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时间到了,村委会的领导们开始陆续的来到大队部。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领导们闲着没事干,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浩然的事。
“治保主任,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是一队长最先问的治保主任。
“老书记三不到就把我们提溜过来了,我们来的时候,老姚跟浩然都在,这俩人浑身都是水,就跟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一个个还气喘吁吁的。”治保主任挑起了话头的引子。
“瞎扯淡这不是?莫非不是深更半夜的老书记领着俩人去大运河游泳比赛了不是?神经呀?”一队长道。
“一队长你还别不信,我能从表面上看到实质,不信你就听我跟你分析分析。我来的时候老书记就让我打开审讯室的门,我观察老书记跟老姚看浩然的眼神都不对头,我觉着肯定是浩然犯了什么事,不然俩人是不会这样的。”
“这能明什么问题呀?”又有人问道。
“你别急呀,听我慢慢呀。等我打开了审讯室的门,你们猜怎么着,老书记又让我去找绳子。”
“找绳子?找绳子干嘛呀?”大家大眼瞪眼的问道。
“你们猜,你们谁要是猜对了,我给谁买盒石门烟。”
“我你子就呗,卖什么关子呀,赶紧的!”
“饭要一一的吃,话要一一的,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告诉你们吧,打死你们都想不到,老书记呀,老书记让我找来绳子,让我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狗带嚼子胡勒吧你就!大早起的你放什么狗屁呀你?”
“你看看你看看,不信了不是?不信你们去审讯室看去呀?绳子准在审讯室,要是在了你们给我买盒石门烟!”
治保主任的话音刚落,还真有人站起身来就要去审讯室一看究竟,却被治保主任拦住了道:“得得得,安安生生的在屋里坐着吧,老书记了,大家哪都不许去,凡是来的人都在这里呆着,就是拉屎撒尿都要有我跟着,谁要是走出大队部半步,绝不轻饶!”
“看样子浩然真是出错了,要不然老书记能这样吗?”这时有人道。
“哎,这话到上了!我问你们,知道前些天浩然为什么不回家吗?”
“家里出事了?”有人推测道。
“哎,还真有聪明人!”治保主任一拍大腿道:“我想呀,没准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离十!你别看浩然整天在办公室写呀写呀写,表面上是为了工作,其实呀,他是无家可归了!”
“何以见得?”
“你看看你看看,又傻冒了不是?刚了你最聪明,转眼你就擀面杖吹火了!知道当时老姚为什么在场吗?知道为什么老姚也跟浩然一样浑身都是落汤鸡一样吗?告诉你吧,这里面的学问大的去了!”
“你是婉若?”
“哎,你又开窍了,这才是最聪明的思维!你们想呀,婉若开始是谁的老婆?这么些年来浩然跟婉若在一起都相安无事,为什么现在猛然间后院起火了哪?你们。”
“藕断丝连,老姚跟婉若死灰复燃?”
“嘘!”这时候治保主任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压低了声音“嘘”了一声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呀!老姚现在就在老书记的办公室,你不怕他削你脑袋呀?别他了,狗剩也在医务室,你不怕他敲你家玻璃呀?”
“咦,你也怪了气了,怎么他们这一大家子都在大队部呀?”有人疑问的道。
“要不嘛,这里面肯定有事!你们知道大夫去哪了吗?告诉你们吧,大夫给狗剩瞧完病,又去浩然家了,你想他家里能没事吗?”治保主任有理有据的道。
“看来呀,浩然的事还真不了,种种迹象表明,没准他还真是从河里捞出来的!”有人下结论似的道。
“沙锅不打不漏,话不不透,这么一你还别,没准还真是那么回事!”治保主任道:“老姚跟浩然都是湿漉漉的,唯独老书记没有,也就是,一定是老姚把浩然从大运河里捞上来的,谁不知道老姚的水性呀,他到了水里就是一条鱼!现在的问题是,浩然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何至于让老书记自己把自己帮了起了,他这样大动干戈,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还不过来开会,一定是出大事了!”治保主任道。
“不会是浩然拿婉若怎么样了吧?”
“他敢!你想呀,他要是拿婉若怎么样了,老姚还回去救他?不淹死浩然他还是老姚吗?”治保主任道。
“也是呀,这就不好了,这问题太深奥了,整不明白了!”
