百里清如又不由得愤愤,她就不该好心好意的做饭给他吃,就该饿死这个臭男人。这下倒好,饭倒是没吃,自己却被男人当做点心给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外间传来悉索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百里清如顿时将一双水媚的大眼紧紧闭上,她没醒,她真的没醒!
祁承璟从屋外走进来,刚巧便看见了床上的春光。
美人玉体横陈,两只藕节似的胳膊搭在锦被外面,青丝凌乱的在肩上,偶有发丝落下,遮住了本就尖尖的小脸。一双眼睛正紧紧闭着,不知是不是睡得不安稳,那睫毛竟然还时不时的轻颤。
祁承璟见这般光景,不由得低沉笑了一笑,走到床前,低声笑道:“如儿,起床了。”
百里清如闭着眼,心内腹诽,我在睡觉,我真的在睡觉!
喊了一会儿,见床上的美人没有反应,他索性坐在床边,轻柔的将百里清如的发拢到了耳后,满意的看着自己昨夜留下的杰作,以微凉的手指轻轻摩挲。
百里清如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饶是她还想继续装作沉睡也是不可能了。念着,百里清如在心内咬碎了一口银牙,做了一副美人初醒的模样,睡眼惺忪的望着面前的祁承璟,干干的一笑:“璟哥哥,早。”
面前的男人霎时绽开了一个绝美的笑,刹那间令室内婉转流光。
百里清如被男人的笑容蛊惑的有些失了心智,不由得有些呆愣,这般傻乎乎的模样却是取悦了祁承璟,他低下头,在百里清如的眼上落了一个吻,柔声道:“快起床吧,当心冻着了。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百里清如迷迷糊糊的将衣物穿好,又呆愣愣的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满头凌乱的青丝,却忽然有些觉得不对劲。
祁承璟说,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
手中的桃木梳霎时被她放在桌上,也顾不得自己满头青丝披散在肩,径自走到外间,看着正在跟叶涟漪交代着事情的祁承璟,问道:“璟哥哥,你收拾什么东西?”
祁承璟停下,还未说话,叶涟漪就笑着说:“自然是回京城的事情啊。”
“回京城?”百里清如有些愣怔:“青城事情未了,我们就要回去么?”
“是你们。”祁承璟看着眼前经了情事后,越发妩媚的百里清如,走过来牵了她的手,柔声道:“你跟叶小姐她们先回王府,等青城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便回去。”
他这样一说,百里清如顿时明白了。她转身看向叶涟漪道:“涟漪,你们先出去下,我有话要对王爷说。”
叶涟漪见状,点了头,吩咐周围人一同退了下去。
屋内霎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祁承璟握了百里清如的手,含笑道:“如儿怎么了?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百里清如赠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开口问道:“璟哥哥,你要送我回京城,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祁承璟一愣,随即揉了揉她满头柔顺的青丝,感受着丝滑的触感,含笑诱哄:“事急从权嘛。”
百里清如却不理会他带着讨好的神色,只皱了眉,道:“璟哥哥,我不回去。”
“如儿,你听我说。”祁承璟说着,一面牵了百里清如的手走到桌子前坐下:“你也知道,如今青城的局势不容乐观。我身为皇子,又是当朝靖王,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青城的水患,如今水患未平,便又生了瘟疫之祸,我于情于理都是不能离开,弃青城的百姓于不顾的。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王妃,也是我最珍重的人,我是万万不允许你有事的。”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饶是百里清如心内有怨,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处处为了自己着想的。可是……
“璟,夫妻本是同枝并蒂,如今这里的境况如此凶险,我又怎么能安心的抛下你,自己躲避呢?我们既然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夫妻,那么以后,无论多么凶险的境地,我都会与你共同进退,绝不苟且偷生。”
说着,百里清如又露了一个温柔的笑,道:“回京城之事不要再提了,我们还是一起想办法,看怎么在陛下的援救未到之前,怎么应付当下的困境吧。”
“如儿……”祁承璟听了她的话,便是七尺男儿,也禁不住有些红了眼眶:“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说完,将她一把揽在怀中,紧紧地抱着。
感觉到对方将自己的骨头都勒的有些生疼,百里清如不由得回抱了回去,只是满心满眼,都是笑意。这个男人呵,终究是她爱上的人,那么她就认了吧。便是真的有了意外,那么不论死生,她只管随着他便是。
于是,回京城一事就此搁浅,再也没人提起。虽然早就知道百里清如会是这种反应,可是,叶涟漪心内还是一阵一阵的不爽。
然而,这事情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便是心内再不舒服,也没办法说什么。只得日日的往小奶娃那地方跑的勤快了些。面对那张还未沾染上世间万恶的小脸,和清澈的仿若万年冰川的眸子,心内的躁动不安方才平静了许多。
不知为何,百里清如总觉得叶涟漪瞒了她些什么。但是她不说,自己也不会去问。人都是需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说的秘密。比如她的真实身世,再比如叶涟漪现在隐瞒的事情。
唯一值得开心的事情,是皇帝拨下来的赈灾银两终于到了。
青城瘟疫,除却五十万的赈灾银两,皇帝另外派了数十名太医前来。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很喜欢的儿子,祁承璟还呆在青城不肯回京的原因。
青城的百姓有那明事理的,也知道是为什么。再加上之前水患的时候,祁承璟的所作所为,一时之间,祁承璟的声望在这里风头无二。
可谁曾想,前来的太医却是呆在府内,甚少有出门的,赈灾银子大把的花出去,大多数都用在了物资上面,而医药之类的,却是进展很小,几乎是收效甚微。
饶是祁承璟将这群老头子们敲打了一番,得到的结论却是,原因不明。
百里清如待得那群老头子们唯唯诺诺的出了房间,不由得冷笑一声,将门啪的合上,转身对祁承璟说道:“原因不明?怕不是原因不明,是他们若是说了,便会生死不明吧!”
事到如今,她也看出来了,皇帝虽然害怕自己的儿子出事,是以派了这么多的太医院的正经医正过来。可是,这其中,却有人不想让祁承璟完好的回京城,偷偷的给他下绊子呢。
为了一己私欲,竟然置青城数万百姓于不顾,一心置他们于死地!简直是可恶至极!
百里清如想来不是什么善人,前世里手上沾染的鲜血也并不曾少过,可是,来到古代之后,她却一次次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禽兽不如。
祁承璟唇角含笑的走过来,拍了拍百里清如的手,道:“如儿莫气,不过是几个庸医罢了,本王也未曾真正的指望过他们。”
百里清如诧异的回望祁承璟,却看到他虽然眼中带笑,却仍旧遮不住那一抹深沉的寒光。看样子,祁承璟怕是心内早有打算。
念着,她点点头,却仍旧愤恨:“只是这些人太可恶,青城的百姓何辜?”
祁承璟郑重的望着百里清如,随后轻轻的勾起唇角,眸子里的光芒便是夜空中最璀璨耀眼的星也为之黯然失色。
“且等着吧,终有一日,本王会将这些人一一的揪出来,为天下苍生谢罪!”
这话,像是一个宣言,掷地有声的从祁承璟嘴里说出,也无形中定下了那些人最终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