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匆匆,或许说,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这时间,一下子就到了新帝后成婚的日子。
庄严肃穆的皇宫张灯结彩,一下子就喜气洋洋起来。
天还未亮,楚倾颜就被挖了起来,睡眼朦胧地接受众人的穿衣打扮。
等到沉重的凤冠戴到头上的时候,她才真正醒来,这时候装扮已经临近尾声了。
她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子就被自己惊艳到了,完全不敢想象,里面那笑得明艳的女子就是自己。
而一旁的花袖里在希宁插上最后一支凤簪后,挤开众人,走到了楚倾颜面前,双手捧脸做花痴状,“人人都说新娘子是最美的,可是我见过那么多的新娘子,都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你的,倾颜,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希宁重重点头,深以为然骄傲道,“谁也比不过我家主子!”
楚倾颜掩唇一笑,“你们就不用给我脸上贴金了,袖里,等你成亲的时候,定也是最美的新娘子。”
花袖里轻笑,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俯下身,看着镜子里照出的两人样貌,颇有些感慨,“说实话,我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
刚在整理新娘子衣摆的水灵闻言站起身来,妖娆一笑,“花少东家,说这话可别忘了看看周边我们这些人。”
花袖里直起身,轻哼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人多,我可不敢劫亲!”
殿内的这些人可都是萧绪手底下武功最为高强的下属,跟他们抢人,那还不如是说去和阎罗王打架,必死无疑!
呸呸呸,大好日子想什么死不死的!
花袖里在心里暗暗说了自己一句,然后将红盖头给好友盖住,不过露出了脸,等时辰到了再放下。
收回手后,她看着眼前这如玉一般的人,忍不住弯唇露出笑意。
这一身嫁衣,是集齐了一百多个全国最有名的裁缝和绣女一针一线缝制的。
这一个凤冠,上面串着的一颗颗贝齿大小的珠子,是东海最为精贵的珍珠。
浑身上下所有的首饰,哪一件拿出去不是价值连城,或者是市面上连看都看不到的无价之宝。
萧绪仿佛要将这天下最为华贵美丽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装扮他这独一无二的美丽新娘。
由此可见,他对好友的情意,是如何的深情。
花袖里心里一阵羡慕和感动。
“奇了怪了,明明该哭的是我娘亲,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舍不得我呀?”楚倾颜见她眼底泛红,心里感动,嘴上却忍不住调侃她。
“是啊是啊,我有种家有妹子初长成的感慨,你呀,可要幸福,不然就算我是个平民百姓,我也要给你讨公道!”花袖里揉了揉眼睛,故作凶悍地道。
一旁的水灵接过话道,“花少东家完全可以放心,我家主子可是把小王妃疼入骨子里去了。”
“你们净会替你家主子说好话!”花袖里轻哼一声。
楚倾颜被逗笑了,牵住好友的手,轻拍了拍手背道,“放心,他对我是真好,而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不是?再说你现在的身家都已经是江南首富了,说不定已经进入全国前三了,就凭借你这个身份,已经不是平民百姓这么简单了,所以有你撑腰,我更有底气!”
花袖里当然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萧绪更在乎她这个好友了,只不过就是自己有些舍不得,才会说出这些话,不过萧绪是皇帝了,而她这好友所有的身家都不在明面上,她怕外人欺负好友这个没有外戚撑腰,所以她才会着重表态。
不过说实在,她如今这一切也是好友给的,好友在暗地里的身家不会比她差,而且好友那么聪明,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被欺负的份。
所以这么一想,她也就放心了。
“好好好,我花家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楚倾颜眼底微红,她们已经和楚家断了关系,在外人看来她就只有一对父母,羸弱可欺,可惜她早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若是有人敢对她们动手,那她就不客气了。
然而好友这话,还是让她心生感动。
“好!”
这时候,楚母抱着小安康走了过来,楚倾颜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言笑晏晏,“宝宝,爹娘要成亲了。”
安康“咿呀咿呀”拍手叫着。
宝宝语翻译上线:亲亲亲亲……
楚母眼底涌着泪花,“采采,娘看到你出嫁,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以前你就像安康这么大,如今就长大成人,也为人母,娘亲老了。”
楚倾颜放开逗弄儿子的手,伸手抱住娘亲,声音微哑,“娘亲不老,娘亲还很年轻,我没有长大,我也还小。”
楚母被她这一番撒娇话语弄得哭笑不得,“说什么傻话,都快嫁人了,好了好了,娘不说了不说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出宫了,别误了吉时。”
因为楚倾颜是直接从皇宫出嫁,所以礼部商量了一下,让花轿马车环城绕一圈,再进入皇宫拜堂成亲,也能让百姓们瞻仰下未来皇后的风采。
所以现在她们就要出发了。
与此同时,在京都不起眼的宅院里,月妃和东庭繁两人正坐在厅内说话。
“人都已经安排出去了?”月妃双目阴鸷地问道。
东庭繁看着昔日娇俏明媚的师妹变成一个只为复仇而活着的阴狠妇人,心里惋惜苍凉,但还是点头道,“半个时辰后,队伍就会经过东门,那是最热闹的地方,我们的人手就化成百姓混入人群,到时候出手,就算不能杀了楚倾颜她们,可能搅和了这一场婚事。”
月妃冷冷一笑,“很好很好!”
什么十里红妆,盛世大婚,她偏偏要让他们变成一场笑话!
然而,这时候,一阵风吹开了门,绿叶花瓣飘了进来。
两人被这风吹眯了眼。
“什么人,别装神弄鬼!”
东庭繁显然是发觉有人,说话间手已经搭在腰上的武器上。
“多月不见,两位别来无恙。”
话落,一道妖孽至极的紫色身影倚在门框,优哉游哉地道。
月妃看清了眼前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是你,你没死?”
“你们都没死,本少怎敢死?”
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变得森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