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庭院,除了身高,几乎毫无差别,而他们有同一个名字——“弗兰卡。”
“这就是在变色龙那里出现过的人吗?到底是哪一个啊。”夜灵嘀咕着,这两个简直是双胞胎,连名字都不能区分。
卡弥尔拿出圣灵骑士的威严:“如果你想拿他要挟我,那真是打错算盘了。因为他并不是我圣灵教会的人。”
银针一甩,扎进夜灵的身体。“我封住了他的灵值,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对我来说更没有威胁的价值,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
“着女人。。好狠。”夜灵双手动不了,更别说运行灵值了。
看到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大哥弗兰卡扶额:“好吧好吧,你们不是要看‘伟大裂痕’吗?带你去好了,不过要是死了可不要怪我。”
卡弥尔示意手下卸下二人的武器,“带路,圣灵骑士可不容易死。”
时轮之峰越往上走雪越少,甚至出现了许多植物,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难道是那个‘伟大裂痕’搞得鬼?”夜灵不解。
“‘伟大裂痕’赋予了这片山无穷的生机,虽说这不祥之物在三年前离奇出现,但它能让冰雪大地长出植物,桑迪亚村也是托此福才能日益繁荣。”
听着弗兰卡的解释,夜灵反而觉得“伟大裂痕”是个忌讳的存在,毕竟这样伟大的力量若非神赐必然有异。
“小心!”成奎下令警戒,挡在众人之前的,是刚开始出现过的熔岩变色龙,对着众灵术师喷着火舌。
“听说你的箭快到能熄灭火焰,那个大个儿的弗兰卡,去杀了那个畜牲。”卡弥尔命令道。
“你说什么?!让我杀掉我的同伴?别开玩笑。”弗兰卡当然拒绝。
“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杀掉它罗?”卡弥尔的声音让人战栗。
“你——!”
这时,变色龙低吼一声,整座山开始颤抖,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山里出现了许多罕见的灵兽:黄金驱壳之狼,千手藤蔓之树,身披冰晶铠甲的巨鸟。。。
“这难道都是‘伟大裂痕’带来的?”
“哈哈哈!感受‘伟大裂痕’的愤怒吧!你们这些凡人。”哥哥弗兰卡大笑起来。
“蠢货!‘伟大裂痕’已经失控了,你难道没发现吗?!”卡弥尔紧张叫起来,但弗兰卡已经听不进去了。
夜灵看见,头顶的天空——时轮之峰的封顶之上,一个巨大的裂痕正在逐渐展开,每向周围展开几米,山上的雪就回融化一些,也会多出一些奇怪的生物。
“时空错乱了!”弟弟弗兰卡突然开口。这裂痕并不能带来奇迹,它的作用就是让过去和未来的事物通过这个“孔”出现在现在。
“再这样下去这片地区的自然平衡就要被打乱了,最后可能连整个西方,不,整个阿卡维夏都会受到牵连!”卡弥尔稳住身形“所有灵术师攻击‘伟大裂痕’!”
命令一下,队员们也有了动力,争先恐后向山顶冲去,但被一波又一波的灵兽顶了回来。
“别碍事!”卡弥尔大吼一声,“千雨送天!”无数银针射向远处的灵兽。
但灵兽越聚越多,卡弥尔有些吃不消。
“快走!无关的人不要呆在这!”卡弥尔向夜灵叫到。
“嗯?”等反应过来,夜灵发现身上的银针已经被取下来,可以使用灵术了。
“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夜灵两手被紫剑集所覆盖。
“你这个。。。”
“hong——————”“伟大裂痕”竟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随着这声吼叫,山上的生物都不约而同地叫起来,接着升到空中,旋转,融合,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牛头熊身的怪物。
仅仅是怪物发出的威压就让众人动弹不得。
“这是——神级灵兽!?”
卡弥尔阴沉着脸,“畜牲终究是畜牲,可不要小瞧大天使啊。”
卡弥尔的灵值不断上升,周围的雪被融化成水滴,浮在卡弥尔周围。“灵结!”一声喝下,水滴被不断压缩,最终变为针型。
“水属性灵值?她的银针是水变来的?!”
