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黝黑鬼气弥漫的氛围中,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直吓了个冷战,背脊爽冷,我的心虚瞬间就流露了出来。然而牙子暗骂了一句,张口就破声开骂:“奶奶的瓜,谁他娘的在一惊一乍??”
牙子生性直冲,在道上必然是出了名的霸王,应该不小人被他KO过,与此同时我的十一点钟方向的黑暗处那叫唤的人闻讯就胆怯起来,忙解释道:“牙子哥,你先别冲,我发现这里有个新的盗洞。”
新盗洞?我们一听,硬是愣了愣,接着默契的不约而同都将手电照向大胡子几人,因他们是刚打盗洞的,可能他们心血来潮打多了一个也说不准。然而这时他们都直摇头说不是他们干的,看他们也一脸的诧异,应该是被我们冤枉了。
这我可就纳了闷了,我们在上面废墟折腾了不下大半天,都没能发现有入墓口或者是别的盗洞,怎么这么突然就有人在这打了个盗洞呢?难不成真有暗道而我们未能发现?
我们不由就疑惑着过到叫唤我们那人处,我像警察般照了照这小子,上下打量一番,是我鹿家的人,这小子年纪比我还小,说愣头青不足为过。我们叫他飞刀,此人虽年轻但却是我鹿家后起之秀里最为突出的一人,所以这次大哥才将他带上,但此人有点怂,就是不敢大胆施展拳脚,显得没底气,不过这小子是众多年轻一辈的主力,这个我不怀疑,人家毕竟下地比我多得多,更深得我老爹的欣赏。
与此同时牙子的手电照到一面山壁处,光圈就照出了一个米把宽的盗洞,泥垢满地都是,看来打这洞的人,并未考虑到雅观的问题。我们就凑上去审视了起来,牙子抓了把泥,揉了揉确认了是个新打的盗洞。
这状况出人意料,原本这巨大的深渊平台并不是古墓内部,我们必须还要打洛阳铲探墓,然而此时突然冒出了个新盗洞,可以说帮我证实了下面是个古墓,省了下铲子的功夫。但同时也就说明有人比我们先进了这墓,说实话我想天想地怎么也没把这事想进来。
这时一行就靠拢起来开始嘀咕,怎么会有新盗洞?难道我们不是第一个发现神斗的人?这样讨论好像自己在扇自己一嘴巴子,眼前这个新盗洞不就是很有力的证明了这个疑问吗?
“我操,他儿瞄的!被人截胡啦?我的宝贝神器啊!!”三爵这货一看有人捷足先登,他眼中直闪着两个字“明器”,还仿佛有一双正在拍打的翅膀。
他此时埋怨我们动作磨蹭,被人抢了先机,就直叹息墓内的宝贝明器被一扫而空,而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却分文没捞着,不停的唠唠叨叨像极了个怨妇。
我暗骂一句,就用力拍了一下他,让他正经点,白了一眼他,我就说道:“依我看,这盗洞是新的,估摸着比我们早不了多小,最早顶多半天来,就算一个集团军下了这斗里,他们也不可能这么迅速摸完东西就溜人。”我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放心吧,他们应该还在斗里,你他娘的还是有机会弄到几件宝贝明器做暴发户的。”
“那……同僚们还等什么呢?大伙动起来啊,别光杵着呀,人家丫的先吃肉,咱们也得赶上喝口汤吧?”三爵说着就急着要往盗洞里钻。我就一下把他揪住,骂他说道:“你他娘的急个毛线?打这盗洞的人是敌是友都还没弄清楚,你贸然进去就不怕这里以后给你当豪宅用?”
然而他就“啧”了一声,甚是不快,用力拍了拍自己胸膛,声色说道:“他娘的,你们也不打听打听,爵爷我上天不怕玉皇老子,下地不惧黑白无常阻道,我还会怕两条腿走路的地球人?”
