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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 1)

第十三章

救子不惜紫砂壶软皮蛋贪赃枉法古人云:

人生贵贱,各有赋分;

君子处之,遁世无闷。

甜好嘴摇摇头说:“白成恩?他绝对不能,是一个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的软皮蛋,还是一个无才无料的窝囊废,怎么能会救俺赐儿?”

杨老抠道:“不管怎么说他是新任村支书,县官不如现管,他丁汉卿再有能奈,也是卸了职和我们一样的无职白人,当时的狸猫欢如虎,去时的凤凰不如鸡。”

甜好嘴仍是迟疑地:“救赐儿事关重大,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怕是?”

杨老抠说:“我再是老抠,白手拿鱼怕是不行的,这个年头有钱能买鬼推磨,大官小官有几个不贪的,我想在软皮蛋身上花上重金,就像给他打了强心剂,这是没有办法的法子,赐儿我不去救他,他就完了。再说他白成恩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甜好嘴说:“世态炎凉,如今的人都是这番模样,谁还能记得人情。”

杨老抠说:“不管怎么说他的老婆还是我介绍的。”

原来杨老抠多年前就认识一个牛贩子,他姓倪山里的人,离此地有百余里。说来他也是一个苦命人,中年伤妻,晚年丧子,儿子死了媳妇就抬身嫁人去了,还有一个孙女留给了他来抚养。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过着不愉快的日子,小孙女人不但生的漂亮,水灵灵的就像一朵鲜花而且还非常聪明。倪老汉对孙女抱着很大的希望,在孙女五岁的时候就送去读书了,孙女起名倪之梅。倪之梅在学校读书成绩良好,十四岁就初中毕业。本来她考上了高中,却离家太远,交通更不方便,因此就辍学不上了。

人人都想生个好模样来,哪个不爱美?也有的人因为生得美长得俊还会招来灾难。倪老汉因为做生意经常不在家,倪之美在十五岁时就被村支书给强奸了,一来二去就成了通奸。先后流产两三次,倪老汉能斗得过支书吗,再说也是不光彩的事,只有一个最好的办法,找个婆家嫁出去乃万全之计。于是就找的一同做过牛生意的杨老抠说给了这个白成恩,白成恩比倪之梅大十五六岁,倪之梅结婚的时候才刚满十六岁。

甜好嘴嘘了一口长气惨淡地说:"你是一家之主,该怎么做就这么做吧,嗐,赐儿太不爭气了”

甜好嘴说到这里,她又哭了,哭得是那么无奈,那么苍凉。

杨老抠将三千元人民币拿在手里惦思着,流露出惜惜不舍的表情,不由人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在腮上滚动着,最后滴在手中的钱币上。

甜好嘴这才又道:“老抠呀老抠,这是什么时候了,别在抠了,舍不得枪药打不得雁,舍不了红小豆扣不到白撲鸽。求人办事,千万不能小气。”

只见杨老抠一咬牙才将钢钢响的三千元人民币装入囊中。

再看甜好嘴眉头一皱又道:“他爹,我们家不是还有一把紫砂壶吗?”

杨老抠回答道:“有哇,这可是老祖宗的遗物,传家宝啊。”

甜好嘴说:“你说错了,无儿无女就是有一千座的金山,一万座的银山又有何用呢?无儿不算富,有儿不算穷,儿孙才是传家宝。”

杨老抠道:“是这个道理。”

甜好嘴又语重心沉地说:“紫砂壶虽然是件好东西,可它不能喊爹叫娘哇,文化革命的时候软皮蛋还偷过我们家这把紫砂壶吗?”

杨老抠说:“是啊,我们家的这把紫砂壶是我们做大官的上人留下来的,人人见了人人爱,哪个不赞不绝口,都有爱慕之心。”

甜好嘴说:"就因为它是一件宝贝才能打动人心。”

杨老抠问:“你的意思是?”

甜好嘴道:“你付过耳来。”

杨老抠果真把头探向妻子,二人一番耳语后杨老抠跳了起来,大吼道:“不行,万万不行,我对不起祖宗哇,你知道它能值多少钱?”

甜好嘴哼了一声说:“老抠,你不要儿子?也不要我啦?”

