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掌有一种奇异的温暖,凤染青做梦都无数次想过,他将大手掌贴在自己小腹上,还俯身趴在肚皮上听孩子动静的傻样。
“娘子,小家伙不老实,他在乱踢!”
“瞎说什么呢?孩子才两个多月,没有成形,哪会踢人嘛?”
是这样一句朴实又平凡的话,她傻傻的渴慕了好久,脑海中清晰的呈现出那个画面,然后她笑得幸福而陶醉。
那一刻的感受,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的目光静静的落在陌子寒脸庞上。
他永远是那么俊美,像刚刚来到世界,那一眼已经惊艳了她的灵魂,从此想与他浪迹天涯的心愿生生不止,永远盘踞在她心里。
只是,连日来的忧思,让他的脸色略显疲惫。
当然,从他微微的鼾声也可以判断出,他最近真的很累,除了身体的疲累,怕是还有心的疲累。
并且,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
可他呢?
他接受了,然后在心里一定也在受煎熬。
凤染青想解释,可是她骨子里追求完美爱情,让她无法放下姿态,来说:“子寒,我跟楚云飞没有关系,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这怎么说得出口?
所以,那个所以……
在没有亲子鉴定的年代,岁月的轮廓是最好的证明,当有一天在他面前摆上一个小子寒,他会知道自己错了!
凤染青胡思乱想了一番,实在没有睡意了,爬起来在书台上熬着墨汁乱写乱画半天。
写累了,将那页纸塞进放她画像的那个箱子里,征征看了半天子寒给她画的那些画像,又若有所思看着床上的人征愣了片刻,然后又爬上床睡着了。
醒来时,身边那堵肉山不见了,但是她在睡梦中感受到老鼠在她脸上爬过,那一定是某人的爪子。
那温度似乎还残留在脸颊上,眉眼上,额头上,温暖的背后略略带着一抹苦涩。
“小姐醒了?”
浅草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掀开帘子进来:“早膳煲了百合粥,最是清心养胃,白神医说对怀有身孕的人最好了,小姐快起来洗漱,然后来一碗。”
“嗯,好吧!”
凤染青洗漱完,让浅草为她挽了个发,然后挑了件轻便的裙子换上。
用了一碗百合粥,蔷薇凑过来问:“这天气可真热,今天要怎么解闷儿?”
“我要去布庄扯些棉布,给宝宝做衣裳,还要上雁客来尝尝她们新研制的菜式。”
凤染青将碗往桌子上一搁:“天天关在行宫,我快闷死了。”
“不行!”
蔷薇为难道:“主子说了,你不能四处乱跑。”
浅草也严重同意:“有了身孕的人,还是好好养胎,街上人多,万一冲撞了胎气怎么办?”
“你们想闷死我啊?”
凤染青很生气:“我又不是犯人,你们两个烦死了,知道不?”
“罚你们一天不许跟着我。”
凤染青喊了一声:“婆婆。”
“小小姐是让老身陪你逛街吗?”
白婆婆从门外闪进来,面无表情冲蔷薇和浅草说:“有老身在,你们两个可以安心。”
“你家主子这几天忙,我闷得慌出去透透气,有婆婆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天黑前,他赶回行宫陪我用晚膳,我一准儿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