他晃着手电闪我们:“你们在这里琢磨还是立刻走都随你们,就这么着了,爵爷我单干了。”他不屑的神情道,“对了,警告你们阿,呆会你们迟喽,摸不着好宝贝可别仗着人多抢我的。”
他说完后就“拜拜”一声便钻进了那个盗洞,一溜烟功夫就没影了,我就心里暗骂他娘的,这家伙目无组织目无纪律,真是害群之马,然而冷静想了想,也罢,强留在队里到也是个定时炸弹,就由他单干去吧。
大哥他们本来就与三爵关系微妙,这时耸了耸肩膀,还不走心的挥了挥手,仿佛是在告别,又鄙视的冷笑了笑,就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来接着琢磨自己的事情。
在村里要不是三爵威胁着硬是要插队,否则他们断不会带上他,这回他们倒省心了。
我们接下来不去费神三爵的单干,为了谨慎起见,我们都扛起了M16,上足弹药,拉了保险,严阵以待。我就拿着牙子的格洛克,原因是牙子在于家人里弄到了M16后就嫌弃手枪送给了我防身。
琢磨片刻后,那光头通自告奋勇说要打头阵,就先钻入了盗洞,这光头通是那种很好强的主,老想着在我们面前显摆显摆,我们就理解他的热情,然而我见他一钻进去,人又是一溜烟就不见了,接着就听到他在洞内“啊”了一声,随即就骂娘:“我操他娘亲,谁打了个S洞,把老子摔的够呛……”
因这里下去肯定是古墓了,说不定就是古墓的墓顶了,而S形是在古墓之中打盗洞最可靠的方法,因古墓内的壁体不同于墓外,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就会出现塌陷,故为了防止塌陷,盗墓者一般会在古墓内打S字形的盗洞,这也是力学原理,往往很是讲究。
光头通钻进去的同时还系着一条尼龙绳,这是防止危险突袭好把他速度拽出。他大慨下去十分钟左右,绳子就紧绷被抽动了两下,这是我们设定好的,意思是洞内安全就招呼我们下去。
我们就不再嘀咕,随即鱼贯而入,我挪动身体钻了进这个新盗洞,发现这盗洞真是往下S形打去的,怪不得三爵和光头通一转眼功夫就没影了。
这里面的山壁铲痕清晰可辩,时间果真如我所想,想必打这盗洞的人和我们的想法是不谋而合,应该也是不想犯险从深渊处下去探索。
转了三个C字急弯,行进中,我的手电照空山壁许多次,我才意识到这盗洞内竟然有许多的岔口,不知延伸至何处。我心想打这盗洞的人属老鼠的吗?怎么四处打洞呢?幸亏光头通系着根绳子,不然我们多有可能会把他丢了。
我们费力的在洞内匍匐而下,因这洞还是有点坡度的,所以就不至于会失重心一跌而下。
闲话不多说,不到一支烟的时间我就目见了反光折射过来,应该是光头通的手电光。然而这个时候一行的前头突然停止了挪动向前,我在中间不明事理,在狭窄的洞内又很不自在,就问怎么不前进了?
“坏事了,光头不见了。”牙子的声音在最前头传了过来,他在第一,是我们的大前锋。
这个时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怎么回事?光头不是系着绳子的吗?怎么可能会不见?于是就追问:“怎么可能?绳子不是延伸到这里吗?”
