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爸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真以为你们季家是当初的季家?”顾母不屑地道。
父亲的事,让季云欢一阵心伤,若是爸爸还在,她今天又怎么会过得像这么悲惨?
顾母说:“管家,送季云欢出去。”
说罢,顾母捡起地上的钱,也不再递给季云欢,反正季云欢不要,她也不想给。她顾家再多的钱,也没必要来打发一个乞丐!
顾郁白见季云欢冷凝的面容,觉得这样对她似乎有些过分,走上来,假惺惺地道:“我送你出门吧!”
他是不想承认跟季云欢的婚姻,但也不想被季云欢误会他是一个虚伪的人。
可惜他现在越是装逼,越让季云欢觉得恶心。
她冷冷地道:“不用了!”
自己走下了楼。
此刻的顾家,连空气都让她作呕。
顾母生日,顾家今天很热闹,随处可见的客人,季云欢穿过花园,有人看到她,好奇地道:“看,那不是季云欢吗?”
“不会吧!季云欢怎会是这样?”在所有人的记忆中,季云欢都该是光鲜亮丽的,她是骄傲的公主,无论什么时候出现,都显得无比高贵,从不曾低下她高贵的头颅。
可是现在……
她身上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礼服,父亲过世后,因为弟弟住院,高昂的药费让她变卖了所有以前的东西。
她现在身上穿的,不过是几百块的礼服,看上去的确显得低级。
因此,就算见到她,大家也不敢确定。
一道轻蔑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怎么不会?她父亲出事了,她现在是什么?就是一个落魄的丧家犬,你们还当她是以前那个高贵的大小姐啊!”
从父亲出事的那一天,这样的话季云欢不知道听过多少,已经习惯了,她现在只想赶紧地离开这里。
一个穿着浅紫色礼貌的女人端着杯子从季云欢面前走过,故意将香槟泼到季云欢身上。
这个大胆到敢当众给她难堪的女人叫顾心然,是顾郁白的妹妹,以前两家交好的时候,因为嫉妒,顾心然就一直不喜欢季云欢。
但碍于季家的地位,她不得不隐忍。
现在好不容易看季云欢落魄了一次,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让季云欢出丑的机会。
看着被泼得一身狼狈的季云欢,顾心然故意惊慌道:“对不起……”
眼中却划过一抹得意。
她打量着季云欢,惊讶地道:“阿呀,这不是云欢姐吗?你这副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真是抱歉。”
季云欢冷冷地盯着她,心口被愤怒填满,刚刚在楼上受了顾母和顾郁白的气,现在连顾心然也不放过她。
呵……
她季云欢现在真是太好欺负了,人人都想上来踩一脚。
顾心然见她不出声,继续道:“以前你哪一次出现,都是众人的焦点,谁都要巴结你,现在……你看,大家见到你,都根本认不出来了!云欢姐,虽然我知道,季伯伯出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出来的时候,好歹也要收拾一下自己啊!”
目光在被香槟淋湿的长裙上一扫,顾心然惊讶地道:“以前啊,这种廉价的裙子你可是看都不看的,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应该不至于穷到连件像样的裙子都买不上了吧?我哥也真是的,好歹你也是他的未婚妻,他太不把你放在心上了!”
顾心然的声音不小,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边,所以将顾心然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季云欢是顾郁白的未婚妻,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顾家让她穿成这样出来,的确有点不像话。
就在这时,顾心然目光转向门口,她故意惊讶地道:“那不是我哥吗?她怎么会跟欧阳菲在一起?你还在这里呢!他也太不给你面子了!”
众人也都顺着顾心然的目光望过去,看到顾郁白和欧阳菲站在那里,两人都光鲜亮丽,无比般配,与之相比,季云欢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来丢人的。
季云欢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她冷冷地瞪着眼前这个让她出丑的顾心然,“说够了吗?”
冰冷的语气,毫不示弱的态度,哪怕她如此落魄又如何,天生的强大气场,让顾心然心里一紧。
不过,顾心然很清楚,现在的季云欢怎么装,都是一只再也成不了事的纸老虎,根本不敢把她怎么样。
顾心然笑了笑,继续揶揄:“云欢姐怎么很生气?其实我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是应该的,像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没有男人会再看你一眼吧!”
“说够了,就道歉吧!”季云欢冷冷地打断顾心然的话。不管顾心然说了什么,眼中都不曾表现出一抹心虚。
季云欢不会在这里示弱,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若是示弱,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欺负。
顾心然不以为然地挑眉:“道歉?”
“你泼了我一身,难道不该道歉?”
“我刚刚已经说了对不起了。”
“可是我还没有感觉到你的诚意,没有消气,所以,还劳烦顾小姐重新说一次。”高冷的态度,让人觉得她仿佛还是以前的季云欢。
顾心然冷笑道:“你没消气又如何?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你真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季大小姐,人人都要哄着你?季云欢,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看来你是不想道歉了?”季云欢了然地扬了扬眉。
“不止不道歉,刚刚的那一句对不起,我也要收回。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顾心然不屑地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季云欢拿起旁边的酒杯,同样泼了顾心然一身。
和落魄的季云欢不一样,顾心然今天的这一身,可是价值不菲。
顾母生日,来的都是贵客,尤其有一位,是顾心然极力想要讨好的,所以她悉心打扮了一番,怎么能够想到,季云欢竟然以牙还牙,泼了她一身。
“你……”顾心然咬牙,气得脸都绿了,“你竟然敢泼我!”
“你敢做的事情,我又怎么不敢?”季云欢用力地将空了的酒杯扔到草地上,“这副样子挺适合顾小姐的,比起你刚刚的样子可顺眼多了。我只是顺手做了好事,不用谢我!”
顺势推了顾心然一把,不让顾心然再挡着自己的路,季云欢穿着湿了的礼裙,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