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碗昭容看到第一幅字的时候,面色顿时古怪,太子爷则是毫不留情面的大笑出声,“哈哈,有谁能告诉本太子,这是什么玩意儿哈哈这是毛毛虫吗”笑得前仰后合。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匕匕奇小說xinЫqi。
在太子爷的带动下,殿中娇笑声此起彼伏,众人都纷纷笑开了嘴。
那位被笑的佳丽面色羞红的站出列,“回、回太子殿下,是、是万福金安。”声音带着哭腔,如若蚊吟。
她不说还好,一说好些女子们都顾不得矜持,轰然大笑了。
那位佳丽脸皮薄,在大殿之上被人如此嘲笑,既委屈又羞愤,骄纵的性子让她想要喝止,可对方不是太子就是皇妃,她没有哪个胆子,屈辱之下,掩住脸哭着跑出去了
“啊来人啊曲小姐跳河了”
殿外的侍卫轰动起来。
殿中的笑声戛然而止。
突然的沉寂像是浓雾阴霾压在众人的心头,而此时却听太子殿下散漫的语声在殿中盘旋。
“啊,这姑娘怎么这么小气,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佳丽们齐齐垂首,只觉一阵阴风从衣襟处灌入,遍体生寒
大选还要继续,不可能因为一位女子不堪羞辱跳河就停止了。
与那位曲小姐的字相比,蔡家三小姐的字飘若游云,矫如惊龙。碗昭容含笑点头,“笔势委婉含蓄,字体遒美健秀,处处透着平和自然。”
“太小。像蚂蚁”太子爷随意一句点评让碗昭容婉约得体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她忙看了眼蔡雪慧,就怕她受不了打击也跟着跑去跳河了,可见她依旧浅笑吟吟,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不由大松口气,赶忙招呼着宫人去取下一位佳丽的。
郁香容自幼跟父亲读书写字,一手梅花小楷写得那叫一个端丽秀美,就连以菲看了都是眼前一亮。
太子爷淡淡瞥一眼,砸吧砸吧嘴,“还行”
碗昭容如释重负,终于挂起灿烂的笑颜,一个劲儿的夸赞,“恩恩,郁小姐这梅花小楷写得真叫一个好,除了当今燕太师,本宫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将梅花小楷写成这般”
再来下来就是以菲的字了,宫人刚表起,太子爷就夸张的惊呼,“啊这字好,这字好。体势劲媚,骨力道健,清健遒劲;笔法精妙,笔力挺拔,结体严谨。好好好这幅甚得本太子的心”听他如此夸张,以菲满头黑线,站在众位佳丽中间,脸色黑了一半,眼里的冷刀子直直的飘向李宸煜。
知其因由的郁香容忍不住抽抽嘴角,就连染云也控制不住的抹了把额上冷汗。
其他不知情,虽觉太子殿下有些激动,可也能理解,毕竟这平安公主写的字确实不一般,隐隐有自成一派的趋势。
就连何贵妃看了她这一手字都忍不住道出一声好。
以菲后边紧接着是冯雅,对于冯雅的字,太子爷看都懒得看,冷言道,“太大。”
被太子爷这么一搅合,只第一坎儿就剔除了十二位佳丽,看着这数字,吓得任淑妃和何贵妃手颤了又颤,要不是染云竭力阻止,太子爷差点一溜儿的全刷下去,恨不得只留以菲一个人才好。
宫中的太子妃大选如场闹剧,宫外却风起云涌。
京中小巷的一处暗宅,男子裹着一件深黑的披风,宽大的披风将他从头到脚都包裹了起来,只可见脚上一双深黑的流云官靴。男子谨慎的看了看四下,在确认无人跟踪之后才转身进入巷子敲开后门。
后门早有领路的下人等候着,见着来人也不开口询问,在他看见黑袍人打了复杂的手势后才躬了躬身,随后领着黑袍人进了庭院。
庭院景色别致,满池的睡莲此刻含苞待放。池塘旁建有一座精致雅亭,亭子四角飞檐挂有银铃,清风拂过,清脆悦耳的铃响飘荡在荷池上方,别有一番清雅风致。
亭中一男子扶手立于石案前,他背对而立,看不清容貌,可只见背影便觉清艳,一袭雪白锦衣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如瀑的青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束了起来,他微微垂头,发梢散落在肩头,有些凌乱却别有风姿,宽阔的背影挺拔坚韧,好似青松他面前的石案上放着笔墨纸砚,手下那张宣纸上是绘了一半的睡莲清风图。
他一手负在身手,一手执笔,一笔一划,认真而谨慎的勾勒着图的边缘,从笔下的走势以及轮廓来看,他画的好似一位女子,一位站在池边眺望的女子。
黑袍人停在雅亭外三米之处,“三爷。”
“恩,来了。”男子并未回头,依旧专心致志的绘着他手下的图,“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回三爷,宫里正在为太子选妃。”
“哦选太子妃”男子语气微顿,口气带着些玩味,“都有哪些女子参选了”
“太子妃大选的第一轮过后,只留下了二十位女子。这二十位女子分别是蔡相大人家的三姑娘,蔡雪慧小姐;冯大人家的姑娘冯雅小姐;郁少傅家的闺女郁香容小姐。柯大人之女,柯倩小姐;云泽王之义妹,霓裳公主雷霆王爷之女,平安公主。玉尚书之女玉青”
“平安公主”男子轻笑,他执笔沾了沾墨,“在民间,这平安公主的名誉可不好。”
一旁给男子研磨的青衣小厮也笑着开口,“是啊,奴才昨个儿上书轩给爷买砚台还听了不少传言呢。说那平安公主长得不仅凶神恶煞,五大三粗,且还满脸麻子,满嘴黄牙。粗鄙不堪,低俗不显凶残暴掠,心狠手辣是个连鬼见了都退避三舍的主儿。哎~这样的人物也能入围,宫里的娘娘们莫不是眼瞎了不成”
男子又是一声轻笑,透着温和,“不是宫里的娘娘眼瞎是宫外百姓心瞎,她既然能与蔡家小姐郁家姑娘这等人物并肩,又岂会真长得如传言那般凶神恶煞”
青衣小厮点头,“也对,传言一般都不可信。就如他们说主子您一样”他这话是若有所指。
“呵呵,是啊,传言是不可尽信。”男子眉眼带着暖笑,温雅亲和,他满意的手笔,兽纹墨绣的衣摆划过一道浮空的痕迹,甚是洒脱。
青衣小厮倾着身子去看男子的画作,当看着画中的女子时,惊得张大了嘴,“主子,您、您”他颤抖着手指指着画上的女子,难以置信,“她是您您、您喜欢、喜欢的女子吗”
男子并未回答,不过笑容却愈发温和淡雅,“怎么样她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可是”青衣小厮蹙眉,“骨子里头着股冷漠强势,不适合做主子您的伴侣。”
“哦那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做我的伴侣”
“温雅端庄,能母仪天下的女子”
清风拂过画作,画面上的女子,赫然便是以菲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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