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顿时鸡皮疙瘩突突的冒了出来,好比鬼在后背吹了一口气,发麻的错觉接着就传达到了半边脸,估计脸都绿了。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好的不灵丑的灵。
我背着身,也无从得知这只白手从何处探出来的,至于是什么东西的更就无从谈起了,谁到了这囧境,还会在意这个?
万分紧张的时候,我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感觉不做点什么的话就没戏了,但除了能感知这是一只人的手掌之外,其余感觉都是皮黑色的。
等等!!!
我脑海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忽然想起了什么来。
因为适才的突如其来,又加上三爵跳大神,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了?我极力地压抑住内心的惊悚,虽然不敢确定这是何物,但也缓慢的抬起了自己那不争气而还在颤抖的手,去触摸了一下那只探出来的手。
触摸了一下,触感是温暖的,我心里便有了计较,在再次触摸后,那些皮黑色的玩儿也在此举总算弄清了是些什么玩儿了。
我不禁阿弥陀佛了良久,仿佛心石落地般悻然的吁了几口大气,后面的并不是什么怪物,肯定是冰姐。
原因其实到简单,要是粽子或者鬼的,它是没有温度的,而且更不会给我思考这么久还对我无动于衷,那只有一种解释,就只会是人。
而那皮黑色的玩儿,是个关键。
冰姐的那套黑皮衣,我第一次看着特别,就问飞刀那是什么品牌,他说是个人特制的,就蛊惑的给了我个网址自己查。我于是上网百度过,那是用黑水牛的皮与犀牛皮一起混合制作而成的,质地坚韧,耐磨耐划,价值在三万元左右,而且还是私人订制的。
一路过来,我发现拥有这“宝贝”的,只有冰姐一人。
果然。
那只手接着收了回去,还没待我带着不满的情绪去责骂冰姐祖上的时候,那头早已经路转粉的三爵已经把枪收了起来,狗尾巴摇着,一副看到女神偶像的嘴脸,别提有多欠揍了,忙冲过来把我推到了一边,献殷勤道:“哎呀,原来是阿冰啊,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场面没伤着你胳膊腿吧?”他拍着胸膛说,“我前些日子认了个姨妈,可是个老中医哦?”我听完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个半死。
我心里画着圈圈诅咒了三爵这不靠谱的,边在一边凉飕飕的讽刺道:“他娘的,你单身寡佬一个,你认个姨妈是不是心生歹念?最说了,你姨妈是老中医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白眼翻出了新境界。
三爵啧道:“懂不懂什么叫祖传?爵爷我博学多才,姨妈家里虽宝贝疙瘩不多,秘方可多的去了,爷又聪明的似狐狸,自学成才,自然继承了中医那玩儿,你丫不学无术还在这里胡说‘九’道,小鹿啊,你也不用狡辩,你是在妒忌我的才华横溢,满腹‘咒’文。”他也还我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听了后,本是怒火冲天的,来了个哭笑不得。我是真不知如何去形容他的“博学多才”与“才华横溢”,他其实就是个假秀才,我认识他不是一会片刻了,也不去指正他的错别字,更不想当着冰姐的面拆穿他,估计也不用我拆穿吧?