“绳子到了这里就被解开了,手电也搁在了地上,人就不知上那去了。”牙子不解回我道。
“是不是那光头发现什么了?这里头有很多的岔口,说不定他进了岔口找什么东西了。”我举例的说道,“又或者到了岔口解决三急去了。”
我还想着分析一下当下,然而这时身后的冰姐开口打断了我的话,只听她说道:“别说话,有东西,我们快点通过这盗洞。”
她说话的语气依然毫无声息,犹如利刃划过,同时她仍然还是一行殿后的那个人。
东西?什么东西?在这场景内听到这两字真是背大发了,我顿时就感觉到有点不祥的预感,不由就咽了口唾沫,心跳也加速了起来。
众人对冰姐的话是绝对重视的,虽然她对我们热情不高,总是不愿搭理,但她似乎是个行动上的巨人,只因她平常不爱说话都付之行动,关键时刻总会不澀提醒有危险。
我们接下来不由分说,片刻不滞留,开足马力闷头匍匐而下,大慨昏头昏脑挪行了十五分钟后,我们出奇的安然无恙出了这个盗洞,途中并无异物袭击,就到了一个由黑岩切成的墓室。
这时候我急喘着粗气,感觉身体此时有点痉挛般,手电筒的光圈正好打在一面墓壁上。眨了下眼,定睛看去,光圈处映出了一尊灰白岩雕塑,蜘蛛网类的布满了它的表面,这雕塑目测有三米来高。我愣了愣神,给我第一眼感觉是一个面目可怖的人蛇女。
我不由用手电闪了闪众人,就把他们的视线引到那尊雕塑去,现场全部手电就全打在那里,光亮一增强,就照出了人蛇女的全貌,原来它的面容并不是特可怖,可能由于我刚才手电光的折射问题才显得狰狞。
这人蛇女和汉白玉平台上的浮雕大同小异,只不过这尊是实体雕塑,就显得立体,更有气势。它蛇的尾巴盘缠了有三圈,气势逼人,它闭合着双目,但却露着一个诡异而怨毒的微笑,我看着浑身不自在,老觉得她是在嘲笑我。
这时,牙子已经走了过那雕塑处,其余的人也都四周探索起来,我也扫视环视四周,发现这墓室内有六根三人合围般粗的白岩石柱头顶天脚踩地的支撑着整个墓室,一排米把高的恶魔灯奴陈列在墓室东西两侧,手电照向墓顶就能看到五十星图,都是典型的古墓规格。然而整个墓室我粗略目视过后,不由就纳闷怎么会这么空旷呢?除了石柱与灯奴,就只剩那怨毒的人蛇女,除此之外空空荡荡一目了然,什么明器陪葬品的统统见不着影。
同时我心里总感觉这墓室有点不对劲,但一时半会也弄不清这种不对劲的源头起于那里。
正这时,牙子在那人蛇女雕塑蛇尾处向我们闪动手电,漆黑中闪得我目眩起来,他同时又用怪异的手势指着雕塑后面的空间,不知在搞什么飞机。
大哥做了一个让我们都别动的手势,就与冰姐轻手轻脚靠了过牙子处,我不知缘故,目不转睛的看着,估摸牙子定是发现了什么明器。然而此时只见他三都杵在了那里,疑惑的定睛看着雕塑背后什么东西,面露不解之色,不知何故。
我特好奇,在场人多我胆子就大,就过了去,一看,就目到雕塑背后那光头通正背对着我们盘坐在地上,我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心里暗骂他娘的,竟然一声不响自个跑到这里打坐。然而他的姿势犹如一尊佛像,我们的手电照在他身上,折射出了一个长黑影,与此同时牙子还在低声不停地叫唤他,可是他竟然充耳不闻的毫不搭理我们,我就直感不大对劲,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光头就坐在离我们五米开外处,牙子说话的声音他必定能听见,加上手电的灼光,他没有理由不招呼我们,我想了想,很有可能他此时正在做着一件不能轻易中断的事情,那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大哥向牙子闪了闪手电,眼神古怪,牙子就点了点头,将M16撑肩持着,接着警步一步步靠向光头处。此时我心狂跳忐忑,看这光头僵硬的盘坐在那,又一动都不动,似乎出了什么变故,我直觉要坏事。
正这时,牙子慢步到光头背后,就想用手电捅一捅他看什么况,然而当他的手电快要接触光头肩膀的那一刹那,一只翡翠色的枯手闪电般的速度从光头的肩膀前胸处探了出来,这只枯手细小速度惊人,一下就嵌住了牙子的手,力气显然出乎意外的猛,看情况这枯手是想要把牙子扯到光头前面去。
牙子猛是吓了个激灵,随即就吼了一句“我操”,但他绝不是吃素的,只见他手臂肌肉顿时绷紧,力量一爆炸就死力挣脱了那只枯手,同时那枯手又缩回到光头的前胸。我们见情况突变,一下就持起武器,都瞄向光头通,牙子此时速回到我们处,他就开骂说道:“他娘的!这光头是粽子!老子突了他!!”
牙子说着的同时就准备扣动扳机,然而冰姐此时却对我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大伙都别轻举妄动,接着她又小声对我们说:“看。”
这个时候我们就看到盘坐在地的光头通背对着我们忽然站了起来,他站起的速度缓慢,巍巍而起,支体显得格外的僵硬,就像被霜冻过的死人一样。
我顿时浑身鸡皮疙瘩不由就倒立起来,握着手枪的手也不争气的在发抖,心想难道真的和他人鬼殊途了?
