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凤殿这边,醒来的凤染青打起精神和白烨讨论夏傲天。
一禅寺悬崖底下那处湖边,夏傲天坐在茂密的草地上,连打了两三个喷嚏。
“喂,这里人烟稀少,这位公子是迷路了吗?”
一个俏生生的医女,背着一个采药的篮子,晃悠着走在湖岸旁。
夏傲天并不想说话,一直挂念着凤染青,一天派他的婢女去朝凤殿探十次,得到的消息依然是皇后还没有醒来。
此时坐在湖边草丛里,这位一向目标明确的北漠帝王,也有些茫然无措了!
他只是想用尽办法让那个女人不用过得那么辛苦,去北漠,他给她一片遮风挡雨的天空,难道真的错了吗?
那背着药篓的医女见夏傲天不说话,顺势在他身边坐下来,随手折了一条狗尾巴草,在他鼻子上呵痒痒。
“这位公子,你是在找什么人吗?已经十来天了,你不是泛舟在湖上四处游荡,便是坐在这处岸边发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夏傲天被那狗尾巴草呵得脸上一阵痒痒,突然出手如电握住那医女的手,阳光恰好撒在湖边,她耳朵上那颗红痔赫然在目。
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情来揭穿她了,反而想找个人聊聊心里的苦闷。
因为凤染青不醒来,他心情也有些低沉,连带着声音也略显低沉。
“经常采药的手,有如此白皙吗?”
他将她的手推到一边去,扯过她手上的狗尾巴草扔在地上。
“我在找一个人,有人从高高的悬崖落下来,落在这片湖泊里,然后消失了。”
他长叹息一声:“她很伤心,晕眩过去,再也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有找到那个人,或许她能睁开眼睛,愿意面对这个世界。”
她才不是什么医女,见北漠帝这些天神出鬼没,一时好奇才跟踪了过来。
至于背上那个药篓吗?
是她在这片林子半山坡上一处茅屋顺来的,身上这件衣服,也是从那个医女的衣柜里自取的。
慕容珊揉着被他捏红的手腕,顾不上管是不是被识破身份,眨着眼睛像个好奇宝宝去摇他的手臂。
“喂,你说的那个不愿意睁开眼睛的女人,可是你的心上人?”
“你问这个干吗?”
夏傲天瞪她一眼,这些天心里苦闷得很,难得有人跟他聊天,他实话实说:“她在我心里很特别,我总想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送到她手上。”
“切,最好的东西,你说的是你吗?”
慕容珊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他说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撇撇嘴嘲弄他:“可惜喽!我本将心向明月,耐何明月照沟渠?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有的只是那个落入山崖的男子,不然也不会不愿意睁开眼睛,不愿意看你一眼……。”
“闭嘴!”
她说的确是事实,但事实是一回事,从另一个人嘴里将真相说出来他还是没办法接受。
所以他的声音加大了,隐约间透出一股迫人的威压。
慕容珊还是第一次见他真正发怒的样子,当初他在牧州府替她解围,在慕容珊心里,他不仅高大俊朗,还能关心一个乞丐,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