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西斜,夕阳成一个硕大无比的扇面泼洒在原野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老大,太阳就要落山了,咱们怎么办呀?”这时候的二愣子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举目无亲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村子,吃没吃的住没住的,这个晚上他们该怎么度过哪?总不能住在外面吧?想到此,二愣子有些害怕了。
“怎么着,害怕了?”狗剩问道。
“看你的,你都不怕我怕吗呀!”就是怕也不能呀,来都来了,老大的人了,不能露怂呀!
“那就好。走,先去弄吃的,一天都没吃一顿饱饭了。”
俩人完就开始在大街上转悠,他俩转悠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不过还好,他俩再往西走了不远,突然间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卖部,只见狗剩“吇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有饭吗?”狗剩问站在一位柜台后面的一位中年妇女道。
“孩子,我们这不是饭馆,是卖日常生活用品的卖部。不过有面包心之类的,要吗?”妇女问道。
狗剩看了一眼二愣子,二愣子舔了一下嘴唇没话。
“要,要四个面包。”狗剩道。
“你俩?”那妇人又问道。
狗剩了头。
“够吃吗?以我看呀,四个面包还不够他一个人吃那!”妇人看了一眼二愣子道。
狗剩看了一眼二愣子,二愣子了头,狗剩心这得花我多少钱呀,要命的祖宗!
“那就再来四个。”狗剩一咬牙一跺脚道:“多少钱?”
“八毛。”
狗剩把眼一瞪一吐舌头,心这么贵呀?一家人买干粮三天也花不了八毛钱呀?
“呶,八个面包。”妇人麻利的包好了面包道。
狗剩愣神的时候,只见二愣子已经把面包抱在怀里了。没办法,给钱吧。于是狗剩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给了那位妇人。
“没看出来,还真有钱。”妇人找好了钱递给了狗剩道。
狗剩接过钱双手往裤兜里一揣,瞥了一眼妇女二话没,抬腿就走出了卖部。
俩人走出了卖部,来到了大街上一棵老槐树下,二愣子不由分打开纸包拿起面包就吃,边吃还边道:“饿死我了。”
“慢,心噎死你!”狗剩看着狼吞虎咽的二愣子道,自己也拿起了一个面包吃了起来。
面包就是比饼子好吃呀,估计二愣子一年也不准能吃上一次面包,每人四个,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二愣子舔了一下嘴唇,翻着白眼感觉着自己的肚子,在掂量着有几成饱了。
“没吃饱?”狗剩嚼着面包看着二愣子问道。
“太昍(uan实的反义词)了,跟气吹的一样!”
“呶。”狗剩着就把剩下的三个面包递给了二愣子,二愣子看着狗剩手里吃剩下还不到一半的面包犹豫了。“拿着。”狗剩毫不犹豫的又道。
二愣子实在是抵不过面包的诱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拿过来就吃,结果一分钟都不到,又吃完了。
“行呀你,你快赶上薛仁贵了你!”狗剩光看着二愣子吃了,竟然忘了吃自己手里的那个剩下还不到一半的面包。
狗剩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面包,又看了看二愣子,二愣子赶紧的道:“你吃你吃,你一个还没吃那!”
狗剩心是呀,都给你吃了我吃什么,我不知道饿呀?吃吧,多少吃吧,就算吃不饱也算吃了饭呀。
就在狗剩刚要把面包往嘴里送的时候,来也凑巧,偏偏这这时候不知道从树上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刚好落在了面包上。狗剩跟二愣子都不由自主的低头对着面包看去,这一看可不要紧,坐在树根下的二愣子哈哈哈大笑着道:“哈哈哈,我老大呀,看来老天爷是诚心不让你吃呀,鸟粑粑都掉到你面包上了!”
狗剩这个窝火呀,这可真是虎落平川不如狗呀,连他娘的鸟都欺负我。只见狗剩“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就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夹住一粒石子,仰头瞧了一眼树上,抬手“啪”的就是一弹弓子,嘴里还骂了句:“我让你没事找事,找死!”
