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人是来吃白食的,打从你们刚进店我就看出来了。没想到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穿的斯斯文文,内心居然这么丑恶!”小二越说越气氛,好像燕瑾瑜他们已经吃光了他另半个月的工钱。
“别急,别急。”燕瑾瑜讪笑。
他又低声问洛清水,“我给你的那枚金牌呢?先把它拿出来抵两个钱。”
燕瑾瑜送给洛清水的那枚腰牌可不是能值两个钱的事,只要燕瑾瑜拿着它,在天下任意一间钱庄,都能兑换到任意的数额。
所以燕瑾瑜能够把这腰牌送给洛清水,足见他有多么地宠溺她。
“对了对了,还有腰牌啊!”洛清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袖里兜儿里翻了个遍,可是除了师父给她的玉坠,其他什么都没有。
燕瑾瑜正在担忧,洛清水却突然嚷嚷起来,“找到了找到了!”她终究是从袖子里翻出了一个小牌子。
小二暗想这两个人难道当真不是来蹭吃蹭喝的?他凑上前去想看清楚那枚金牌,可是从洛清水兜儿里出来的却是一块黑色的牌子,别提是金子做的,连白银都不是,压根儿就是一块用木头雕制的木牌。
上面写着云山,洛清水五个字,和凌云风的腰牌如出一折,只是天山派的腰牌而已。
“这是天山派的腰牌,不是我给你的金牌。”燕瑾瑜满脸黑线,趴在桌上不忍抬头直视此刻鼻孔朝天的小二。
“啊。”洛清水听到此话,脸上高兴的神色瞬间消失了,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瑾瑜哥哥,你给我的那个金牌好像被我弄丢了哎。”
不用洛清水再说,燕瑾瑜也知道洛清水把金牌给弄丢了,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当真是(身shēn)无分文了。
如此一来别谈吃东西,他们两人今晚怕是都得露宿街头了。
“哟吼,好生稀奇,就这也能叫金牌,那我岂不是富可敌国了?就你们这俩穷酸小子也敢来我们云龙客栈混吃混喝?也不撒泡尿见见你们那德(性xìng)。”小二昂着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如果他知道眼前的“穷酸”男子是当今的太子(殿diàn)下,不知道他还得不得意地起来。
“就你们这些穷光蛋,居然还想吃大餐,马路对面有个粥铺,每天中午都会把卖不掉的粥施舍给要饭的,你们去的早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呢!别呆在我云龙客栈占位子!”小二很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他一点不留(情qíng)面,倒像这云龙客栈是他开的一样。
“你说谁是要饭的呢,你全家都是要饭的!”洛清水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杏眉一挑。
“你知道要饭的是什么吗?”燕瑾瑜抬头望着嗔怒的洛清水,冷不丁问了一句。
“对哦,要饭的是什么啊!”洛清水突然想起了什么,憨憨地摸了摸后脑,“是不是吃饭的人啊!”
燕瑾瑜大,他看着在小二的目光示意之下那两个把先前道士赶出去的镖行大汉正在朝他们这里靠拢,慌忙起(身shēn)拉住了洛清水的衣袖。
“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燕瑾瑜讪笑着,拉着洛清水就赶忙出了门。
“哼!
算你们识相!”小二望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还不忘用衣袖擦了擦他们呆过的桌子。
“哎呀,瑾瑜哥哥,你为什么那么怕那个小二啊!”他们刚刚走出云龙客栈几步,洛清水就不高兴地甩开了燕瑾瑜的手。
“你不是太子吗?好大好大的那种,那个小二不应该怕你吗?”洛清水一噘嘴,像是生气了。
“唉,口说无凭,金牌掉了,我的(身shēn)上也没有能证明(身shēn)份的东西,他怎么会相信我们呢?”燕瑾瑜叹了口气,无奈地摊开手,可是他又不忍心责怪洛清水。
“对哦!”洛清水反应过来,原来都是自己弄丢了金牌,她又是傻傻地笑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肚子传来了咕咕声。
距她们上一次吃饭,已经过了足足三天了,修仙者并非不需要进食,他们只是比常人更能抗饿,不吃不喝的状况下,他们能够保持(身shēn)体的机能一月有余,但是饥饿感也会一直跟着他们。
更何况是好吃的洛清水,她的肚子此刻已经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害羞地低下头去。
“瑾瑜哥哥,我饿了。”
“唉,我知道。”燕瑾瑜自然也听到了洛清水肚子的叫声,他又何尝不饿呢?