杨老抠说:“老婆孩子我岂能不要。”

甜好嘴愀然作色地说:“你还是要你的紫砂壶吧。”

甜好嘴气扑扑地转身欲去,杨老抠伸手拉住妻子的胳膊恳求着:“赐她娘,我依你是了,依你就是了。

古人云:

胜私制欲之功,有曰:识不早,力不易者;有曰:识得破,忍不过者。

盖识是一颗照魔的明珠,力是一把斩魔的慧剑,两不可少也。

我的解释是:

对于战胜自己的私心和克制自己欲念的功夫,有的人说是没有坚强的意志力因此无法克服;

有的人说是能够看破欲念的害处,却又拒绝不了它的诱惑。

而智慧则是一颗可以照出邪魔的明珠,坚强的意志力是一把能斩除邪魔的利剑。

要想克制自己的欲念,智慧和毅志力两者缺一不可。

杨老抠囊中装着三千元人民币,怀中惴着一把祖传的宝贝紫砂壶来到白成恩的家。杨老抠敲了几阵子的门才把门敲开,开门的是白成恩的老婆。

杨老抠点头哈腰地说:“大妹妹,白支书可在家?”

人常说小人乍富,挺腰凸肚。白成恩的老婆姓倪名之梅,虽然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村妇,人品长得的确不逊,在茅草山村还是数得着的,倪枝梅的谐音一枝梅。所以一枝梅就叫开了。夫有多大妻就有多大,丈夫是个软皮蛋,他的妻子也硬不起来。说话让人话头,处事让人三分。现在白成恩成了村中王,水高船也长,她也成了村中后了。说起话来有了底气,不再是逢人开口笑,张口喊老爹。

一枝梅高声亮嗓地说:“昨天开了半夜的会,到这会儿还没有起,不当干部还好说,能按时作息。当了干部这才叫做起五更睡半夜,真快操劳死人了。”

杨老抠是个什么人物?见风使舵,最能阿谀逢迎的一把手,这会儿他也净捡好的说了:“我们茅草山村能有白支书为带头人,乃铁树开花,这是我们老百姓的福分啊。”

杨老口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是明白的,还不知道哪个舔腚虫请他喝酒喝冒了,醉的起不了床,如今的人都是这个德性,扛顺风旗,溜沟子的大有人在。

虫声新透绿窗纱,话声惊醒醉中人。白成恩没有当干部时,没有几人能把他看在眼里,他这一壶是没有人尿的。今非昔比,自从当了支书,乾坤个个翻,人也一下子长高了,更是威风起来。村上的人都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请他的客送他的礼日日倍增,红白喜葬、婚岀嫁取,都来请他做主持。谁家办酒席第一首先想到了他,就连生孩子吃喜宴也得把他请到场。昨天村东头一个养猪户,他的母猪下了第一窝小猪,就先请支书,再请村主任去他家喝庆贺酒,吃的是野鸡,喝的是杏花村,白成恩在三敬五陪中灌了足有一大甁,当时就醉倒了,还是人给背送回得家。因此白成恩过起了灯红酒绿的生活,酒酒不醒,醉生梦死,一枝梅也是对此是司空见惯不足为怪了。所以白成恩一直睡到现在,竟被杨老抠这几句舔腚的话给说醒了,他哈欠连天坐了起来准备起床。

白成恩心里美滋滋的,这也是他自从当了支书的起床习惯,先背颂一首唐诗便高声歌曰: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白成恩怎么会养成这个德性?过去是水平不流,人贫不语。今天是小人乍富,挺腰凸肚。

这时杨老抠也来到了床前,他二话没有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白成恩两条腿高大放悲声,哭的是又悲又哀。这下子可把白成恩哭得糊涂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来,便问:“杨老抠,杨老抠你这是做什么的,唱得是哪出的戏?”

杨老抠泪如雨下,高声哭诉道:”我的白支书,您是我的青天大老爷,我的再生父母,您得救救我,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白成恩真还被感动了,双手扶起杨老抠,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老抠哭道:“我儿子和蔡老慾的闺女那是两厢情愿的,哪里是强奸,就是有那件事也是通奸,我的白支书,您明镜高悬,不相信您去查一查,她娘是怎么死的?”

这时一枝梅也走了过来道:“是啊,听说你的儿子小杨赐给他闺女蔡花买了许多东西,所以才强暴了蔡花,向你儿子这样的人不坐几年监狱是改不好的”

同样遭遇的人是同病相怜的,一枝梅对蔡花产生了同情心来,一枝梅真想为蔡花喊冤叫屈,因为她也被坏男人强暴过。

白成恩点点头道:“这个老慾就是慾,不错你的儿子其貌不扬长得不如他家蔡花,自然人家的孩子们不是心甘情愿的,就不应该去硬搬弓,酿下恶果,自己不吃谁来吃呢?”

