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个世界是清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震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警局,安静的办公室里正摆放着凌乱的资料,多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馨云,查出新的线索没?”许是因为一大早获得许晴芸的谅解,景清漪的心情甚是不错,她清丽的脸上泛着柔美的线条,眉梢上扬着,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凝结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唇角微勾起,馨云时便唤住了对方,轻柔地问。
“目前,手上确实掌握了一些关键的线索。”范馨云轻点了点头,想到昨天祁懿琛郑重其事交代给她的事情,心底有些发虚,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景清漪那真诚的眸光,深呼了一口气,沉着声音说。
“什么线索?说来听听。”景清漪没有察觉到范馨云那细微的不对劲,刚好勇从茶水间出来,马上唤住了他,一起听听范馨云查到的线索,“勇哥,你也听听,资源共享,更加事半功倍。”
“好的。”张勇的右手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他闻言,便走到景清漪的跟前,用着一双期待的眼睛馨云。
“严金辉和陆金海本身相互也不认识,”范馨云知道此时此刻是考验她的演技了,但她不是演员,还做不到那么完美精湛的表演,只尽可能地表现得正常一点,不让人起疑,她深呼吸了一下,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将祁懿琛跟她说的话反复地咀嚼了几下,这才缓缓地说了出来,“我查出来的结果是严金辉特意找到陆金海,唆使他故意伤害老大的母亲以及年幼的老大。”
“能查到严金辉与我家结了什么仇怨吗?”景清漪听了范馨云的话,她低垂着眼眸,伸出右手,轻托着腮,左手支撑着右手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略想了下,轻声问。
“我查到相关的讯息是说,严金辉与老大父亲有过节,具体因为什么事情产生的纷争,还得再花时间核实下。”范馨云当即觉得祁懿琛真是够了解景清漪的,之前就预料到景清漪听到那些线索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当然也告诉了她应对之法,她连忙稳住惴惴不安的心绪,按照当初祁懿琛教她的说法来说。
“好,馨云,你朝着这个方向给我往下查,尽快查出来,我想,真相很快就能查出来了。”景清漪总觉得真相就在眼前,可是得剥开照在真相面前的层层烟雾,这样才能查出真相。
“好,我会尽快查出来的。”范馨云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景清漪,淡红的嘴唇不安地蠕动了几下。
“不错,馨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到如此有用的线索,真是厉害!”张勇伸出左手,请你拍了拍范馨云的肩膀,一脸欣喜地说。
范馨云面上不显慌乱,实则她现在紧张极了,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滋生,如果以后知道她在骗他们,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心虚的她面对张勇的称赞,有些尴尬,脸上泛起了一层轻盈的红晕,但在他们那抹红晕也代表着被夸赞的不好意思,都没往深处想。
可,谁曾想这一切竟是祁懿琛一手设下的局呢。
原本景清漪打算抽个时间去医院盛的,接到祁懿琛的电话,了解到祁盛被诊断为冠状动脉狭窄,算起来也是中老年人常见的疾病,本想在医院详细检查下,奈何祁盛闹着要回祁家,不愿待在医院,祁懿琛莫可奈何,在征询医生的同意后就送他回去,千叮万嘱,一定要按时吃药,下班后会来警局接她回公寓。
景清漪和祁懿琛一同先去吃了饭再回的公寓,景清漪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时穿了身短款白色家居服,透露着清新可爱以及娇憨。
祁懿琛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听到声音,缓缓地睁开眼,幽深的眸光在景清漪的身上扫视,透着对她穿着的满意。只是,当他的视线下移至她的双腿之时,却是忽然顿住,而后便见他幽沉着声开口:“你的膝盖是怎么回事?”
景清漪一时没想起,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腿上瞧了两眼,才发现膝盖上的大片淤青,带着浅浅的血丝。
这是昨晚在高架上,被那个暴脾气的司机推到地上,磕到的。
当时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后来因为一心挂着景丽檬的事,也没去再意。
只是,她昨晚洗澡的时候,也没发现到这么严重的淤青,就是红了一片,有些疼痛,她就没去擦药。
谁曾想,过了一天,竟变的如此怵目。
“怎么弄到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祁懿琛已经站起身,垂头查清漪的伤口。
景清漪伸了伸受伤的那只腿,自己也低头又眼,喃喃道:“就昨晚高架上不小心磕到的,之前也没这般严重。”
“坐着。”
祁懿琛闷声一句,将她拉到沙发上,转身去找了医药箱,拿了一支药膏,踱步过来,蹲在她腿边,轻轻拧着盖子,蹙着眉心给她上着药。
亦如那一次在抓捕陆福林时遇险,在酒店的套房里,他拿着药膏蹲在她面前,细心的为她揉着受伤的膝盖,动作轻柔的仿似是捧着珍珠一般。
景清漪难得的,以着居高临下的角度前这个男人。
他长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紧抿的薄唇,以及清俊的脸上,认真专注的表情,皆入了她的眼。
她在心底庆幸又欣喜,她到底是哪里好,竟可以让这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对她上了心,为她,甚至不惜与整个祁家斗智斗勇,索性,现在双方家里都接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景清漪轻轻屏息,微咬着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柔声说着这个好消息:“祁懿琛,今天早上你妈妈过来了,她说,接受我们了。”
揉着膝盖的指尖微的一顿,定在她的伤口处,却只须臾,又是动了起来,直到药膏尽散,他都未言只字。
景清漪起身,缓步折回去的背影,把药膏收进医药箱,重新放妥,而后,又是踱步回来。
“傻妹纸,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呢?”祁懿琛伸出右手,轻轻地揉了揉她景清漪微湿的发丝,他的唇角不期然地上扬出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嗔怪的话语展现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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