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犹如野兽般的低吟,却不觉得惊悚,我出于盗墓世家,墓中多小科学能佐证的,我都有温习过,再加上一路的凶险,强化了内心的承受能力,已经习惯了,不会心里发慌。这声音并不是怪物所致,造成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这条甬道中有风流过,与静态的空气产生摩擦而发出的怪声,这是古墓内的正常然像,道上的人就称之为“鬼吸气”。
然而,令我心里发毛的是那“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在不是很开阔的山缝内,这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没有节奏的约束,时而快,时而慢,犹如静谧的黑夜里有人在胡乱地敲木鱼。
我断定,这声音定不是风的摩擦造成。
“他娘的,真是够邪门,难不成午夜凶铃?”三爵听着也琢磨不透,思索着说道。
我就把手电拧到最大档,电光一下射出去几十米,顿时前方笼罩的黑暗被驱散。然而,我看到毫无生气的山缝甬道,光线远后变的涣散,远处的情况,模糊的只能看到轮廓。
吸了口,我赏试分析道:“别瞎说,这不是在拍电视,更不是小说情节,那来的午夜凶铃?我们可是处于现实世界。”我顿了顿,“会不会是某种循环铁质机关?”
我的这个推测有一定的立场,古墓之内,装置在暗处的防盗机关,多得骇人;有的会在地板之下,有的会在墓墙之内。一些罕见的巨型机关甚至会以整个墓室和墓廊为主体,或者是更大的一个联动机括。我之所以认为是机关发的声音,是因为大型的机关自装置入墓后,连动整个机括的连带便会启动,自那一刻起,就会无休止地运转。所以就有可能或多或小都会发出声来,我猜想,古人总不能还会弄出个消声器来。
“NONONO,小鹿你别疑神疑鬼了,不要往那方面靠。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要是机关发出的声。”三爵一摊手,一副难以形容的的表情看着我,说道,“那他娘的,这个机关得有多恐怖?”
一旁的牙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又补充说道:“对,墓主是不可能蠢到费尽心思弄了个机关出来害人,还会弄出个声音来告诉盗墓贼前方高能“注意危险”的。但话也说回来,二太子的推测也不是无可能,然而,如果要是真的是机关发出来的声音,那么我们就不乐观了。你要知道,设计这个机关的人,他的理由,定是不怕让你听见。因为极有可能在你听见声音后,就已经进入机关的杀伤范围了,更说不定是我们早就触发了机关,机括运行了好些时间了。”他看着我,“二太子,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吓人了。”
被他俩这么一解刨,道理也说的通,我顿时头皮就发麻,鸡皮疙瘩莫名的冒了出来,直咽了几口唾沫,说道:“等等,宁可信其有,要是机关,我们还往前,岂不是自寻死路?”我说完,把目光投向靠谱的冰姐,看看她有什么见解。
令我失望的是,她像个模特一样冷着张脸,没有任何反应,但其肯定听着我们讨论的。我暗骂一句,不害羞地盯着她看,半响过后,她才还了我一个眼神,还是没有表情,淡淡的说道:“走吧。”
说真的,要不是她是女同胞,我又是怜香惜玉的主,以她这样的态度,我定吊打她一顿。然而……这都是气话,我那是这个奇葩的对手?
我白了她一眼,一脸不悦,以为她有什么好路数,没成想她说了句等于没说的话,我不理她,转头就问脑子比她正常的三爵:“老爵,你老人家怎样看?”
“阿冰说得没错,走。”三爵出乎我意料地回道。
我有点难以置信,冲了他一个臭脸,就鄙视他说道:“你他娘的,还说自己是摸金校尉,才多久就成了她粉丝了?”
