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鼻梁,好看的睫毛,眉宇间散发的是由内而外的戾气。
这个人的样貌应该远在大多数之上的吧,曲雨欣拍了拍额头,这时候出现这样的念头让她更加讨厌自己。
看样子是昨天不争气的晕倒了吧,曲雨欣吃力的坐起,抬了抬被子,看到自己的衣服还在不由得有点意外,相继而来得感觉,是叫做感动吧。
就当曲雨欣要下床的时候,身体却被身后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住脖子,拉回床上?
宋壹翻过身,手臂支撑在她的耳侧,目光跳过她的眼睛,直视她略显苍白的唇。
宋壹吻下去,她别过头以示拒绝。
“这个时候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呢?”宋壹薄唇一勾,眼中是曲雨欣看不懂的复杂。
“一心求死的话,还会在乎死之前的遭遇吗?”
曲雨欣苦笑,这个男人现在是在跟自己发什么脾气吗?
可是自己并没有什么时候的罪过他啊,不过自己现在真的很累。
曲雨欣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可宋壹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再睁开眼睛,宋壹已经下了床穿好了正装。
“为什么?”挑逗一个如此境地的人,这可不是自己印象里的宋壹能做出来的事,不过,他又的确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不是吗。
“我对不能左右自己思维的单细胞女人不感兴趣,“宋壹熟练的打好领带,拿出衣柜中的灰色商务西装。
留下一句话却没看曲雨欣,“我回来的时候你还会在吧,毕竟你没别的地方可去。”
“我还是不打扰了。”曲雨欣从床上坐起,眼中是戒备和怀疑。
“我有重要的事,当然是对于你来说。”宋壹的语气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晚一点走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不过你要是离开也没有人会阻拦。”
“什么,重要的事情。”曲雨欣的声音变得微弱,甚至只有自己听得到的程度,回应她的是宋壹离开的关门声。
而就在曲雨欣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却撞上了满脸为难的张顺贤,张顺贤真的是很少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在曲雨欣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其实这是一个宋壹和张顺贤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其实张顺贤是宋家的某个势力派到宋壹身边的人,目的就是监视宋壹所做的决定和可能存在的每一个把柄和软肋。
“前辈,”在张顺贤过档案的那一刻,凌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怎么?”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看着他的目光,不免觉得有些可怜。所有轻视生命,践踏规则的人,总归不会有好的下场。
这一点,张顺贤始终不曾质疑。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张顺贤装作若无其事,却不忘记提醒他,“这可不是你们年轻人的侦探游戏,对于宋壹来说,如果发现了,就绝对保全自己都做不到了。”
“没关系,这都是我主观选择的。”
总有一种叫做执念的东西,让人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就这样,张顺贤朝着岁月的反方向走去,他明白,时间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与大多数人脑海中的印象不同,张顺贤看到的那一群贵妇,并没有电影当中的那样奢华动人的样子,不过把昂贵的洋装乱涂乱画罢了。
识人的身份,也只需辨得出装饰的档次。
商贩类的富豪穿着,大多奢而不雅。耳坠首饰不计年,皆以金银翡翠居多。
张顺贤去拜访的那家人的子弟则仿洋仿得厉害,出入学堂多走一步都不得了,必须车接车送。
张顺贤本以为,初次见唐陆陆会一如既往的尴尬,然而,并没有。
洋装长靴,俏皮卷发,灵动的双眼。
如果不是手中的照片清晰的扎眼,张顺贤怎么会相信,眼前人畜无害的姑娘,竟然就是董事会这次派来的当事人。
“张先生对吗?我是唐陆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出乎意料,如此出身的她竟这样的谦逊礼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张顺贤略微的停顿后,他不清楚,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叹息。“我希望在这之前你能明白。”
“我知道,”她的笑夹杂着苦涩,“不该问的我是不会问的。”
“嗯。”和她的聊天总能感到莫名的愉快。
“先带你去我家休息吧,”她笑着起身,礼貌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好啊。”
事情到目前为止都进展的十分顺利,任务也就变得简单的多。
能够利用到一个女人的原因,大同小异。
“为什么是你呢?”张顺贤望着窗外,安静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
“你说宋壹?”她的语气没有一丝颤动,仍旧平和悦耳,“我没有要杀他。”
“这样啊。”
张顺贤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而且觉的此刻的她更加真实。
“如果让你去杀掉你爱的人,哪怕是曾经爱过,你会吗?”张顺贤怀疑,她似乎要和它讲道理。
“我是宋壹的助理,每天跟在他的身边,你认为,如果有那样的弱点,我会活到现在吗?”他露出夸张的苦笑。
张顺贤不知道这样,看上去是否真实。不过真是难以想象,宋壹什么时候又让这么年轻的一个传统世家的姑娘伤透了心。
“是啊,我真是笨啊。”她扯出一抹微笑。
“这是,你家?”漆着金色字体的匾额越发鲜明,那分明是“唐泽府”。
唐泽,又叫唐安生,他曾是我的教书先生,后来听说,为了显姓扬名,去参军了。
这样看来,现在的他已经功成名就了。
见面的场合颇为尴尬,年过古稀的唐泽着一身银白色蜀锦太极服,招式推推合合,愁眉紧锁。
一旁的管家就很抢眼了,挺拔的身材,中世纪的礼服,捧着唐泽的大衣,规矩的站立。
张顺贤看的出神,没有注意到唐泽已经走了过来,没有注意到管家复杂的神情。
“张顺贤,”唐泽的声音带着颤抖,“太不可思议了,顺贤,这么多年,你竟一点都没变。”
回过神,张顺贤想,也许相比较确认眼前这几个人是敌是友的身份,此刻的张顺贤更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父亲。”
唐陆陆拿过大衣,披到唐泽肩上,“张先生刚来,舟车劳顿,您就让她歇歇,晚饭时候,我再带她来给您请安,您看成吗?”
“也好,也好。”唐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打发管家把张顺贤的行李现安顿好。
唱片机还是崭新的,咿呀着,播放着些天涯歌女之类曲子
离开的太久,让此刻的感慨卑微的也成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