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景清漪面前的是贺明扬,他的脸上蒙着一层恍惚的神情,定睛一的嘴角有些淤青,从她这个角度上来显得有些严重。..
如此俊美的脸,添上这么一道伤痕,自然碍眼。
“明扬,你的嘴角……怎么带伤了?”景清漪的脸上泛着浓浓的关切之情,眉眼处尽显担忧,她抬眼,直勾勾地盯着贺明扬,语带关心地问。
“不小心撞了下,不碍事的。”贺明扬忙侧了侧身,避开清漪那灼热的目光,他哪敢告诉清漪,这淤青是因为他昨晚在酒吧喝酒与别人干架留下来的,一旦他实话实说,她必定究根问底,问他为什么跑去酒吧买醉,这更加不好解释了,于是,他只好微笑着敷衍了一句。
景清漪状似明白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自己用的药膏,祁懿琛叮嘱她一天抹几次,所以这会儿,那东西正好在她包包里,她低头,从包包里掏出那管小小的东西,递给面前的男人,微笑着说:“明扬,你用用这个,对伤口恢复挺好的。”
贺明扬一只手夹着香烟,并没有抽,只是任由烟头被猩红的火点燃烧着,用另一只手接过景清漪递过来的东西,修长的手指,同样是骨节分明。
景清漪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仿似有一阵错觉,就好像,眼前的这只大手,是祁懿琛伸过来的一般。
他们两个,无论是手形或是纹路,竟然都是如此的相像。
这一点,她之前从未比较过,也从未发觉过。
“你好点没有?”贺明扬随手接过药膏,低头眼,而后抬眼,眯眸对向景清漪受伤的部位,轻声说着。
“没什么大碍。”
除了声音还是有些哑,除了吞咽还是有些困难,似乎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
哪怕是那道粗粗的淤痕,也因为用了医院在祁懿琛的叮嘱下给开的膏药,淡去了很多。
不过,这两天她穿的都是竖领款的衬衫,所以,贺明扬这会儿,想不到。
“清漪,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贺明扬那张恍惚中透着忧伤的脸,忽而染上了浓浓的化不开的愁绪,为了清漪的幸福快乐,他选择和祁懿琛站在一条线上,在某种意义上,他是对不起她。
“啊哈,这得了。”景清漪的眉毛向后扬起,一道她此刻心情不差,澄澈的眸子染着几分娇憨,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轻轻浅浅的弧度,忽而轻松的话语一顿,转而落了几分轻恼,“嗯哼,明扬,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我只是假设而已。”贺明扬听到清漪那般信任的话语,顿时,他觉得心里像熬了中药般,翻滚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你也知道,我当然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那你又这么问,害我以为你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景清漪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她以为贺明扬真的如他自己所言,纯粹只是做个假设而已,没多想,也没太往心里去。
“我哪舍得伤害你呀。”贺明扬黯然地低垂着眼睑,他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卡着一根鱼骨头,哽住了,心中有的是暗流般滚动的悲伤,他害怕敏感的清漪会察觉到他那涩苦的心事,于是,他只好假装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就像是平时开玩笑那般轻松,“就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清漪,你要记得,我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好。”
“安啦,我知道啦。”景清漪起初是不以为然,听到贺明扬那般郑重地叮嘱,她得心里顿时打了个突,面带不解地问,“明扬,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真没发生什么事情,清漪,你别胡思乱想了。”此刻,贺明扬的肚子里像吞下了一包钢针,他感到从来不曾感到过的痛苦,但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痛苦,只好强压住内心极致的悲痛,佯装愉悦的心情。
“明扬,要是真有事情发生,你一定要告诉我。”景清漪微点了点头,她相信贺明扬说的,唔,他也没什么好欺瞒她的,她这般想着,也没多想,不过,还是刻意强调了一番。
“好,一定会同你说的啦。”贺明扬轻敛了敛眼皮,似是不想再过多的纠缠刚才那个问题,他转移着话题,“对了,最近还在忙那个案子么?有什么新的进展没?”
“唔,没什么进展,馨云他们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景清漪摇了摇头,语气里颇有些无奈。
离上次范馨云查到的线索好像真的是过了很久,难道到现在为止,真的就没查到一丁点的线索么?
唔,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呢?
莫非,他们查到了,却没有告诉她?
景清漪本来想说出自己的疑惑,可是又不知如何说起,正在犹豫间,贺明扬那低沉厚感的磁性嗓音先她响起。
“那么久远的事情,能查到的线索定然很少,当然也需要时间的。”贺明扬清漪皱着眉头,意识到她极有可能起疑了,他赶紧备了一套说辞,安抚着她。
“那倒也是哦。”景清漪的唇角微勾了个浅浅的笑意,“说实话,我还是挺心急的。”
“去上班吧。”贺明扬不敢再多说,担心惹得清漪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景清漪抬头,而后对上贺明扬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有他指间冒着青雾的香烟,不由的蹙起眉尖:“明扬,别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贺明扬却是笑,很久没见过的爽朗:“好,你说不抽,那就不抽。”
他抬手,当即捏灭烟头,丢至一米外的垃圾桶。
景清漪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她本是面色苍白,出于关心叮嘱了一声,而他却似是听着谁的命令一般,乖乖的照做,她抿了抿唇,最后只能道了声:“身体比较重要。”
“我知道。你进去吧,我也去办公室了。”贺明扬沉声回着,也没多做停留,话完,转身就朝着相反的办公楼走去。
景清漪不知道他特意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她的伤,亦或是想同她说什么事。
直到他的身影没入相反方向的办公楼中,她总觉得今天的贺明扬似乎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可究竟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她又说不上来。
算了,不管啦,到了合适的时候,她相信,他自然会说的。
景清漪轻吁了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而后走进警局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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