“去!”几万枚“针”飞速刺向怪物的身躯,但都被牛头怪物震开。“深海碧牢!”被震开的水针化成水滴,和后面的水针融合,围绕怪物形成了球型护罩。
“回到你所在的世界吧!”卡弥尔双手向上抬,水球带着怪物冲向“伟大裂痕”,伴随几声雷鸣,怪物消失在裂痕中。裂痕开始停止扩张。
“不要!”弗兰卡哀嚎道,他明白,如果裂痕不再扩大,时轮之山的生命将会减少。
“终于结束了。成奎,回教会。”
“等等。。。‘伟大裂痕’里,有东西。。”成奎呆呆说道。
“?”伟大裂痕里,有只眼睛?!
“那是。。。?”不只有眼睛,裂痕里伸出一只黑色的巨手。
“深海碧牢!”卡弥尔施展灵术,用水包裹住众人,但那只大手手指轻轻一点,水牢便破碎开来。
大手冲卡弥尔伸来,眼看要抓住,但卡弥尔却逃不了——她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周围的人也不例外。
“真是。。糟透了。。已经,不行了。”卡弥尔放弃反抗,因为反抗也无济于事。
“你就这么放弃了吗?你可是大天使啊!”
“?”“月下归天!”不远处飞来一道蓝白色光芒打在黑手上,令黑手有一丝迟钝。
先是惊讶,接着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指教了,毛头小子?!”明明话中带有怒气,但卡弥尔却在笑。
阵阵金色光芒突然从卡弥尔身上发出。“吾等受光之神拉维尔庇护,不管你是什么邪物,尽早受死!”
金光开始浓缩成剑,直指“伟大裂痕”。
黑手似乎惧怕这光,向后收回,但“眼睛”却注视着夜灵——这诡异的凝视仿佛要掏空夜灵的身体,夜灵应声倒地。
卡弥尔见状,赶紧将夜灵扶起来,而那黑手缩回了裂痕,裂痕随之缩小,直到归还了原本属于这里的天空。
“‘那东西’回去了。”大家松了口气。
哥哥弗兰卡突然冲向卡弥尔,被成奎抓住。
“你们这些恶魔,你们毁了桑迪亚,毁了时轮之峰和森林,知道吗?!”
一旁的弟弟突然开口:“算了,弗兰卡,我和村子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他。。什么意思?”夜灵醒来,询问卡弥尔。
“桑迪亚村在三年前就因雪崩而全村覆灭了,而那个叫‘弗兰卡’的少年也没能躲过一劫。”
“难道说哥哥失去了弟弟?”
“‘哥哥’和‘弟弟’都是同一人,只是弟弟弗兰卡是三年前的哥哥弗兰卡。但因为弗兰卡临死前想要拯救村子的执念太深,就产生了‘哥哥’。”
弗兰卡不仅在救村子,他更想救他自己。
“抱歉了各位,能看见‘我’对村子的付出已经很高兴了。”弗兰卡的身体逐渐变透明,化成点点星光飘向空中,不仅是他,整坐大山各处飘出星光。
弟弟捧着哥哥的脸,“不要哭了弗兰卡,今后你要代替我坚强活下去哦~这不仅是我和你的约定,也是你和你自己的约定。”
“那你呢?谁来拯救三年前就死去的你,告诉我啊!”
少年天使般的微笑,像阳光一般仿佛能融化冰雪——
“你能得救的话,我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也能感到温暖吧。”
许久,星光消失,山中生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大雪。
“我们,是做对了吗?”夜灵高兴不起来。
“梦再美也只是虚幻的,做梦太久人是禁不住醒时的痛苦的。那个少年的梦做了很久,也该醒了。”卡弥尔转身离去。
“走吧。”
夜灵看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弗兰卡,也无法说什么,转身离去。
只有寂静的雪天才能了解弗兰卡的心情吧。
——————
“‘黑白区’到了,再睡下去我可要把你丢在这里了。”
“喂——喂——”夜灵被柔和的女声叫醒。
睁开双眼,夜灵还不想起来,干脆撑个懒腰——“枕头”太舒服了,累了一天真想一直这么睡下去。
“我的双腿枕着舒服吗?小色鬼?”
