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老实回道,“是一个樵夫。: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主子,如果死的真是弯月国的使臣,大理寺的人为了能尽快给皇和弯月国使臣团一个交代,肯定会拿我们苍鹰山庄抵罪。要不要让我们的人先撤”
以菲沉思片刻,摇头道,“大理寺卿冯城易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此案关系重大,他不会胡乱定罪。况且此刻撤走,不是明智之举。此事本来与我们无关,如果逃走,岂不是落实了罪名”
以菲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衙役抬着官轿匆匆而来,京兆尹坐在轿内,脸一片急色。轿子还未停稳,他急忙撩开帘子下来,旁边伺候的师爷忙高举着雨伞为他遮风挡雨。
不用京兆尹沈浩开口,有捕快引着他前往尸体旁,“大人,尸体在这边。”
沈浩也顾不得提起官袍的衣摆,疾步走到尸体旁,见三具尸体的面目被污泥染得看不清楚,连身的服饰也破烂得辨不出原样,便心存侥幸的低喃道,“如此模糊,恐怕不会是弯月国的使臣。况且弯月国的使臣都住在京城靠南的客云圆,而此处位北。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弯月国的使臣又怎么会出现再次。”
师爷也道,“大人说的是,使臣们有专门的官员陪同,不会”还未说完,见大人脸色猛变。
沈浩一把推开师爷,猛然冲前,用自己的官袍擦净其一具尸体的面目,当见着那条狰狞可怖的蜈蚣伤疤之后,顿时面如死灰。
“大人”师爷不明所以的唤道。
沈浩指着那个脸带伤疤的人,嘴唇都在打颤,“他他、他是弯月国的威远将军,本官曾在百官宴见过。”
听沈浩之言,师爷的脸色也是瞬变,脑子里蓦然窜出几个字出大事了
沈浩都快哭了好不好,也不起身,蹲在尸体面前急吼道,“快去禀告大理寺卿冯大人”此事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还解决不了
“是,大人。”
以菲深深看了眼沈浩,“我们走。”
两道身影在雨化着道道残影,转掠间已经飞出了三丈,消失在连绵如墙的雨幕。
以菲回到雷霆王府时已是辰时,张月鹿也不避讳,亲自伺候她脱下身的蓑衣与斗笠,“主子,既然此案冯大人接手,那我们不用担心会被拿来抵罪。不过,我们要不要早做些准备,以防万一”说到底,张月鹿还是不相信冯城易会刚正不阿至此,天下乌鸦一般黑,做官的哪有不贪的道理,“即便不为了邀功也要交差不是,要是最后没找出凶手,还是我们苍鹰山庄的嫌疑最大。”
以菲接过干净的帕子,细细的擦着脸的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事交给你去办。对了,明日早朝冯城易定会起折子禀奏此事,弯月国的使臣不明不白的死在承天,事关重大,皇定会将此事交给刑部与大理寺协办。”想了想,沉声道,“你去将郭霆义叫来。”
张月鹿找了身干净的衣裙递给她,“是,主子,属下这去。”此事关乎苍鹰山庄的存亡,容不得张月鹿嬉笑马虎。要是平时让他去找郭霆义,肯定会酸溜溜的道主子,人家现在可是兵部侍郎,身边伺候的人是围了一圈又一圈,您叫属下三更半夜去找他,没有个令牌什么滴,指不定要把属下当刺客抓起来呢。
以菲擦干了身的水,看看时间,已是辰时三刻了,今日还要去梨园学琴,不打算床睡觉,本想去后山打坐等着吸收黎明那刻的精纯灵气,可一想到园子里多了个花舞,怕人多嘴杂打消了念头,只在床打坐练功半个时辰便罢。
清晨,以菲一如往日的早起去饭厅用早膳,刚踏进屋子被呈拓那大惊小怪的声音给吓着了。
“哎哎哎你昨晚干嘛去了老实交代”呈拓双目圆整,一副总算抓住你的把柄似的得意样儿。
以菲吓了一跳,心道难道昨晚出去被父王发现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啊,她行事这么隐蔽,他根本不可能发现
以菲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将那点犹豫疑惑压下,从容自若的道,“睡觉”
“咦真的假的”呈拓摩挲着长满扎手青胡子的下巴,围着以菲转了两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以菲眼底的那片黑青,“一整晚都在睡觉”
以菲理所当然的点头,“整晚都在睡。”
见女儿目光坚定,语气沉稳,没有丝毫撒谎的迹象,呈拓顿时困惑了,“你整晚都在睡,怎么还长熊猫眼儿啊”
以菲推开父王凑来想要瞧得更仔细些的脸,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这是京城最近流行的新妆。”越过他,走到饭桌旁坐下。端起下人早已准备好的养生粥,慢慢吃起来。
呈拓瘪瘪嘴,嘀咕道,“新妆切,都不知道这京城的女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喜欢这种吓人的妆容。”
以菲喝完粥,擦着嘴,状似无意的提起,“父王,今日早朝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呈拓一屁股在景熙身边坐下,自个儿动手盛了碗粥,囫囵吞枣的吃了一碗,才道,“今日早朝冯城易禀了件大事,说是那个脸带疤的使臣被人杀了,皇听了大怒,让大理寺彻查此事,刑部协办,左右丞相督察。其他没事的官员都散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留着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左右丞相在御书房商议怎么查办此事。”
景熙公主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忧心忡忡的叹道,“弯月国的使臣在我国被杀,此时可大可小。哎但愿是往小的说。”
以菲暗自点头,此事确实可大可小,大了两国兵戎相见,小了当一桩命案办理。
呈拓浑不在意的随口说道,“别想往小的说了。听说那个领头的使臣萧仁和闻此噩耗,哭得都晕过去两次了嘴里还一直嚷嚷着二弟啊,你怎么这么死了啊,你死了叫大哥如何向爹娘交代啊。”砸吧砸吧嘴,将唇沾的粥汁也给舔得干干净净,随后有道,“知道了吧死的可是人家的亲弟,你们说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以菲猛然停了手的动作,不好两个字呼之欲出,可顾忌着有父王和娘亲在场,生生将话噎在了喉咙口萧天霸竟是萧仁和的亲弟弟
以菲本想,萧天霸不明不白的死了,弯月国的其他使臣即便是再怒,也会考虑到两国邦交的问题,不会太为难承天国,只要弯月国不以兵戎相见相逼,乾闽帝不会向刑部与大理寺施压,那冯城易有时间查清凶手。可死的人是萧仁和的亲弟弟,萧仁和怒极了哪还管什么交好不交好的问题。
大理寺内。
公堂之的冯城易身着黛色绣鹤官服头戴纱帽,刚毅黝黑的脸庞有着从未有过的凝重之色。与冯城易并坐在公堂的是刑部尚书柯河舍。而堂下左右两边各设置了个锦座。
当左相任颧禾与右相蔡庆一同踏进大理寺衙门时,冯城易与柯河舍双双起身,躬身迎道“下官拜见两位丞相大人。”
蔡庆虚扶着手,“两位大人免礼。”任颧禾并未开口,只是傲然的朝两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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