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峰不知其原由,只以为是平安公主失踪耽误了婚事,可以皇后娘娘的意思,却是当这门婚事不存在。xinЫqi如果早先完成婚事,掌控了忘川,就不会弄得现在这般举手无措。
燕文书脸色依旧淡然,将煮好的清茶推到郁青峰面前,“尝尝吧,这是今年刚出的雨前龙井。”
“太、”郁青峰永远都学不来他这股子风轻云淡,可也知道他再急也没用,只得依言,端起清茶品尝。
燕文书笑看着他,“如何老夫的手艺可比你家小女香容差”
郁青峰心不在此,哪能尝出味道,胡乱点头,“太师的手艺自是比小女的好。”他说此话并未是谄媚讨好之意,只是单纯的尊敬之言。
燕文书轻笑着摇头,并未点破。术业有专攻,他擅长的并不在此。比起自小就专研茶道的郁香容来,他的茶艺确实不怎么样。
“太师,忘川此时已是剑拔弩张之势。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燕文书打断,“青峰啊,老夫记得,过了今年十月,香容就满十八了吧。”
燕文书望着夜空下在秋风中打转儿的落叶,长叹一声,“该是成家的年纪了。”
郁青峰愣在当场,满头雾水的看着燕太师,实在搞不明白他说此话是何意。
燕文书收回目光,看着满眼迷茫的郁青峰,轻笑声中带着清雅洒脱,“老夫听说你家香容看中了兵部左侍郎郭霆义。哎,你这女儿有眼光,那郭霆义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郁青峰有些明白他为何要提小女香容了,他最终想说的只怕是朝中最有前途的殿前宠臣郭霆义吧
“郭霆义不到弱冠之年就以三甲头名的本事入殿为官,不仅才思敏捷又铁骨铮铮,且颇有运筹帷幄之能,做人行事也极有一套准则,纵观帝都年轻子弟中,确实是无人能及。”说起这个最年轻的六部侍郎,郁青峰还是极为欣赏,只是,“只是这郭霆义”张了张嘴,有些不好说。
“只是他性子桀骜,又带着股江湖人士的风流不羁。”燕文书接着他的话,轻笑着说道,“所以与这沉稳肃穆的朝堂看着格格不入”
郁青峰点了点头,轻声问,“太师为何提起此人”
燕文书却未正面回他,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皇上的龙图阁掌天下情报,可独独不知雷霆王府招募的十万铁骑。你说这是为何”
郁青峰又是一怔,对啊回想起那日皇上目睹十万铁骑的场面脸上带着的是惊愕,显然并不知道雷霆王府有十万铁骑。雷霆王府到底有何本事竟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招募十万士兵并将其训练成最精锐的铁骑
“可还记得几年前忘川与蜀国兵戎相见,忘川曾上书言:有个蜀国探子潜入忘川并得了呈拓的赏识,封为鸿威将军掌忘川十万兵权之事”
郁青峰点头,他当然记得。先不说十万将士死于非命,就说前不久雷霆王还因为此事被前左相任颧禾污蔑成通敌叛国的谋逆之士。
“十万将士被敌国奸细设计死于玉门关”燕文书轻眯着眼,别有深意的低喃道。
脑子闪过一抹精光,郁青峰神色一震,顿时如醍醐灌顶。满脸震惊之色,瞠目结舌道,“十、十万将士十万、十万铁骑”
“不不不”郁青峰立马否定自己的猜想,此事太疯狂了,太难以置信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年此事一上报到朝中,皇上震怒,立马就派了官员去忘川调查,调查的结果并无不妥。如今的十万铁骑又真会是当年本该入土为安的十万将士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燕文书端起茶杯,浅抿了口杯中的清茶,缓缓敛下眼眸中的清灵睿智,轻声提点道,“当初被派去忘川调查的官员正是现在的兵部左侍郎郭霆义”
不理会郁青峰恍然大悟又难以置信的表情,长声叹道,“这忘川,最后只怕会落在一个女子手里”
深秋季节,凉意正浓。漫山的火红枫叶将一方天空映衬得鲜艳如血。
忘川,雷霆城外的红叶山庄守卫森严,无数明卫暗卫将山庄围护得犹如铜墙铁壁,就是一只蚂蚁都别想从狗洞里爬进去
山庄主院,阵阵凄凉的哭声从屋里传出,隔着两道院墙都能传得老远,“呜呜呜~王爷,您一定要挺住啊,您可不能死啊,您要是死了妾身也没法活啦。呜呜呜,王爷,王爷啊您怎么这么命苦啊~”
张月鹿用小尾指掏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这女人怎么就这么能哭啊,哭得还这么大声,耳朵都快给她震聋了。
以菲从外面进来,听到玫红的哀嚎声,瞬间沉下脸来,快步走进屋,见玫红趴到父王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脸色更加黑沉沉的。
“王爷啊~呜呜,您要是没了,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玫红是真的伤心,她跟着呈拓十多年了,最初虽然是看中他尊贵的身份,可同床共枕十几年,呈拓待她那是真没话说。况且王爷虽然爱风流,可从不轻易带人回王府,所以这么些年来,除了王妃,就只有她一个长久的妾侍,女人少心思自然就少,再加上她又安分守己且王妃也不是个善妒的女人,所以她的日子过得无比舒坦。她无儿无女,王爷王妃待她又不错,她就盼着能一辈子这么无忧无虑的舒坦下去,可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哪还有她的舒坦日子。
这般想着,愈加伤心,悲由心生,哭得疼不欲生,“王爷啊您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呜呜呜,王、”
“闭嘴”厉喝声乍然响起。
闻声,玫红身子一颤,顿时闭上嘴不敢出声。赶忙从呈拓身上爬起来,泪眼朦胧的、可怜兮兮的扭头看向她们家的凶残小霸王。
看她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胆怯样儿,以菲烦躁的揉揉眉心,走到床边的软凳上坐下。迷着眼看了她一会儿,看得玫红心惊胆战,最后开恩般的挥挥手,“下去吧。”
玫红再也不顾其他,转身,嗖的一声跑没影儿了。
张月鹿好笑的看着像受惊的小兔子样儿的女人,万般佩服的朝呈以菲竖起大拇指,“主子,也就您能收拾这女的。娘啊,您不知道,她在这屋里活生生哭了三个时辰,哭得我都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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