我于是乎便整理了几句痛击他的言辞,回神正欲要发难,便被一脸寒冷如霜的冰姐无情的给打断了。
她一身昂贵的黑皮衣,在光线昏暗的境况下,真的不好分辨,就跟夜行衣似的,才使得差点误会她是怪物。
她看似不食人间烟火,但我看人很准,能看出,她不是满肚子坏水的女人。她有个癖好,极好扎马尾辫,小有是披肩的,要是没这“怪癖”的话,女性下地倒斗不应该留长发。
冰姐没搭理三爵的话,此时目光如炬,那是属于女人眼神流露出来的干练,在适才我俩互相挤兑的时候,她旁观一言不发,仿佛毫不在乎似的。
此时竟破天荒插话道:“这里是‘八轨回魂阵’,以你们的经验,估计是出不去的。”她的话犹豫星辰中无处可寻的尘埃,轻描淡写又淡漠如水。
她继续淡漠的说:“爵先生,鹿先生,要是你们活够了,你们可以继续闹。”她的话可不带任何感情,一字一句,不拖泥带水,仿佛就是一个机器人一样。
我与三爵到目前为止,也不知是不是彼此的缘分在作祟,还是上天眷顾,相比于队伍里的其他人而言,估计我俩是与冰姐相处的时间是最为久的。而对于冰姐这个标新立异般的女人,我不否认对其的印象从起初的厌恶,慢慢的转变成为了敬重。
我的内心里,有那么一刹那的感觉,是莫名的开始觉得有她在的地方,会安全感会多一些,虽然我是个大老爷们。
冰姐虽是女流之辈,但巾帼不须梅,一个女人在盗墓的圈子里,身手可是道上出了名的深不可测,应该是能耐大的很的。
她出手救过我多次,我自认下斗后一直被霉运眷恋不舍。经历的一幕幕,都是几乎能要了我小命的危机。禁婆那当事和龙楼宝殿内的生死瞬间来说,其实说白了,我;三爵;冰姐;三人之间早就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了。只是冰姐不苟言笑,喜怒哀乐你是不能从她脸上得知的,她更是不会主动给你好话的。而她在龙楼宝殿内的大义凛然之举,我感觉,换作是我,一个七尺男儿,我估计是干不出来。
出于种种,也得给她点面子,她的话宛若甘露,惜字如金,按我的见解,一般本事大的才这副德性,她确实也是如此。
所以我与三爵闻言,顿时仿佛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俩此时都很默契的闭了嘴,仿佛两个被严师教训过后的模样,只是我俩互相眼神还在较着劲,而冰姐凌厉,则冷冷瞟了我们一眼,马尾一甩,也不搭理我们,标志的身姿开始往着墓廊黝黑的前方走去。
我俩忙尾随。
说句实话,敬重归敬重,我是个多心眼的人,不知为何,心里此时浮出了一丝丝的疑云,接着就开始嘀咕了起来。
按冰姐那寥寥无几的说辞,我琢磨着能听出来两点。
一、是她熟知这个机关,因为她说了是“八轨回魂阵”,她应该能掌控这个机关。
二、她可能猜到了我们会被这机关算计,她极有可能是等在这里,或者专程赶来带我们脱离苦海的。
我于是看了一下冰姐修长的身段背影,她默默的走着,很难听见她的脚步声,她现场没有打亮手电,同样也让我关了,唯独三爵的不灭。
她的表现很是奇怪,是一路摸黑的方式在有节奏的前进。
我心里痒痒,这就纳闷了,憋了半天,总算是问了出来。
冰姐闻言,顿了顿,凝脂般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皱了皱眉头,片刻过了,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虽然她给我的印象是极不愿意说话,有点内向的错觉。但此次她令我改观不小,听她解释道:“这里的墓墙上涂抹了某种特殊物质,这种物质能吸收光线,再把光线折射进人的眼睛,人便会出现想像中的幻境,所以你们被困在这里。”她谈谈的看了一眼墓墙。
“我操!小鹿同志你不是说是机关迷宫吗?”三爵惊呼道,“怎么着,原来是你丫脑中想象出来的迷宫把我们困住了??”他暗骂一句,“真是日了隔壁老王家的小黄狗了。”
我听后,暗骂他娘的,全赖我身上了?立马不满,反驳道:“他娘的,什么我想出来的迷宫,你丫肯定也是这么怀疑的,所以才把我们同时困住了,否则,你是看不到幻境的。”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
要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迷宫幻境的话,只会使我一人身陷其中,而三爵要是不是往这方面靠的话,他是不会产生幻觉的,更就不会被困住了。说白了,这机关也是厉害,一群人进来,其中某个人肯定会胡思乱想的,一旦一个人有这种思想出现,其余的人也得跟风,这样的话,就会导致是一群人在导演一个幻境,这种幻境就更加逼真了,要是没有冰姐这样的能人,是注定会被活活的困死其中的。
三爵闻言,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道:“多亏阿冰啊,要不然听这书呆子的,死都不知有没有坟盖的。”他挤兑我说。
妈蛋!我是挖了你祖坟不成?