当光头通慢慢正面转向我们的那瞬间,我的话被佐证了,一只皮肤好像被焚烧过的东西正嵌在他的胸腔部位置,我看到这东西体积不大,就像一只熊猫幼崽般大小,但却有四根翡翠色的细小枯手状东西,手电光照在上面黏黏糊糊,恶心的要命。
而光头通两眼淡然无神,那东西的一根枯手插入了他空洞着的嘴巴,正视他的姿势怪异形同木偶。
这个时候我们都被这骇人的一幕惊了个措不及防,本能反应的猛是急退了三四步,正欲要开枪毙了那鬼东西。然而下一个瞬间,那光头通竟然猛是一个转身便朝黑暗后方狂奔而去,刚还缓慢的动作,现在就像落荒而逃的野猪一样,接着他的身影瞬间就融入进了墓室前方的漆黑之中。
我们此时惊惶未定,信息量太大,大脑处理不过来,都不知该如何反应,更不敢眸然追去,都面面相觑不语。
沉默了良久,飞刀就打着牙颤问道:“赫哥……这是……什么鬼东西?”看他铁青着脸,显然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定是和我一样七魂被吓飞了三魄般。
大哥也僵着脸,回过神来直摇头,表示不解,然而冰姐此时却破天荒地解释道:“那是婴傀。”
“不会吧?瞄的,会是这玩儿??”
大胡子听后颇为汗颜,就冒了一句,但听他的语气似乎知道那婴傀是什么鬼东西的。
我就听得云山雾罩,忙问:“婴傀是什么东西?”
“婴傀就是粽子的一种,罗家的人称它为小粽崽,我听道上的人说这东西是用刚满月的婴儿做成的。”大胡子解释道,“古时候的人为了防止盗墓贼盗墓,光设计机关仍然不安心,为了地宫长远的安宁,古人就用了一种蛊术……”
大胡子叙述的很长,其中牵扯到很多古代传说,但都是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在这里我就不一一叙述,我就把最主要的叙述出来即可。
他说的婴傀其实就是用古代的蛊术炼成的邪淫粽子。蛊术在如今被称为是一种妖邪的法术,和西方的特异功能差不多,当然如今这种蛊术已经失传。但在汉秦以前盛极一时,例如春秋时期的各国君主,都拥有一位大祭师,这名祭师不属官员之列,他的职责只负责国家的风调雨顺,什么旱天就求上天降雨,发了水祸就求龙王爷治水等等,然而这些大祭师用的就是蛊术,据说通过这种法术就能与天上的神灵沟通,从而如愿。
又据说秦始皇当年命天下名医为其炼制长生不老药和封禅泰山的诸多繁琐的仪式中也有涉及蛊术,加上汉武帝晚年的巫蛊之乱就更为著名,无一不在证明蛊也能炼物。
大胡子说古人在做婴傀的时候,只选取刚满月的女婴做材料,因古人都迷信女性天生就具有媚惑人心的作用,所以女婴是最佳的材料。炼制者挑好时辰就会开始炼制,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女婴投入施过蛊的滚烫铁水之中,接着快速捞出淋上冰水将其凝固,从而将女婴的灵魂永封于体内,但具体的炼制步骤大胡子也不甚清楚,只说了个大慨。
他还说婴傀做成后,使用者就会立刻放于古墓地宫中,从此万年守护,一旦有盗墓者入墓,这东西就会本能的寻活人附于其身上,从而控制人的运动中枢神经,因此活人就成了它的傀儡,所以才称其为婴傀。
众人听后,脸都绿了,此时都面面相觑,高度紧张的持着枪警惕着四周,生怕黑暗的前方那光头通会折返回来偷袭我们。
然而此时我却担心起三爵那货来,他是我们一行第一个钻下来的人,极有可能遇到同样的事情,我不知道这古墓的墓主在这投放了多小婴傀,三爵的下场到底如何也就无法猜测了,但显然此时我们都深入到可怖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