三爵一听,“啧”了一声,道:“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嘛?咱们口粮没剩多小,后不能退,眼下只有勒紧裤腰带往前闯了,不然在这里等死?”他拉了拉裤头,“他娘的,深刻体会董存瑞的精神到了。”
我听后,顿时尴尬起来,他这么点明,我才知道自己被那些人面蛾折磨得够呛,判断能力都出现恍惚了。
紧接着,我们经过合计,便继续警惕着周围小心翼翼的朝前挺进。那铃铛声依旧如此,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以至于我们特意慢下脚步来,紧注地表,深怕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机关。
那铃铛般的声音犹如是循环播放的背景音乐,不厌其烦飘渺地回荡在我的耳腔内,免疫不了,听得我浑身冰凉。
随着我们朝前行进,那铃铛声随即慢慢开始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明亮生脆,犹如有人在前方不远处利用铁棒在有节奏地敲击一个铁盘。然而,心理作用下,顿时又会觉得这声音是在自己身边发出的,当扭头去寻找,却又是一无所有,直听得人汗毛倒立,不寒而栗。
这条山缝修的甬道,我们行两三百米的距离,出于谨慎,足足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宛若趟雷区。然而,我此时的手电的光圈处出现了茂盛植物的粗大根茎。我也不知那些是藤还树根,目测到就有碗口大小,犹如龙蛇,盘根错节地纠结在山壁上。我们对望一眼,都颇具吃惊,墓里竟然有植被存活。
按照大风水的说法,四龙葬大盛,御气陇土地,深焉知非福,悍物阴煌宅。意思就是,在古墓地宫之中,极小会出现植物,除非是上剩的风水格局,例如四龙盘绕的大头龙风水。
按现在的情况,我猜这座皇陵的风水格局堪比大头龙。
现场,手电的光打在这些根藤上面,折射出灰绿瑟瑟的怪感,总觉得阴气笼罩,但前面是一个胡同,没有了去路。
我们对望一眼,交流了眼神,紧接着更加小心翼翼的过到那些根藤处。
当过到那里,才发现这些茂密的根藤布满了胡同的正面。我照着手电,仔细地观瞧起来,忽然就咯噔了一下,发现胡同正面的中间,距地五米不到,有一个直径估约两米来的方洞,黝黑而森然。刚知道是个胡同,我心立马就揪住了。然而,突然此时出现了个洞,我顿时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定睛端详起来,就发现原来所有的根藤都是从这个洞里蔓延出来的。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可琢磨的了,折返是不可能了,我心想,既然这是工匠们修的逃命通道,肯定不会是死胡同,我估计这些根茎的对面肯定有空间,得爬上那个洞里弄个明白。
冰姐此时看来体力恢复不错,三爵的祭酒还真是不得了,只见她招呼也不打,已经抓住那些蜿蜒的根藤三下五除二的往那个被根藤遮掩住的方洞爬了去。
我叹了口气,她独来独往的个性,是没法因我们救过她而做出丝毫的改变,我就没理她。
转过头,和牙子二人对视一眼,三爵就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像冰姐一样朝方洞爬。
我们没有异议,很默契的鱼贯而上,这些根藤很粗,生长得异常茂密,纵横交错,这样利于攀爬,我们不用太费力,很容易就爬到了那个方洞的位置。
盘在洞口的根藤很长势肆虐,几乎要把洞口掩盖,就看到密集的根藤从洞里蜿蜒伸出,犹如一条巨大的八爪鱼,呈喇叭状,盆根错节之间交叉,但还是有空隙,我们就顺着着这些间隙而入,又是三下五除二,就鱼贯入到洞内。
当我入到方洞内的时候,看到冰姐在最里头,不知在干什么,而牙子就已经用砍刀清空了不小,空间顿时就比较舒服。然而,我还未来得及观察这个洞的方方面面,忽然就听到从方洞前沿有把陌生的人声传了过来:“不错,就是这里了。”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这个洞果真另有空间,我们不用憋死,有出路了。然而,从那变味的普通话来判断刚才的陌生人声,应该是个外国人。
我们都赫然了一下,都觑目而视。
这个时候,三爵朝我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他拱着腰往前挪,因为这个方洞内的空间很拘谨,有点像个横打的盗洞;他一屁股把冰姐压到一边根藤上,然后接着把前面的根藤拨开,把头探了出去,宛若偷窥。