冰姐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只是一个瞬间,便接着话风转了,催促我们道,“鹿一赫他们就在前面不远,我们快点赶上去与他们汇合。”她说完,似乎不愿最废话,继续带路。
我此时此刻,心里恍然大悟之余,不禁再次对古人的智慧产生了恐惧。
墓壁上涂抹特殊物质,这种思维,可是超前的思想,古人就算机关术最厉害,难道他们几千年之前就会运用光学了?
这真是够骇人听闻的。
我一边继续琢磨,一边尾随着冰姐前进,墓廊里暗幽幽,看不分明,慢慢地便落后冰姐有几个人的身位。
然而,正当我陷入对古人的崇拜的时候,三爵此时却用M17的枪头捅了我后背一下。
搞什么飞机??
他在我身后,我顿时怒火中烧的回过头,正欲要对他口诛笔伐的时候,谁知他朝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我有点雷打不出来的屈闷,便看到三爵开始朝我挤眉弄眼的,像是用眼神兼唇语的似乎要示意我什么,我暗骂一句,他娘的是偷吃蜈蚣了?又不是哑巴,开口说话不就行了吗。
见他脚步开始慢了下来,白脸上脸色有点不对劲,看架势不像是故意在逗我,我顿时心揪了起来,咽了口唾沫,心便咯噔了一声,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知有情况,要是安然无恙的,三爵是不会搞这种低级趣味的玩笑的。
他这样做,无非有两个原因导致。
一是,他说的话不能让现场第三个人听见。
二是,要是被第三个人听了去,后果会很严重。
念到这里,我呼吸有点乱,心里顿时凉飕飕的,额头不禁冒出了细密的白毛寒来,要是按我的分析来看,三爵不知何故用这种方式来通知我什么,是允许我知道。
然而,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话……
那么这个所谓的第三个人就很明显了。
不正就是冰姐吗!!!
我努力的使自己紧张的情绪平静下来,努力的想弄清三爵的比划。他顿了顿,便换了一种表达方式,他让我背过身,然后用枪头在我的背脊上比划了两个字。
我在脑海里呈现出了字样,然而,顿时脑袋就一阵轰鸣,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三爵他写的绝对是“粽子”二字。
我靠!!!
粽子???
他是说冰姐吗?
我立马本能反应警惕的偷偷打量了冰姐一遍,发现她一身黑皮紧身衣很是干练,绝对是个能靠身段吃饭的主,此时还再默默的带路,并没有什么诡异。
然而,我再次看向三爵的时候,他用眼神指了指,我便明白了。
他原来手里一直拿着那还没有燃尽的三根龙香,而龙香发出的烟却不知何故一直尾随着冰姐,然后纠缠着她不愿挥霍。我只是因为现场只打了一支手电的缘故,光线变得暗淡,所以没有及时发现,三爵眼神极毒,甚是过人,就发现了这诡异,才提醒我。
这样一来,就不用打哑迷了,然而,冰姐有可能会是粽子吗?
这他娘的不靠谱啊。
一个活生生的冰姐,怎么可能是粽子?
但要是冰姐不是粽子,那龙香是现鬼怪的,这又怎么解释??
正在我惶恐不安的时候,前面的冰姐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她顿时停住了脚步,猛然的回过了头来,我看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此时看着她的脸,虽然没有粽子的模样,但我感觉带着一丝妖异,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只见冰姐淡漠的看了我们一眼,白皙的脸上没有波澜,我顿时心里仿佛便有一头水牛在狂奔个不停,心跳哗哗的直升,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
前面的冰姐千规一律的旋律的道:“你们脚步太慢了,在这里耽搁太久,得赶快,他们在前面等久了。”她的话不知为何,可能出于我的乱想,此时听着竟然开始变得有点喉咙打鸣,直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三爵可没我怂,他是佛挡**,神挡诛神的主,又更是先下手为强,独占黄金的原则。
我看见三爵单手持着枪,已经撕破脸皮把枪头明目张胆的瞄准了前面不到五米开外的冰姐,而另一只手里,正抓着只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鬼的东西。
我再次把目光投向冰姐,却大出所料,冰姐并没有上演我幻想她会来个超级变身成女鬼的模样。她只是站在原地仿佛一尊冰封的女神般一动不动,显得寒气逼人。她的眼神明显显得有的疑惑,意思是你俩在干什么?她眉宇之间又略着带一些复杂的愤怒,但这个人要是真是冰姐的话,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冲过来暴揍我一顿。
三爵对自己的直觉与视觉很自信,欲先发制人,大渴了一声状胆:“粽子听着,敢变戏法来蒙你爵爷爷,是该超度超度你了,受爵爷爷一个黑驴蹄子吧!!!”说完,黑驴蹄子便顺着手疾向了冰姐。
原来那黑乎乎的东西便是传说中能克制粽子的“神器”。
黑驴蹄子,我只听大哥讲到过,据说这玩意儿是取自纯正黑色毛驴的蹄子,取下后要用穿山甲的鳞片磨成粉涂抹,再用黑狗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然后经过一些怪力乱神的特制后,方能够克制粽子。但要我说出其中的奥秘云云,我是说不出来,大哥也不会跟我扯这么多,他被我问急了,甩下一句:“自古以来黑驴蹄子就是克制粽子的,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便无语了。
啪!的一声,黑驴蹄子便砸在了冰姐的肩膀上。
我这个时候,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浑身是一阵激灵,心想不知道黑驴蹄子起到了作用没有,冰姐会不会来个大变活人??