随着一声弹弓子的声响过后,只听树上一声“扑棱棱”的声响,从树上飞起一只没头买脑的四处乱撞的鸟,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随即,便一头扎进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
俩人不约而同的向着那个院子望去。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是一个占地三四亩地的大院子,不用问,这不是一家住户,但也看不出来这院子是干什么的。狗剩看了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这里正好是村边,再往西走就是无尽的旷野了。
二愣子看见鸟被打中了惊讶的对狗剩道:“行呀你老大,打的真准呀!”
“哎二愣子,吃饱没?”狗剩突然眼前一亮问道。
二愣子眨巴着眼睛不知道狗剩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主意了,你去敲那家门把鸟要回来,咱们吃鸟肉,我保准让你吃个饱,吃的你明天一天你都吃不下饭去!”
“你不会是吹的吧?都你打鸟打得准,我可不知道你能打下来多少多只鸟来呀?”二愣子怀疑的问道。
“你看呀二愣子,现在正是鸟归巢的时候,看见这可大槐树了吗?这棵树就是麻雀的家,一会他们会一批一批的落在树上睡觉,咱们有足够的时间。不信你看着,我用不了一个时,能给你打下来二十只鸟!”
“啊?你越越邪乎了吧?”二愣子瞪着怀疑的眼睛道。
“瞧好吧你就,今天我就叫你看看我狗剩的神弹子是怎么打麻雀的,到时候你想不叫大哥都不行!等咱们打完了鸟,去卖部买盐和在泥巴里,把鸟一个一个的包起来,架上一堆干柴,不用求人,咱自产自销,再买瓶酒,保准你酒足饭饱!”
“哎呀,快别了,馋死我了都!”
“那还不赶紧的!”
“得嘞,瞧好吧你就,一只麻雀也不能放过。”
二愣子完便跑向了那个院子,他走到跟前举手就敲门,不大的功夫就听得里面有人喊道:“谁呀?”话音刚落,就听着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人头来。
“大哥,我们打下来一只鸟落在了你们院子里,我去捡回来行吗?”二愣子陪着笑脸道。
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他仔细的瞅着二愣子问道:“外乡人吧?”
“是是是,我们是路过。”
“路过?”那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又问道:“你们也不看看这都几了,不回家啦?还在这里打鸟玩。”
“嘿嘿,没办法,好这一口。”
“好这一口?吃吗?”
“是呀是呀,走到这里肚子饿了,买了几个面包没吃饱。这不,就看见树上的鸟了,顺便打几只解解馋。”
“吆喝!口气不呀,打多少才能解馋哪?啊?打十个八个的你们能打的了吗?吹牛逼不上税!”
“嘿嘿,你也太瞧我们了,十个八个那哪行呀,我们老大了,要打二十个!”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呀!你们老大哪,我倒要见识见识。”
“呶,就那,那个拿弹弓子那个,正在那打那!”
那人着话便走了出来,顺着二愣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见了一个锹把高瘦的孩子正在老槐树下手举着弹弓子。
“那个就是你们老大?”
“是呀!”
“哈哈哈哈!他是你们老大,那我问你,你多大?”
“二十八呀?”
“那他多大?”
“十五六吧。”
“一个十五六的孩子是一个二十八的老大?”
“哎呦!我们比的是本事,你可别瞧了他,那本事可大的去啦!”
“哈哈哈哈!你可真能吹呀!我们这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打鸟的孩子到处都是,还从没听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今天我倒要看看了,如果真像你的那样,我今天请你们喝酒!”这人着便回身冲着大院内喊道:“老陈,老陈你出来,这里有个吹牛逼的,你快出来看呀!”
“二愣子,干么你呀,啊?赶紧的过来捡鸟,别跟他们废话!”
“哦,知道了老大,来啦。”二愣子着便跑了过来。
“赶紧的捡鸟,那有一个,还有那,那,那,赶紧捡。”狗剩站在老槐树不远处,手指的被他打落在地上的鸟道。
“哈哈,看见了,看见了!”二愣子兴奋的一会东一会西的捡鸟去了。
这时候打门里出来了一个跟二愣子话时差不多大的人,这人一出来就问了句:“怎么回事?”
