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喏恋恋不舍的看着宽阔的大道,如今正是午时,天气炎热得如同火铐似的,宽大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人疲惫的走着,可那几个人中,无一人是他心心念着的人儿。:
“三哥,再等等吧”如果她来了,见不到他该怎么办
文财轻叹口气,挥手让管家下去,复又坐下。
可半个时辰过去了,空寂的街道仍然空无一人
此时,管家又来催促,“三少爷,五少爷,如果再不出发,在日落之前我们就赶不到下一个城镇住宿了”
文财拍了拍他的肩,“小五,走吧,她不会来了。再说,来了又能怎样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文喏失落的低垂着头,“我只是想见见她三哥,再等等吧,也许是有事耽搁了。”他这样欺骗着自己。
“小五,你这样”文财不忍心再开口伤他,可如果不说狠话,他永远都走不出自己编造的梦境,“你明明知道,她心仪的人不是你,你为何还这么执着。小五,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你的深情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你难道想要看着她怀着对你的愧疚过一辈子吗”。虽然不晓得那样的女子会不会愧疚,可只有把话说严重了,他才能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开始。
“我的感情对她真的是负担吗”。文喏心里的苦无人能知,眼底的痛无人能明了。为什么要连他最后的唯一都要剥夺不能看着她不能靠近她如今连爱都不能给予她文喏满身疲惫,心底已是千疮百孔,低沉的语声带着沙哑,沉重的语气含着悲哀,“三哥,我们、走吧。”为了不给她造成负担,他还是走得越远越好。
两个车轮咕噜、咕噜的在地上转响,走出城门,缓缓走远
城门之上,以菲傲然凛厉着,张月鹿站在她身旁为她举着油伞,遮住空中烈日散发的强烈光芒。
以菲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一直压在胸口的石头像是移开了,至少不用再为他的安全担忧;可,转念又有些低落和伤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热闹之后,等待离去之时,总有那么点落寞寂寥在心头萦绕。她沉沉的呼出口气,这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见文喏了吧深邃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渐渐离去的马车。永别了,文喏
马车上的文喏像是感受到什么,突然撩开帘子回头当看见到站在城门之上的倩影时,心头的酸涩和凄苦全都涌了出来,眼眶一红,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泪水朦胧的视线依旧紧紧锁住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执着的劲头像是要将她的影子深深刻进心里。
城外一个不起眼的茶棚内,三皇子惬意的喝着凉茶,一边悠闲的欣赏着因为烈日照射而曲卷起的草叶,一边漫然问道,“他是谁”
黑袍女子伸出手拨弄着碗中茶叶。女子素手莹白如玉手指根根葱白细嫩,与茶棚中劣质粗糙的茶碗极不相衬,“落生文家嫡子,文喏。与咱们未来的太子妃娘娘自幼定了姻亲,只可惜,有缘无分。”
李宸雪轻笑一声,也不嫌弃茶碗粗劣,喝了口淡而无味的茶水,然后微微抬头,将视线看向站在城门上眺望远方马车的女子,遂又垂下眸。
就在他垂眸的瞬间,黑袍女子亲眼看见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强势与阴狠,别样强横的强占让黑袍女子突然想起一句话:自己得不到的宁可毁掉也不会便宜了他人
“她怀孕了,是太子的。”黑袍女子突兀的说出这句话来。
李宸雪像是早就知道般,丝毫不惊讶,就连脸上的淡笑都不减分毫,依旧惬意的喝着茶。
黑袍女子摸不准他的性子,试探的问,“您知道”
“我不知道。”李宸雪没有骗她,他确实是不知道。可怀了孩子又怎样他想要得到的人,就是最后变成一具尸体放到他面前,他也一样高兴喜悦。
黑袍女子也像是突然明白了这点,蓦然止住了声,不再问那句你为何都不惊讶的话。
站在城门上的以菲没由来的突然感觉一阵寒气袭来,她下意识的望向城门外的那个小茶棚,却只见一个素衣锦袍男子与一个黑衣女子相依而坐,不由蹙了蹙眉,心底升起股不安的感觉。
“怎么了”张月鹿问她。
“没事,我们回去吧。”自从怀孕以来,她总是一惊一乍。甩开心头的不安,把这次感觉到的危机感也只当做是怀孕后的多疑症。
自从玉文沉在王府受辱之后,他便一直阴闷不愉,就连回家看玉蝶的眼神也带着别样的复杂之色。
玉家小院中,尖酸刻薄的玉氏责骂着玉蝶,“你个败家子,这么好的衣服都拿去扔了。作死的东西,你是想败光我们家的家产吗,然后流落街头你就高兴了是不是无用的废物,饭做不好,衣服洗不干净,也不知道娶你回来是做什么的”
玉蝶红着双眼,“婆婆,我会好好学的。”
“学都学这么久了,不是一样什么都不会做”玉氏为人尖酸,丝毫不顾及左右邻居,扬声叫骂着,恨不得让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儿子娶了个什么烂货回来
玉蝶心头委屈,看了眼干裂肿胀的手,原本细嫩的肌肤被磨得粗糙不堪,手心处还隐隐泛着血红,这些天她每日都在柴房劈柴,根本没时间学洗衣做饭。
玉文沉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子就听到他娘的叫骂声,本就不愉的心情更是蒙上了层阴暗,他本想收回脚,退出院子。却被玉氏眼尖发现,玉氏尖声骂道:“躲什么躲你个没骨头的贱种,给老娘过来”玉氏碍于玉蝶是王府家的养女,只敢骂不敢打,可对自己儿子却没什么顾忌,动不动就是打骂,扬手一巴掌打在她儿子脸上,恶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看都娶了个什么货色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做,就连伺候老娘洗个脚都会把老娘的皮给烫红如今又来做败家子,这么好的衣服说要扔给村头的张乞丐”
玉蝶见玉文沉看向她,忙找出衣服上被火花溅起烧坏的洞给他看,“不是的文沉,是衣服坏了,没法穿了,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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