然而,冰姐非旦没有像妖怪一样变身,令我大为吃惊的是,她竟然顺手接住了肩膀上的黑驴蹄子,然后仍然一动不动疑惑地看着我俩。
三爵也是出乎意料,大跌眼镜之余,嘴里咒骂了几句他娘的,接着他把M16扔给我,自个就吹起了水牛角,水牛角传出的声音,我想了想,十分像电视里拍戏内古战场的大嚎角,瞬间便响彻整条墓廊。
奇怪的一幕又再次发生……
冰姐依旧不为所动,她拿着黑驴蹄子,纹丝不动,只是脸上又多添几分怒意,眼神十分不对劲,似乎恨不得把我俩ko了似的。
我扛着M16,开枪不是,不开枪也不是,左右不是个事,然而,正在琢磨着的时候,谁成想一直没有发难的冰姐,忽然把黑驴蹄子甩在了地上,接着把右手一抬,顿时间,一声风鸣般清脆声就在空气中划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下一个瞬间,我便看到了还在吹水牛角的三爵,手里的水牛角上赫然正插着一支银色的;牙签般大小五厘米左右长的袖箭。
是冰姐的独门暗器!!!
我骇然的还在吞唾沫的时候,冰姐又一个战步就过了来,阿弥陀佛,幸亏她的目标不是我。
她直接无视我的存在,双手如蛇龙般快捷,顿时就嵌住了三爵的双手腕,然后没待三爵反应过来,她身体往后一钻,泥鳅一样的灵活就到了三爵的背后,这个动作只花了不到几秒,三爵的手也顺带被反了过来,这次是他的惨叫声便响彻了墓廊。
“可以走了没有?”冰姐来了这么一出,并没有喘气,淡漠的说道。
我知道她因为是女人,力量绝对不会是三爵的对手,但她十分多的手段,她此时用了最直接的擒拿术,绝对管用的方法,把三爵的手反扭着,只要发一点点力,三爵便会嘶牙咧嘴。
我看着三爵的惨状,直觉自己不是这女人的对手,连忙就把M16扔在了地上,看着脸色扭曲的三爵,我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也生痛的不行,连忙咽了几口唾沫。
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但也不能真的光吃爆米花看戏,连忙装好人:“这个……这个……冰姐,冰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小时候得了臆想症,又在洗澡的时候烫坏了脑,他刚才误以为你是粽子了,纯属虚构的,这才干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把他当个屁放了就是了。”我算是明白黑驴蹄子与水牛角都不顶用是为何了,什么粽子啊,这不是真的冰姐是谁?
把她惹急了,还真收拾你。
三爵可不蠢,他连忙附和道:“对,对,姑奶奶你就把屁放了吧,哎……疼……疼……”三爵脸都红了。
冰姐虽然彪悍,但却好糊弄,闻言还真放了手,她应该也是教训三爵罢了,并不会真的下死手,否则就不是擒拿手了。
她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意思是你小子这次没收拾你算你走运。只听她命令道:“快点与鹿一赫汇合,那边有情况。”
靠!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