可是眼下他们没有钱,在这坠龙城里也没有认识的人。
“要不我们先回天山吧。”燕瑾瑜也别无办法,虽然他们此次是来找凌云风的,还和王子韩师兄他们走丢了。
眼下他们两人在这坠龙城孤立无援,先回天山派是最好的办法了,以他们的修为从这儿到天山派御剑飞行最快也只需要一(日rì)。
“啊,这就回去了吗?可是我还没玩够呢!”洛清水还不太想回去,山上哪里有山下好玩,也没有好吃的,虽然他们此刻什么都吃不到。
燕瑾瑜沉默了,他知道洛清水不想这么早回山,可是他们此刻确实一筹莫展,没有了王子韩的决策,他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那个从未见过的师兄。
“呜呜,好香啊!”原本低着头的洛清水突然抬起头来,使劲儿地抽了抽鼻子,一股清香正朝着他们袭来。
“好像是刚刚那个小二说的粥铺啊!”洛清水又高兴起来,指着远处袅袅的炊烟。
燕瑾瑜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没想到洛清水当真对施的粥感兴趣,他可是一国太子,再怎么饿,也不能为五斗米而折腰啊!
“我们去看看嘛,说不定能蹭两口喝一下呢!”洛清水眨眨眼。
“好好好,那就去看看。”燕瑾瑜拗不过洛清水,只得点头答应了。
看看,应该无妨吧?燕瑾瑜在心中暗想。
花府,花清楼和白司几人已在大堂坐定。
“我听说各位是为了一名天山派的弟子而来的。”花清楼令手下的丫鬟上了四盏茶,又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没错,我们有一名弟子在天都城出了些事,所以想来询问一下花阁主。”王子韩是师兄,自然由他来问。
白司和徐仙静静地坐在一边喝茶,茶是上好的黄金龙葵叶,每一口都格外甘甜,据说一两能够卖到千两
花清楼也真是毫不吝啬。
“可是因为李记刀铺一事?”花清楼皱眉想了想,“据说李记刀铺的老板前两(日rì)惨死家中,官府为了害怕引起(骚sāo)乱,特意封闭了此事。”
烟柳阁是风花雪月之地,自然有不少达官贵人会来此,所以这些事(情qíng)她也知道一些。
“没错,李记刀铺的老板李飞是我们天山派在天都城的(情qíng)报点,可是前几(日rì)我们一名弟子突然背叛了门派,杀害了李飞。”王子韩如实说道,“那弟子名叫凌云风,穿着的应该是件青色的衣袍。”
王子韩指了指徐仙(身shēn)上穿的衣服,“白师弟曾经在烟柳阁探查到他的真气,这也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去过烟柳阁,所以我想请问花阁主见过他没有。”
“两(日rì)前吗?”花清楼仔细回忆着,“那天店铺内确实来了几个奇怪的男子,一个(身shēn)穿道袍,满脸胡渣,像是一个道士,在我们烟柳阁白吃百喝,被我赶了出去,但他并不像是你们天山派的人。”花清楼想起了李宗盛。
“为何?”王子韩一愣,他虽然觉得依花清楼的描述,那个胡渣男子应该不是凌云风,但是人的容貌是可以易容,所以他不知道为何花清楼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那男子与天机阁有着不浅的关系。”花清楼想起了那个头戴面纱的女子,天机阁的信使。
“天机阁?”王子韩又是一愣,凌云风应该大概或许和天机阁没有关联吧!要是真有,那这件事未免也太复杂了吧?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听丫头说那(日rì)还有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了我们阁中。”花清楼突然想起了什么。
“白衣男子?他和我们的师弟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只知道此人是个修仙者,而且极为面生,看起来(阴yīn)坏(阴yīn)坏的,不像是天都城的人。”花清楼想了想,这(阴yīn)坏(阴yīn)坏的都是烟柳阁里的那些丫头说的。
“他好像先是去了二(殿diàn)下的房间,然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有人看见他尾随着之前白吃白喝的男子走了。”花清楼犹豫了一下,毕竟燕瑾琪也是烟柳阁的幕后股东之一,烟柳阁之所以能够在天都城如此风光显赫,背地里也是有燕瑾琪的撑腰。
可是因为小云的关系,她此刻当真是知无不言。
“最奇怪的是啊,这二(殿diàn)下原本是带着四个随从的,可是走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人,其余四个随从全都不见了。”花清楼又把其中的疑点补充了一些。
“消失了?”正在喝茶的白司突然插嘴道。
“对,就是消失了。”
“能否带我们去他们的房间看一下。”白司隐约觉得那几名随从的消失定然和那白衣男子有关系。
“好,我这就找人备轿,请三位稍等片刻。”花清楼起(身shēn)想差人去抬轿子。
可是王子韩早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用备轿了。”他话音刚落,(身shēn)影就化作一道白影消失了。
坐轿子去哪里有他们的轻功快?
白司和徐仙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加速跟了上去,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几盏(热rè)茶正在冒着袅袅的(热r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