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蜀军的援军已到,我军与敌军的实力悬殊,还是撤吧。”有文官建议道。
胆小的官员们惨白着脸纷纷附和,“是啊王爷,您的安危要紧,趁着蜀军还没打过来,我们撤吧。”
“主帅,耶鲁洪虽然败逃,可他手里至少还有十五万兵马可战,如今加上齐云沧的二十万援军,足足有三十五万人马。我军只有二十万将士,虽然铁骑厉害,可到底不能以一敌十,为今最好的办法是退守玉门关,然后再从长计议。”曹庆也提议撤军。他不是怕死,如果死亡能让蜀军节节败退,如果死亡能将蜀军赶出忘川,他肯定是第一个拔剑自刎的人,且毫不犹豫。而今以二十万将士对敌三十五万人马,这是以卵击石,毫无意义的牺牲并不能让忘川强盛。所以他赞成撤军
呈以菲冷沉着脸不发一语,身后的武将和文官都紧张的盯着她,等着她下令做决定。
以菲抿了抿唇,并未回头,冷冽的视线穿过茫茫白雾,准确的扑捉道隐藏在关隘中的蜀军身影,眼底迸射出嗜血的凶光,舔了舔唇,冷笑一声,“本王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不会做无谓的牺牲,可更加不会放过令本王心情不疼快之人。蜀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达到本王所能容忍的底线。今天,本王就给蜀国一个血的代价好让他蜀国知道,本王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挑衅之人”
说罢,朝张月鹿挥下手。
张月鹿会意,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噌的一声锐响,天边开出一朵妖治艳红的血花。
在数十万人惊愕的目光中,紧随着,轰然一声爆裂声响
刹那间,天动地摇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个接一个的响起,还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络绎不绝的爆炸声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期间,有不少浑身血迹斑斑的蜀军逃出,却被围守在福禄原外的铁骑一一猎杀
那些谏言撤退的官员们惊恐的呆望着硝烟四起的福禄原,那一脸的震惊如同见鬼一般。就连曹庆也绷不住肃穆沉稳的表情,瞠目结舌的看着被夷为平地的关隘。
不到半天的时间,福禄原上的尸骨堆积成山,血流成河
福禄原一役,天下震惊
蜀国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一个不留
冬日的夜晚阴冷暗沉,奢华威严的东宫不似边城那般寒风呼啸景色萧条,即便是在严寒的冬天,东宫中也花团锦簇辉煌流光。
太子的寝宫更是雕梁画栋琉璃飞盏,奢华的寝殿中,凌空舒展的仙鹤雕像上点着灯盏,淡淡的光线照亮着整个寝殿,虽然有些黯淡,却不刺眼。镶嵌着羊脂白玉的地板上有大片妖艳掐丝鎏金的五彩海棠绽放着,在晕黄的光线下虽没有白日的妖艳夺目却也别有一番诱人风味。
寝殿内室纱幔垂地,朦朦胧胧的视线遮住内室的光景。两个俏丽的粉衣宫女垂首立于纱幔两边,身旁摆放着的两盆已经开了花的香龙血树,红木雕刻的花盆金漆描画,映衬得连两个伺候人的卑贱奴婢都高贵尊荣几分。
纱幔内,龙床上,接着昏黄的光线依稀能看清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嘴唇,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宛如精雕细琢的雕塑,狂野不拘又邪魅性感。紧蹙的眉头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急躁与暴戾,完全不似平常人在睡梦时的安稳舒畅。
自从太子爷受伤失忆后就睡得很不安稳,这事东宫里的宫人都知道。往日太子下榻的寝宫从不安排人守夜,可自那以后,每夜都会安排两个安分的宫女在寝殿内值守。
“恩站住”
守夜的两个宫女听到太子爷的呓语,对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香炉旁,将有助于睡眠的安然香点进香炉中。看她们轻车熟路的摸样便知这事做过不知一两次。
果然,点上安然香后,太子殿下睡得安稳些了,可没一会儿,英俊的眉头又浅浅蹙起。
睡梦中的李宸煜感觉很不好,好像身置一处密室,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瞧不见,天地间寂静得好似只剩他一人,那种孤单空虚寂寞纷沓而来呼吸不由变得急促,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看到一个女人,一个没有脸的女人。他睁大着眼紧紧盯着那一处,紧张而又期待的看着那个即将到来的女人片刻之后那个女人果然来了,同样还是看不清脸,就连轮廓都是模糊的。他紧紧看着她,右手按在胸口,这里一如既往的跳动得很快很快。他知道,他又再做梦,三年来重复不停的做着同样的梦。
“你到底是谁”
李宸煜压下心头那不知是甜蜜是激动还是怨恨的情绪,双眼死死盯着那女人,想要从她模糊的脸上瞧出一点熟悉的轮廓出来。
如同往常一样,那个女人不说话也不走近他,看他一眼后又转身离去。
就在她转身间,他心口突然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撕咬,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准走我不准你走你快让我看看你的脸”他也顾不得痛,吃力的朝她跑去,想要留住她。可是她的动作更快,他每上前跑一步,她就离他更远一分。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害怕、惶恐、心悸,就好像这次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她转身离开时的洒脱和毫不犹豫让他心痛,更让他怨恨,恨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他都这样苦苦哀求了。可当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时,他的怨恨心疼化成了浓浓的绝望与无助“你回来,你别走你快、回来,菲儿,你回来”
“菲儿”
李宸煜瞬间惊醒
守夜的宫女也被他的喊声给惊住,两人都是聪明人,听到太子殿下在睡梦中喊墨良娣的名字,一人便悄悄退出了太子寝宫疾步前往良娣的住处,一人撩开帘幔进内殿伺候。
“殿下,您醒了”宫女见太子殿下要起身下榻,忙跪身在榻前,为其穿上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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