“老陈,你看。”第一个出来的人手指着老槐树旁那两个人道:“碰到了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那个大个他们要在老槐树上打下来二十只鸟。”
“哦,竟有这事?”那位老陈随口了句。
“老陈,你不知道,看见那个大个了吗?他那个拿弹弓子的破孩是他们老大,哈哈哈,笑死我了!”
“老大?这俩人也差的太多了吧?不挨边呀这也?”
“谁不是呀!哈哈哈,今天可开眼了!”
此时,这俩人都把目光聚到了狗剩身上。他俩就见狗剩笔直的站在距离大树不远的地方,手拿着弹弓子,夹好了石子,时刻都在准备着发射。
正如狗剩所,疯跑了一天的麻雀都要归巢了,这颗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指不定养育了多少代麻雀了,他们在这里休养生息了一代又一代,毫不夸张的,不管是哪来的鸟群看见这颗大槐树,都会忍不住在这里歇歇脚的。
镇定自若的狗剩弹无虚发,来一批鸟落在树上,他根本就不用瞄准,抬手“嗖”的就是一弹弓子,只见鸟在空中翻几个跟头就落地了,没一个被打中的鸟能飞走的。
“吆喝!还真有两下子呀?!”在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都看呆了,再也没有人风凉话了。
“喂,你两个,站在那里看热闹呀,啊?还不过来捡麻雀,捡了就有份!”
俩人见狗剩在招呼他们,便相互看了看,第一个出来的那个人对老陈道:“老陈,我大话了,我跟那个大个子,他们要是能打下来二十个鸟我请他们喝酒,看来我是要输呀。走吧,平时也没个腥吃,今晚咱也解解馋吧,还是野味,很难得的,又不花钱,你哪?”
“走,别管多少了,就算咱们除四害了,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老陈道。
“哈哈哈,好,走,捡鸟去!”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狗剩也累了,不想打了,他估摸着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大几个了。
“打呀,你看又来了一群。”那个跟二愣子话的人道。
“查查数,看多少了?”狗剩道。
三人聚在了一起,把鸟都放在了一起数了数,二愣子兴奋的冲着狗剩喊道:“老大,十九个了,还差一个。”
“不打了。”
“老大,不行呀,他们跟咱们打赌了,打够了二十个他们请客,也就是,咱们要是打不够了咱们就亏大发了,就差一个呀,凭什么咱们请客呀?!”二愣子不甘心的道。
“你就是个猪脑子,大院里不是还有一个吗,啊?”狗剩提醒二愣子道。
“嗨!你看我这脑子!”二愣子一拍自己的脑门道,他这才想起大院里那只鸟还没有捡,加在一起刚好二十个!这下二愣子对着面前的两个人牛逼了起来道:“怎么样,服不服,你们还有什么可的?”
“好好好,愿赌服输,走,咱们喝酒去!”那人道。
四个人一起来到了大院内,狗剩放眼一看,好大的院子呀!北面是八间屋子,南面看样子是一排屋是三角形的纵贯东西的大厂房,东面也是头对头的房子。西面有特殊,那里有一排排用水泥抹就的水池子。
“这什么地方呀?”狗剩跟着那两个人走着一边随口问了句。
“这是我们的厂子。”那人回道。
“哦,厂子,怪不得这么大个那!什么厂子呀这是?”狗剩又问道。
“皮毛厂。”
皮毛厂?此人的话一出口,狗剩猛地一下就站住了,他顿时就想起了老书记他们开会的时候起的那个皮毛厂,莫非这就是他们的那个皮毛厂?
“你们这有几个皮毛厂?”狗剩又问道。
“就这一个呀。”
狗剩顿时心中一阵暗喜,这可真是老天有眼呀,真就想到我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个厂子,并且还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找到了这里,这不是神助是什么?
“那你们是这里的负责人?”狗剩又问道。
“呶,这位就是我们的陈厂长,我是这里的车间主任,我姓王,你们就叫我老王吧。”
狗剩又是一阵狂喜,万万没有想到呀,这两个人还是我此次来要费尽周折要找的人,谁能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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