“嗯呢呢!!!!”听到了敏感词汇,吓得夜灵干脆跳起来。“我。。你。。。什么时候?!”
“哎呀呀,还说着‘卡弥尔姐姐的身体真软’这类的梦话呢~醒来就不承认吗?男人这种生物,果然不论几岁都是一样的德行。”卡弥尔继续调侃着,酥软的声音让夜灵的脸红到脖子根。
“果然美梦醒来就让人痛苦啊。”夜灵算是明白这句话了。
看到夜灵尴尬的表情,卡弥尔“噗嗤”一声笑起来:“好啦,开玩笑的,你再不回去我就要把你当做这次的‘战利品’带回去了~”
“带回圣灵教派吗?我自己会去的。”夜灵笑着,卡弥尔听出夜灵不是在开玩笑,稍微正色道:“那么再见了,灵术师大人。”
夜灵回到旅馆,天色已晚,但隔壁的房间里并没有苏幼余的身影。甩掉脑海中卡弥尔膝枕的画面,夜灵躺在床上,想起“伟大裂痕”中的那只巨眼——“它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那种诡异的眼神,让人后背发寒。
圣灵之殿——圣灵教派教皇及其核心人物所待的地方,一个侍从模样的男人正在泡茶,坐在大殿中央宝座上的一位长发男子正是教皇阿诺斯,虽然带着眼罩,但无形之中透露着霸气。
“蘖天啊,都说几遍了,身为教会副教皇的你是不需要亲手泡茶的。”
“不是自己亲手泡的茶无论从口感还是安全上来说都不会最好,况且只有这样才能体现我对兄长你的尊敬。”
“你这家伙还是拘谨的很呐,可要向圣女学学,人家才来三年就和教会打成一片了。”
“是吗?我反而觉得兄长既然身为教皇就要拿出应有的威严来,不要像庶民那般轻浮。至于那个圣女。。。兄长你真的信任她吗?”
阿诺斯没有回答,只是笑着。
“第八阶大天使请求觐见!”
侍女禀报,通过阿诺斯的准许,卡弥尔进门。与执行任务时不同,卡弥尔身穿银白色铠甲,向教皇单膝跪下。
“禀报教皇,‘伟大裂痕’已成功修复,寂静之森与时轮之山已恢复原样。”
“不错,那么那个挥舞着黑刃的少年呢?”
“?!”卡弥尔暗暗吃惊。他怎么会知道夜灵的事?
“怎么,你以为不报告我就不会知道吗?大天使。”阿诺斯平静地笑着,手里的茶杯却咯吱作响。
“不不,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灵术师,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哦?是吗,你口中的孩子挥舞着的可是‘黑渊’啊,以细心谨慎著称的你不会没发现吧?难道你想保护他?”手里的茶杯“砰”地碎开。
“蘖天,这杯子的质量越来越不好了。”“是,我这就收拾。”
“属下该死!”卡弥尔惊恐万分,汗水仿佛能浸透铠甲,她知道,在刚才碎掉的差点就不是茶杯而是她的脑袋了。
“算了,只顾说道你,茶都要凉了,下去吧。”
“多谢教皇饶命。”卡弥尔赶紧退了出去。
看着满脸惊恐的卡弥尔,阿诺斯忍不住笑起来。
“兄长你吓唬人的爱好还是没变,刚刚的说辞都是瞎编的吧?”蘖天扶额。
被弟弟一眼看穿,阿诺斯挠挠头:“也不是吓唬她吧,毕竟不是茶杯碎掉的话我可能就要失去一名可爱的手下了。”阿诺斯嗟口茶,“至于那少年的情报,我自有办法得到,是吧?圣女。”
教皇向一旁的石柱看去:“总呆在黑暗的角落可不是‘光之继承者’的作风呢。”
果然石柱后走出一位少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亭亭玉立,脱去了少女的稚嫩,一头粉色卷发披下——正是夜灵的青梅竹马爱琳。
“夜灵他,果然来了,看来当初饶他一命是个错误的决定。”爱琳不带感情地说道,此时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少女了,抛弃了自己的名字,她叫“艾莉卡·J·拉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