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和尚!(1 / 1)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必焦急,贫僧就是为此而来。”玄空大师合掌道,“小施主身上戾气甚重,唯有以无边佛法压制。贫僧想带小施主进寺庙修行,早晚诵经礼佛,好洗尽前世今生罪孽。”

闻言,呈拓和景熙都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当和尚?!”

我滴妈妈也,圣僧你还真敢说。

就是元澈也觉得不可思议,试探的提醒道,“大师,我们家小姐可是女的……”

玄空坦然回道,“贫僧晓得。”

那你知道还叫她跟你进寺庙修行。元澈觉得世界疯狂了,“即便真要出家,那也应该去尼姑庵啊,怎么能进和尚庙!”

“阿弥陀佛!”坦荡真诚的玄空大师竟然欲言又止,“……小施主身上戾气太重,尼姑庵的道姑们镇压不住。”

说的也是,元澈认同的点点头,要是公主发起火来,那些柔弱娇嫩的道姑们都不够她杀。

景熙公主反应过来,哭得更凶,“呜呜~我苦命的儿啊~”进了和尚庙,就只能以青灯古佛为伴,世俗的精彩人世间的奢华便与其无缘。她景熙荣华一生,穿着的绫罗绸缎,吃得是豪华盛宴,可她女儿就只能一生清粥小菜,粗布麻衣。

“呜呜~墨儿还这么小,她大好的青春年华都还未开始,怎能断送在清贫的寺庙中。呜呜~”景熙显然不依。她的宝贝女儿怎能送去当和尚,要是传出去,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在这名声比生命还重要的年代,毁了名声就生不如死。

呈拓也眼中含泪,捧在手里的至宝,怎忍心她去受那份清苦。温柔的给景熙擦着泪,安慰道,“别哭别哭,我们不送不送,在家好好管教就是,墨儿懂事聪慧,她会听话的。”

元澈瘪瘪嘴,实在不想打击自家王爷无与伦比的自信心,以往日的经验来看,别说管教了,只要小公主一瞪眼,保证立马乖乖举手投降挂白旗。

显然景熙公主也是明白滴,望着呈拓,含泪的目光有几分犹豫,“可、要是墨儿以后真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办?你不知道,最近几晚我总是梦到父皇在余新屠城的场面,他手持巨斧亲自砍下那孩子的头颅,可转眼间,父皇的身影就变成了墨儿。墨儿她浑身是血,脚底伏尸百万,可她脸上还带着笑……”

呈拓听得毛骨悚然,一想到凶残的先皇,本来坚定的信念也有几分动摇,不确定的低喃,“不会吧?”先皇可是奇葩,要是能与先皇媲美了,那得有多奇葩啊!

元澈开口,“王爷,属下听说先皇小时候可乖巧了,长得白白净净,可招人疼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何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还是一颗可怕的歪脖子。相比起残暴不仁的先帝来,小姐更胜一筹,小小年纪那手段就令人生畏发寒。人家先帝小时候,至少还位乖巧可爱的正太小包子一枚。

“可……”呈拓的心又松动几分,“可寺庙的条件也太清苦了,墨儿她打小就锦衣玉食,会不习惯的。”

呈拓别的不说,就怕苦着他女儿。家里美味佳肴,寺庙清汤寡水,用不了几天,圆润的包子小脸肯定会瘦得比瓜子儿还尖。那还不得心疼死他哟~

元澈算是清楚了,王爷担心公主日子过得清苦所以不答应进寺庙修行,而王妃则担心公主出家会孤寡一身,不由灵光一闪,提议道:“玄空大师,我家小姐是皇上赐封的平安公主,有封爵在身,不可轻易出家,能否在寺庙带发修行,等到了及笄之年便入世还俗?”

景熙眼前一亮,忙擦干眼泪,点头道,“对对,带发修行,带发修行。”

玄空大师凝眉沉思半响,轻轻点头,“如若能在及笄之年令小施主心平气和,放下屠刀,便依元施主之言。”

有了这话,景熙大松口气,这几年压在心头的大事也终于得到解决,便破涕为笑,引着玄空大师到竹园去见呈以菲。

景熙此举也实属无奈,她深知女儿的脾性,手段如此残忍狠辣,长大以后谁敢娶她回家?在此之前,景熙本想就这样吧,女儿性子不好只有以后出嫁时多送些嫁妆,再加上她与王爷的权势地位,夫家应该不会为难她?不过,毕竟……哎,十五年掌珠护,一朝嫁为他人妇,生死在别家,纵有箱笼数百,金银万两并托,又能如何?

而今,虽进寺庙修行有损声誉,可要是能将她邪赁的性子压下,定是最好的结果。

见景熙公主不反对,呈拓也只好妥协,大不了派个厨子跟着宝贝女儿出家就是,反正就是不能让他的宝贝儿饿着。

于是,在母亲同意父亲随意自个儿愿意的情况下,呈以菲小同志背着小包袱跟着光头和尚雄纠纠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走过万里长征路踏上万劫不复的五台山!

奇险陡峭的壁崖,以凝重隽永之笔勾勒出五台山阳刚之气。舒榒駑襻五台山虽险峻,可风景却是极美。峻山阳刚,流水柔美,水环绕着山,刚柔并济,和谐完美。

山脚一条蜿蜒的小路顺绕着山势,忽又隐匿在葱葱郁郁的树林中,走在路间,突然传来阵阵沉闷悠长的钟声,钟声如一缕和风暖人心房如一缕清香沁人心脾。蓦然抬首,云雾缭绕处赫然屹立着一座辉煌而庄严的寺庙——感业寺!

穿过汉白玉雕寺门,踏上高耸的九重石阶,就到了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殿中如来佛慈悲含笑的坐于莲台之上,佛身镶金,璀璨夺目。大佛两旁有弟子、菩萨、力士、天王、罗汉等,个个慈眉善目,容貌安详。

佛像莲座之后有一间暗室,暗室中一尊佛光闪烁的小金佛摆于香案之上,室内点着数百盏香油佛灯,点点烛光恍如漫天繁星,闪闪星光与腾升的佛烟交织,朦胧如幻。

百盏烛火中,小小的身子盘膝而坐,身前一座小香案,案上一方青松砚台,一本青皮白书。只见她面相清冷,内心平和,持着上等毛笔在砚台内沾了少许墨汁,便在青皮白书上奋笔疾书。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其字更是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真真滴书法大家。可惜……素布僧衣,檀香佛珠,外加一颗反光性极强且在烛火中发光发亮堪比太阳的耀眼光头。

真真滴和尚啊!

转眼间,呈以菲来五台山感业寺已有五年。这五年间,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昔的小毛孩子已长成半大点的小姑娘了,而且还是个知道收敛锋芒隐匿其长面上看着风轻云淡忠厚善良实则内心早已暴戾疯狂慷慨激昂的凶残小和尚。

当年景熙公主与玄空说好呈以菲出家不落发,带发修行,可抵不住呈以菲来到寺庙见着那一望无际闪亮发光的戒巴光头而产生的浓厚兴趣,再加上还不用洗头,呈以菲小童子毅然决定落发披袈裟,要不是主持拼死拦着,她连戒巴都一块儿烙了。

当初景熙公主来,看到她那颗油光闪亮的脑袋,顿时眼前一黑,失魂落魄心灰意冷,一路更是哭着回家,嘴里还直哭嚷,“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苦命啊——”那恍若天塌下来的表情,愣是把呈拓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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