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刚说完,我不作异样,他知道的定比我多,就追问道:“你快说,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这人受不了被算计,即便是我的大哥,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没把我计划在内的时候,我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认为其实事情本来就与自己毫不关联,又何必在乎被欺骗?但这都是气话,细细想来,觉得还是有必要要弄清一些事情。不竞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勾当?来这皇陵的目的是什么?罗家人又为何而来?
一路过来的接触,牙子这人给我的印像还算合意,为人诚恳,没什么城府,缺点就是义字当头,处事容易冲动。此时,他又点上只烟,顿了片刻后,才开口说话:“亡灵仪仗。”他就说了这四字,接着又是满脸愁容的吸雾。
我当即就咯噔了一下,听着这四字,背脊莫名地有点发凉,可是不知是何意,我想也不去想,就继续追问道:“什么仪仗?这是什么意思??”
“实话,这四个字我是不经意听到的,至于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看牙子懊恼的表情不像是在编。
“靠,他丫的,这皇陵还有阅兵?雷笛子牛B啊,怎么不早跟爵爷我说……。”躺在地上的三爵此时有了反应,揉着两边太阳穴,费力的坐直了身子,刚醒来的他,贴错了门神般语无伦次。
我就接了他的话说,没被阎王爷检阅就算祖坟冒青烟了,就叫他醒醒神,提醒他咱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三爵晃了晃脑袋,做了个让我继续说的手势,同时,他边让我继续报告情况,边从他那还没穿当的背包里摸出了瓶的东西。瓶是矿泉瓶,能看到瓶内黑蝎色的液体,看着像是某种自家酿的陈年老酒。他拧开就喝,啧啧称道,甚是享受的模样。看着,我也觉得喉咙发辣。
“来一口压压?”他面色逐渐恢复,见我嘴馋,大方的把瓶递我,我知道是酒,酒能消愁,也能镇静心神,是好东西,也不谦让,接了过来,拧开就想入口。
然而,坐靠在山壁旁的牙子,此时不紧不慢的说道:“酒到是好酒,但不知与泻药相比,到底谁更烈一些。”
我不明白,但也能听出他话里有话,似乎是在说这酒有什么问题,我顿了顿,没急着喝,疑惑地问他:“什么意思?”
“想不到你丫挺识货,能闻出是老酒货。”三爵“嘿”了一声,打趣对牙子说道。
牙子敷衍一笑,开始科普地说道:“干这行的,自然见过不小,像你一样打包了墓里的祭酒的绝不小见,赫哥前些年就干过。但祭酒或分两种,一种是人能喝的,存放的越久,价值就越高;而另一种,就不是人喝的,叫孟婆酒,是用婴儿的五脏和大脑制成的,专门供墓主人的魂魄用。”
我听到这,暗骂了一句,感觉是拿着什么滚烫的东西,立马就扔回给三爵,有点怒火地对他说道:“你他娘的,别这样饥不择食好吗?墓里的东西你也随便打包?这又不是炸鸡。”
三爵听着就不买账了,立马对牙子就吐槽道:“你丫的小虎人,什么孟婆酒?爵爷我喝这玩儿也不是一次半次了,喝完清热解毒,WC也顺畅多了。”三爵反驳了牙子,又冲我说道,“我说年轻人,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干嘛?实话和你说,爵爷我和你们分开后,运气爆棚,入了一墓室,虽然没啥明器,但那里一坛坛,娘的,全是祭酒。”
他唉了一声,因为没法带走这些祭酒,有点不舍。然而,他又话风一转,说道:“我盛了瓶,喝着烈,但好在不醉人,你感受感受?。”
三爵见我摆手,不屑地又喝了一口,证明没毒,但我俩都表情鄙视,他打了个咯,就不勉强,开始问正题:“你俩刚才说什么亡灵仪仗,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摇头作表示,牙子正在琢磨,不知能否嘀咕出个所而然来无。
随即,现场进入了一段漫长的沉思,良久过后,忽然三爵就一拍手,似乎醍醐灌顶,想到了什么,然而,只听他胡扯:“丫的,很有可能是暗示大明器,你大哥为了独吞,煞费苦心才甩了你俩,这人果真老江湖,够蛊惑。”他的样子是严肃认真的,但我看着就白了他一眼。
“你他娘的别乱说,应该是某种用活人制成的佣,我听一些人说,始皇帝的陵墓里就有这样一支由活人佣组成的仪仗队。”牙子思索地说道,他应该刚才联想到。
“好,我们就假设是这样一支仪仗队,但这代表着什么呢?”我们需要这样的思路,如果继续没有方向的遐想,是没有意义的。
“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这支仪仗队,应该与赫哥到这里来的目的有关,我能听到这四个字,是他溜了嘴。而且能肯定,其中必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危险,所以他把我们排除出了他的计划。”牙子这个时候,振振有词,已经站了起来,认为自己的猜测很合理,显得颇为激动。
“哎哎,牙子是吧?我说人家都不和你玩耍了,你难不成还想找那仪仗队?”三爵问。
牙子看了看他,面色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气凛然的说道:“我与赫哥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的为人我最清楚,绝不是背信弃义的人,这件事情肯定内有乾坤。”他这个时候目光如炬地投向我,“我必须找到他,帮他一把。”
三爵“啧”了一声,竖起了拇指,但表情明显是讽刺牙子自不量力。在这座皇陵中,危机四伏,六道轮回已经差不多要了我们的小命,如果继续前行探索未知,我确实没有底,心里一万个拒绝。
说句实话,听了牙子的猜测后,我此时心态出奇的平静,没有对大哥产生气愤,反而是又冒出了好奇,尽管刚才才死里逃生。但这也不奇怪,对盗墓者来说,好奇的心态远远超过对生命的看重。三爵显然表里不一,看他刚才听得眼直发金光就能看出,他不会错过摸神器的机会,更何况是个稀奇的仪仗队。
我就试探性地问他:“你是想找个地打盗洞溜人,还是跟着我们继续?”
牙子是我老鹿家的人,不为别的,就为了他的忠心,我也断不能让他孤身只影去犯险。三爵这个时候揉着下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俩,过了一会儿,他不走心地说道:“谁他妈的说溜人啊,爵爷我是来摸金的,就那几只小蛾子就能吓到我吗?传出去不笑掉小孩子的纸尿裤?”他顿了顿,“再说了,阿冰现在生死未卜,人家小姑娘舍己掩护咱们,怎么说也有个收尸的人吧?”
他这么一说才让我想起冰姐,我懊恼死了,因为心情动荡,竟然把救命恩人给差点忘了,现在想起就一顿心酸。三爵说得没错,面对成百上千只的人面飞蛾,冰姐独自一人殿后,我真的不愿去脑补她香消玉殒的下场,但很大的机率,她会成为烈士。想了想,尽管她总是不爱搭理人,总是冷若冰霜,不让靠近,甚至态度令我到讨厌的地步,然而,我还是希望她能够活着。
我们三人合计过后,决定继续前行,力图能找到牙子说的那支“亡灵仪仗”,这样就有机会找到鹿一赫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我与三爵都不同情度的受了伤,浑身不自在,老天还是眷恋,万幸我们都没有骨折,这让我吁了口寒气。接着我们吃了点压缩饼干充饥,为了防止中途会有人面飞蛾打扰,就轮流值班来休整,我们出于是病号,牙子就抢着值班,我也不争,和三爵沉地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