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就发生在某一年的冬天,具体时间我已记不太清,只记得当时是个寒冬腊月,屋旁的露水凝结成了冰,上海的温度没有商量的降至零下,人打个呵欠,看到的全是白雾气。
好的是温度虽低,天空并未飘下雪来,穿着件羽绒我就猫在家里,四门紧闭,逐不出户,电话打来要是要出门,我都会没有余地的出口拒绝。
可是我鹿家的一件大事不得不让我动身,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整个家族,这几日家里经常有亲戚登门拜访,就连平日闻所未闻的老族长都出山了,这件事也包括了我和大哥,明目就是我俩是鹿家的男孙辈,自然逃不了这当事情,那这是什么事情呢?这么声势浩大?说来我有这种抗拒情绪是属不孝,因为我的家族要——移祖坟。
我老爹不是正宗老上海,我自然也不是,我的老家在广东,听老妈说我的爷爷在**那个动荡岁月,不知因何故,就被军区逮了去扫盲,也就是说补点文化,长点知识,可进了扫盲院没几天,我爷爷就偷溜了出来,接着连夜就携家带口的全逃到了上海。
我自出娘胎,爷爷早已西归,幼时都在奶奶的呵护成长,老爹老妈忙于盗墓这勾当顾不了我的童年时光,我虽有抱怨,但也不计较。
小时候我极小听到关于爷爷的往事,家里人似乎都不愿太多去表述,我却由衷的想去探个究竟,然而尽管我十八般武器用上,厚着脸皮撒娇,奶奶都不会松口。
长大后我通过多方渠道,几经周折,终于了解了一点爷爷的往事,原来爷爷曾经是军人,还是个中校,也就是个团长,履历上写着他早前曾追随中山先生闹革命,得到中山先生的重用。老蒋执政后,爷爷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接着退出了国民党参加了广州起义,成了名土八路。
爷爷是盗墓贼,陈旧的履历档案上只有我鹿家才知道那个首长的名字就是我的爷爷,他用的假名从军,明显为了掩人耳目,破旧的档案上,只有寥寥两页的文字,并无爷爷太多事迹记载,不由让我叹气。
他在跟随中山先生时期,主要负责的方方面面,更是无从查证。八路时期他带领的独立团行军极为神秘,可能性质就像现代的特种兵,所以不会留下太多记录,战火纷飞的年代也能理解。
后来我爷爷在上海安居落户,虽然脱去了军服,穿上了西装,但还是背地里干着老本行,他那年代的人,大字不认几个,不干盗墓就得饿死。听老妈说,奶奶是大家闺秀,老是逼着爷爷认了几天字,可是都不见长,才好作罢。
爷爷只有一个儿子,即是我的老爹,老爹从小鬼主意多,总能占到便宜,又被爷爷灌输倒斗的养分,他生来就是鹿家继承人,铁定的鹿家掌门人。我老爹工于心计,他平日里所想,我都无法猜测,直觉的他老谋深算,深不可测。
闲话不多说,说到移祖坟,就要先说一个习俗,在南方有着这么一个风水传统,下葬的棺材,隔五年一开棺,双十必移棺一说。也就是说下葬的棺材每隔五年就得要刨出来开一次棺,那时会叫来牛道士,这牛道士就会从尸骨的腐烂与霉化程度来判断这地好与坏,如果不好,就会不等上二十年就会立即移往别地从新安葬。
而这只是自家移坟,这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整村人操心。可是移祖坟就不同了,这祖坟风水灵脉好与坏关系到整个村子,所以每每祖坟在不必要的时候是绝不轻易迁移,而我鹿家的祖坟时代久远,我曾在鹿家祠堂外的功德碑上,看到记载着说不出名称的祖先,虽说广东在封建时期是南蛮之地,但我鹿家世代倒斗,祖坟里埋着什么都有得联想,所以每家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可能是奔着祖坟内的东西去的,自然我家也不甘落后。
顶着大冬天我鹿家我、老爹、大哥三人代表我们一家回广东老家商议移祖坟事宜。到了广东地界,我们还要自驾了半天时间才到了一个叫“鹿庵口”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