杨老抠继续颠倒黑白道:“白支书,事情不是这样的,他闺女三天两头去找我儿子去县城,还在县城包了房间。就因为我儿子长得丑了一点,所以我杨老抠,一辈子就是抠了一点,爱钱如命,惜财如血,可对儿子是大手大脚,要钱都是一万一万的给,恨不能马上把他闺女娶到我家来。”

一枝梅也顺陇耪了起来:“杨大哥你做得对,钱再好也不能喊爹叫娘,人比钱贵。”

杨老抠仍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着:“我不敢对老支书去品头论足,可是这个老人?”

白成恩问:“老支书又怎么了”

杨老抠舌间点起火来:“白支书,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他到处扬言,说你夺了他的权利。”

白成恩一声冷笑道:“这个老不死的,是他老了不能再干了,承先传后,继往开来,吐故纳新,这是党的政策,怎么能怪起我来了,岂有此理。”

杨老抠道:“这些我就不说了,只说老丁头太不仗义了,他不该从中插上一杠子,说他五儿丁雷人有人材藐有藐像,何愁找不上对象,却来和我去争。我也不是藐视他的,我拔根汗毛比他腰还粗。他苦了一辈子,也穷了一辈子,就是落下一个好名声。他儿子就是一个美男子,穷得日不聊生,人俊不能当画子看。我那未来的媳妇蔡花,不是我夸奖她的,最能看破红尘,所以才违背她父母的意愿,来和我儿子杨赐好。”

一枝梅笑了笑道:“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儿子杨赐比做捕蝉的螳螂,蝉就是千娇百媚的蔡花,那老支书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一只黄雀。”

白成恩一针见血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白成恩不是往日的软皮蛋,乃一村之主,我硬了,可以为茅草山村的老百姓当家做主说句公平的话,甚至于发号施令坚持正义。”

杨老抠哭道:“我儿子杨赐与蔡花那是龙凤结合,应该是美满的婚姻,天生地造的一对恩爱好夫妻。丁老汉为他儿子丁雷夺美而不惜一切代价啊,联合蔡老慾制造一切假现场污蔑陷害我儿子强奸蔡花,发动和挑动茅草山村不明真相的群众对我儿子小杨赐进行追捕,天理何在?王法何在?我的儿冤枉,我的儿委屈,大老爷,您必须挺身而出为民伸张正义。”

杨老抠说到此处泪如倾盆雨,点点无尽头。

白成恩一声冷笑道:“灶老爷上西天,有好说好,无好也能说好,没有高香说不动大神仙,就拿唐僧取经没有个见面礼也取不来真经。”

白成恩说到这里,发出几声嘿嘿的冷笑,那冷笑中藏有一部无字真经,杨老抠更不傻,这才从囊中取那三千块钱来,没有说什么往白成恩的床头枕头边轻轻放下。

白成恩看在眼里喜在心中,便说:“老抠,老抠。你这么做就见外了。”

一枝梅走来伸手将钱抓过乐得她眉开眼笑道:“成恩呀,千家之产,万家之邻,这事你一定要帮,一定要帮。千万别再软皮蛋了,积得是德,做得是好事。”

杨老扣见白成恩与一枝梅都动了心,只是软皮蛋还未下定决心,这才又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把紫砂壶来,怀着难能割舍的心情道:“我知道你非常喜欢我家这个宝贝,为了我儿子,也是为了兄弟之间的感情,我把它送给你。”

白成恩眼前一亮,两只贪婪的眼睛好像冒起了火花,虽然那紫砂壶没有刺眼的霞光,耀目的端气,生彩的光辉,它可是稀世之宝。说它价值连城,是吹嘘了一些,货买识家,三十万,五十万都值。记得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时任茅草山村丁支部书记的汉卿,由于没有文化,培养大队干部总是找不到合适人,蔡老慾很能听他的话,就要他当民兵连长。常言说,一但权到手,才把令来行。突然他想起他和杨老抠做牛生意,杨老抠起了黑心,吭了他的钱,这回得报复他一下。报复总还得找个茬,他朝思暮想好几天,突然想起打淮海战役时他们一同抬过担架,蔡老慾捡过一条枪,有了,于是他发动起民兵去抄杨老抠的家。蔡老慾带领民兵在杨老抠家折腾了一大气,枪没有搜到却要杨老抠夫妻去游街,那是一个清冷的春天,阳光是昏昏沉沉,空中的气流也非常浑浊,这里发生了一场沙尘暴。

蔡老慾恶作剧般的行为惊动了一个人,他是谁?茅草山村的丁汉卿,他拦住了游行的队伍:“站住!”

