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景清漪和贺明扬之间流转着轻松的氛围。
“清漪,你到底说不说?嗯哼!”贺明扬看到景清漪似乎已经想通了的神情,他的心间流淌着满满的喜悦,他俯下身子凑近景清漪的脸,睁大了眼珠儿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就仿佛往他心里灌输一种使她振奋的力量,他别过头,轻声咳了下,待他转过眼时,他已经变了个样,他的头发直立着,眉头紧锁着,眼睛圆瞪着,嘴巴大张着,他再次扬起声音说。
“诶!明扬,你知不知道你很鸡婆耶,”景清漪歪着脑袋,就那般瞧着贺明扬,看着他那故意做出的狗急跳墙的模样,还真是有趣得紧,她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虽然总是淡淡地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她撇了撇嘴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像泼妇哦,又不关你的事!”
贺明扬怔楞了楞,他抬眼,触摸到景清漪眼眸中闪现的点点狡黠,他侧身望着她那张涌动着坏笑的脸,他立即就领会过来,她这是在打趣他呢,顿时涌上一种温暖、甜蜜的感觉,他的心弦产生了一种甜丝丝的幸福的颤动,他状似无辜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挑了挑眉说道:“清漪,我这么酷帅酷帅的,哪里是你所说的泼妇啦。”
“你刚那样子还真是像泼妇呢!”这时候,看到贺明扬嘟着嘴辩驳的模样,那好久以来积在景清漪心上的乌云,仿佛忽然化开了,喷射出灿烂而快乐的火花,在她浓黑的眉毛下,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欢乐,又略见清烟一般的惆怅……
“景清漪!”贺明扬觉得快乐突然浸入他的全身,一下了到达了每个毛孔,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好奇的踊跃的神采,脉管里的血在激烈地奔流,他的眼睛神神秘秘,仿佛可以给景清漪编出许许多多快乐光明,他佯装生气地大叫。
“怎么样?”景清漪扭着头不甘弱地瞪向贺明扬气红的脸,她忽然地笑了,从唇上,脸上,波及身上,发出一股春风,使人心生荡漾。
此时,太阳的脸是鲜红鲜红的,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它向西缓缓地退着,像个俏丽的少女一样温存、恬静。
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整个城市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贺明扬的整个身体内部产生的感觉,就像是乍暖的春天和泛滥的河水,每一根神经都在活跃、都在歌唱,他噘着嘴说。
“我哪有?”忽然间,所有的烦恼都离开了她,一种奇异的感觉渗透进她的血管中,景清漪像被一股温暖的潮水所包围住,每个细胞和毛孔都像从睡梦中惊醒,在准备迎接一个新的、美好的外界,她轻横了一眼贺明扬,她轻哼一声说。
“明明就有!”贺明扬的心轻轻地跳动着.就像那沐浴着夏日的阳光,钻入花蕊的小蝴蝶扑腾着翅膀一样,目光温柔如水,他宠溺地轻刮了下景清漪的鼻翼,温柔地说。
“明扬,你知不知道你很不讲理耶!这样一点都不像那个温文尔雅的贺法医!”景清漪别过头,瞪了一眼贺明扬,她的眼睛非常明亮,射出一种热烈的光,给那沉稳、光滑的脸添了光彩,她那红润的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凹的嘴角边,隐约挂着一丝儿笑意,她眨了眨双眼,俏皮的小鼻子细巧而挺秀,鼻翼微鼓,她轻嗤一声。
“谁规定我一定得要温文尔雅呢。”贺明扬的心轻轻地跳动着.就像那沐浴着夏日的阳光.钻入花蕊的小蝴蝶扑腾着翅膀一样,他的上唇噘起,又短又软.像小孩子的噍唇那样,露出一口白得可怕非常洁白的牙齿,他专注地看着景清漪,她那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他的心间不禁生出想要抚摸的冲动,他的双手垂在身后,还是按捺住了,他挤眉弄眼地说,“再说,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听都觉得你是在骂我呢?”
景清漪听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她兴奋得脸颊和耳朵都通红,在她容光焕发的脸上,闪耀出感情的闪电和成熟的热情的光,忽然间,她轻声咳了咳,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端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那翘翘的鼻尖,带点挑衅调皮的味道,“我确实没有骂你,硬是说我骂你!”
景清漪不笑的时候,脸上还依恋着笑意,像音乐停止后空中袅袅的余音。
“我看你就是骂了我,还要嘴硬说没有骂我。”贺明扬低了低头,轻轻地晃着脑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的黑眸里尽是满满的笑意,他的薄嘴唇,特别寓于表情,似乎随时准备张开.说出抑扬顿挫的话来。
“嗨,你说你这是讨骂是吧?”景清漪穿过车身,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她一坐进车里,狭小的车厢仿佛也显得明亮多了,她的纤巧而又美丽的鼻子微微翘立着,她微微张开着淡红的嘴唇,她那些纤细、明亮、整齐、透明、珐琅质的牙齿仿佛是有灵魂的。
“NO!”贺明扬抬起双手,相互交叉,比了个NO的手势,似乎是想在景清漪面前表示决心,而后,他打开驾驶位的车门,优雅地坐了进去,他的双手闲适地搭在黑色方向盘上,他侧着身子,静静地注视着景清漪优美的侧脸,他的唇角上扬出一抹深深的优美的弧度,露出了整齐的密密的牙齿,像磨洗过的象牙一样亮晶晶的,他扬声再次强调道,“我可没受虐倾向哦。”
景清漪那生有仅仅可以看得见的细黑毫毛的好看小上唇,短得遮不住牙齿,不过翘起来就更加可爱,在偶尔伸下来碰上嘴唇时,那就格外迷人了,贺明扬就那样子痴痴地看着,他愉快而忘形地注视着她,有如人们注视着无尽的远处,无底的深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