“等着吧,很快就见分晓,老书记迟迟不来,我认为他正在做决定,一旦老书记拿定了主意,他一准会来会议室,那时候就真相大白了!”治保主任道。
大家的议论纷纷,时不时的都在敲打着老书记办公室的窗棂。老书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他很多次都下定了决心走到了电话旁抓起了电话,但又放下了。他下不了这个决心,每次的拿起电话他都是下定了决心的,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这样做了,否则他哪都没法交代!可每当他拿起电话时,总有无数个“我不能这样做”的理由会袭上他的心头,致使他一次又一次的放下了电话!
老姚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能什么哪?他非常希望老书记不要拿起那个电话,一旦老书记拨通了电话,浩然完了,婉若也就完了,一个好好的家就结束了!那不打又能怎么办哪?作为领导,他能不秉公办事吗?若真是那样,不但浩然保不住,就连他都自身难保,一个污将会伴随着他的后半生没有半意义的终结一生!
“老书记,别再转悠了,时间差不多了,你看都几了,该是下决定的时候了,你听会议室里那些声音,都炸锅了!”老姚实在是憋不住了道。
“是呀,别人的嘴是堵不住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我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可于情于理你怎么叫我下这个决定?”老书记道。
“你代表的是政府,是准绳,没有别的办法!”老姚道。
“老姚,你真的支持我这么做?”老书记问老姚。
“那又有什么办法?向情向不了理呀。”
“你就不顾及婉若?”
“那是她的命,谁也担不了了。”
“嗨,只可惜了豆芽这孩子了,她这辈子该怎么过呀!要是不为她伸冤,老天都不会容我!浩然呀浩然,我不是对不起你呀,而是对不起你爹呀!别管是百姓,还是区里,市里,省里的领导们,听到你办了这么一档子事,都是想起你爹的!嗨,谁也帮不了你了!”老书记完,没有再犹豫,在老姚的支持下,这回他下定了决心,这个电话今天是一定要打的!
老书记再次来到电话旁,伸手就去拿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老书记的手刚一触到电话时,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办公室电话,是联系各个机关相互联系的唯一方式,一般村里对公社的电话最多,区里跟市里的电话是很少打到这的。老书记心想,没准这就是公社打来的电话,他也正要给公社去电话。老书记看了一眼老姚,老姚冲他了头。
“喂。”老书记拿起了电话。
“你个老东西,你喂什么呀你喂,啊?”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干嘛了,瞧你那个墨迹劲,我的电话也不接呀?”
老书记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打电话从来就不打哆嗦,可是此时他的手在不断地在颤抖着,他要找的人就是霍书记。这个熟悉的声音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跟对方呛呛起来了,可是今天他没有,他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本来话就在嘴边,可是他一句话都不出来了!
“喂,怎么了老张,本来就是你的声音吗,装什么蒜呀你,啊?话呀?”霍书记又道。
“是我,怎么着,找我有事?”老书记道。
“嗨,我你个老东西,怎么觉着这么陌生呀?啊?怎么了,不舒服?”
“哦,没有没有。”
“不对,你子肯定有事,要不然这哪是你呀!你听见我的声音,早跟他娘的狗见了骨头一下子就扑上去了,哪来的这样斯文呀,啊?”
“你个老帮菜,没事找事呀你?告诉你,老子正烦着那!”
“哈哈哈!这不就对了,这才是你,属狗的永远改不了吃屎!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呀,有老霍在你怕什么呀,就不叫个事!”
“你少来!我这没事是没事,出了事就是大事,你管得了呀?!还不叫事,我怎么吃不上牛肉了,连牛逼都让你吹跑了!”
“得,不用,你的事肯定不是好事,是不是改革的规划材料出问题了?今天我找你也是为这事,这不,区里又打来电话了,你们是首批试村,是重中之重,区领导催我了,催问我你们的动员大会怎么样了,他们还等着你们的开工奠基仪式那!”
“狗屁奠基仪式!告诉你,全泡汤了,让他们等着吧!”
“嗨嗨嗨,这是工作,该严肃的不能儿戏呀,赶紧的,订好了日子我好跟上面交代!”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的就是工作,我再一遍,全泡汤了,你撤了我吧,我不干了!”
“嗨嗨嗨,犯混呀你,你子吃错药啦?我告诉你呀,你在跟我扯淡我可真就翻脸不认人了呀!”
“谁跟你扯淡了,我今天还真就……”
“爷爷!”
就在老书记刚要下去,向霍书记汇报实情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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