蔡老慾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丁汉卿,也最敬重的人还是丁汉卿。

那是快要解放的头一年,蔡老慾还小,跟着母亲在茅草山下挖野莱,来了七八个国民党的败兵,这些散兵游勇看见了蔡老慾母子,扑了过来,将蔡老慾的母亲按在麦田里,撕破裤子进行**。蔡老慾哭喊救命,一个恶兵挺起刺刀就要对蔡老慾下毒手,突然飞来一发子弹打碎了这个恶兵的脑袋。一阵喊杀声,时任我民兵中队长的丁汉卿率领他的民兵中队执行任务返回的途中,听得蔡老慾的哭喊救命声便杀了过来,全歼这几名恶兵,救下他母子二人。丁汉卿脱下自己的衣服,让羞不遮体的蔡老慾的娘穿上。由于敬得重也就有怕的感觉,还有人说他的慾是那次吓破了胆子留下的后遗症。

蔡老慾被丁汉卿一顿好骂,才放了杨老抠夫妻二人,不然的话,这个老慾还不知报复到何年何月?丁汉卿知道这是蔡老慾在打击报复,当年两个人做牛生意杨老抠使了黑心钱才结下这口屈气。人常说好弟兄帐要清就是这个道理。

这且不说,再说白成恩等到月黑夜静,悄悄的来到杨老抠的菠菜地取走了这把紫砂壶。

杨老抠夫妻二人多亏丁汉卿才获释,回到家里,被苦苦折磨了多半日,骨头快要散了架,精疲力竭,睡倒在床上,苟延残喘,抱头痛哭着。

杨老抠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发下恨来:“蔡老慾,蔡老慾,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突然甜好嘴坐了起来道:“快起来,快起来。”

杨老抠问:“看你一惊一乍的,有什么事?”

甜好嘴说:“我们家的宝贝紫砂壶被我藏到锅屋的灶底下。”

杨老抠大喜道:“好快去取来,这可是我们老杨家的传家宝哇。”

甜好嘴虽然非常疲惫还是走出了堂屋。

杨老抠心里百感交集,一声叹道:“家有贤妻为我撑掌着这个家,总是能度过难关,这个家不能没有她。”

正在这时从厨房传来哭声,杨老抠腾地站了起来,撒腿就往厨房跑去,他跑到了厨房,只见妻子坐在灶前大放悲声。

杨老抠问:“到底怎么了,我的紫砂壶呢?”

甜好嘴哭道:“紫砂壶不见了。”

杨老抠弯下腰伸手向灶下摸了几把,灶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杨老抠绝望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甜好嘴止住了哭声,愤然道:“是软皮蛋这个王八蛋趁火打劫偷走了那把紫砂壶。”

杨老抠问:“此话当真?”

甜好嘴斩钉截铁地说:“就是他,就是他”

杨老抠暴跳如雷,勃然大怒跳了起来,恨道:“世道太不公平了,强食弱肉我信,可是连狗就能朝我身上撒尿,他白成恩是出了名的软皮蛋也能欺负我?匪夷所思,真让我想不通。冢中枯骨的窝囊废,也能算计我,天呐,我杨老抠再也直不起腰来了,茅草山村我还能过下去吗?”

正是:

墙倒众人推,孬种一齐来。

得意时孬种是爹,失势时原来当爹还不如儿。

有古人云:

人情莫道春光好,只怕秋来有冷时。

又道说:

平生只会量人短,何不回头把己量?

杨老抠双手捂起脸来跺足大哭起来,哭有一会儿,他抹了两把眼泪,抄起灶台上一把菜刀向外冲去,一声骂道:“姓白的,不把紫砂壶还给我,我就杀了你一家子。”

甜好嘴急忙前去阻拦道:“你千万不能杀人哪,先死的容易后死的难,那紫砂壶你就舍了吧。”

杨老抠愤然道:“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岂能舍去,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死是早晚的事,这般窝囊的活着还不如死哇。”

逮不到兔子剥狗吃,斗不过狼向羊撒气。杨老抠就是欺软怕硬这号的人,蔡老慾欺负了他,无奈之下又斗不过他,已经是强烈的愤怒窝在肚子里,这回白成恩偷了他家的紫砂壶,再也容忍不了了,连拼命的心也有了。

杨老抠走远了,灰蒙蒙的夜吞没了他的身影,甜好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放悲声。她恨了许多,首先是白成恩,也许因为你的贪心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怀恨那老祖宗,不该留下这件东西,留下的不是宝贝,而是祸根,更让她恨的还是那个紫砂壶,你为什么不是一泡狗屎,就因为你的宝贵才导致你争我夺,你才是罪魁祸首。我再要看到你,非得砸碎你不可。

杨老抠手拎着一把菜刀闯到白家,如恶神一般,可把老白头夫妻二人给吓坏了,跪地告绕。

正是:

遇沉沉不语之士,且莫输心;

遇唯利是图小人,只能交口莫交金。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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