只见他瞧了良久,又不说话,过了很一会儿,才回过了头来,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冰姐,然后说道:“他娘的,咱们老走运了,过了这个洞,前面有个空间,我们不用回头跟那些鬼蛾子干架了。”他说着,朝我打了个眼色,“你家胡须佬也在那里。”
他说的是大胡子,然而,我不禁感到小小惊讶,似乎没有准备,竟然会是在此时的窘境与自己的人相遇。
“赫哥是不是也在??”牙子听了三爵的话后,脸上霎时就浮现出了激动,没有待三爵回应,就已经开始往前走了。
三爵摇头,摊了摊手,忙回道:“牙兄,我看到有两个人,别的……”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间,洞内忽然间直发出“嘶嘶嘶嘶”般的摩擦声,他立马用嘴捂住嘴巴,那声音很是纠结,像是无数的爬行动物游过。此时的我还在想着与大胡子见上面要说什么好,骂他一顿助就为虐?顿时就被这声音惊了冷战。
我立马本能的晃动手电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我不禁浑身一哆嗦,这个时候,洞内所有盆织的根藤正以极高的频率在震动,竟然蠢蠢欲动了起来,我看到它们正在有节奏地朝我们收缩,形成一个大网状,似乎活了过来一样,现场就好比我们置身于泥鳅潭。
这些根藤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它们再一次打破了我的世界观,还没来得及让我惊悚,还没来得及让我接受植物会捕猎,我们顿时就被这些根藤缠上了。
下一个瞬间,这些根藤把我们监禁捆在一起,但却留给我们活动的空间,我们才得已不用被活活勒死。然而,我庆幸还没开始,紧接着,这些捆住我们的根藤都似乎被诅咒了一样连带着我们三人往着洞的前方飞快退去,就好像前方有人扯拽一样,而且速度极快,我连骂娘的机会也没有。
我们三人就好比关在鸡笼里一样,没有作反应的机会。
我此时大脑飞转,科学的宏观理论上说:植物类是一维空间,蚂蚁类是二维空间,人类是三维空间,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植物大战僵尸?然而我们不是僵尸,要是碰着粽子,我到是认了;可是,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被一维世界的植物吃了,想了想,它们能移动,不能说是一维生物吧?
在飞速扯拽中,我被颠簸得不知是站着还是躺着,时不时会猛磕在坚硬的壁面上,都不会觉得疼,恐惧掩盖了这些肉体的反应。我是束手无策,就只有死死抓住手电,同时用胳膊缠上一根较小点的藤。此时,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与此同时,脸上又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飞速拖行了一会儿,忽然就来了一个下沉急降,心一下就悬空了,这种感觉真令人恶心,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我此时意识到可能要掉落地上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喊:“抓住!!!”
只感到下一刻,我的脚一下悬空,就听到下面传来“啊!”的一声,三爵已经直接一个狗食屎般摔在了地上,顿时一阵叫爹妈。
我亏得缠住一条根藤,方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悬空地挂在离地五米多高距离。
我的手电掉在了地上,竟然还发着光,我往下望去,全是泥地,三爵就滚在一边。
五米来的高度,好比一层楼,但掉下去着陆不当,弄不好也会落得个骨折。这个时候,我喘着牛气,尽量保持不摆动身体,避免消耗体力,同时做着心里斗争。
与此同时,我的体重在地心引力你作用下,变得越来越重,我咬着牙坚持,但快没力气抓住了。
我吃力的抬头,就看到牙子正悬在我的头顶上方不到半米,没有看到冰姐。牙子身上缠着一条碗口粗的藤蔓。然而,他见我抬起头,竟然莫名的冲我笑了笑,这个笑容,十分的妖异,我顿时感到似乎那里不对劲。
紧接着,下一幕,令我几乎叫了出来,就看到牙子面色忽然变得幽绿,竟然摸出了砍刀,又朝我冷冷一笑,接着他开始阴毒地大笑,嘴巴张得越来越大;很快,他的嘴巴张开到了一个人类的极限,已经扭曲,极度可怖,他的嘴里满是锋利的獠牙,口水直流,他的吐液时不时的滴落在我的脸上。
这刹那,我完全懵了,脑子里一遍空白,大气不敢喘。
与此同时,我还没反应过来,牙子就毫不犹豫地扬手一刀砍断了支撑我的那根藤,下一个瞬间,我背朝下,如同千斤巨石一样直往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