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趁其不备
然而,家人告诉呆子,老爷有命,谁也不准动那个沦波舟,却被呆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要他立即照办,不得有误,家人无法,只得去了县官的书房,正适县官不在,他偷偷取来,送给呆人。
呆人将海螺壳拿在手里,送与映秋,姑娘正欲接过——她其实在心里已经想好了,只要到手,就立即乘坐上去,随即离开。一刻也不想停留,因为想从呆人家的深宅大院逃离出去,绝非易事,必须抓紧一切机会。
不料,谁知那呆人也不个白给的,伸出去的手,突然又缩回,映秋抓了个空,而那呆子则乘机将她紧搂住,另一只手将海螺壳放在桌子上,就开始胡乱在她身上摸了起来。
这回,他不再觉得映秋的身体有什么异样,便愈发激发起他的情欲,急不可耐的就要动手。
映秋心想,自己如果与之来硬的,也未尝不可,虽说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是自己的力量也足够应付得了他,我们毕竟不是肉身,体格的强度靭度都要远远胜过人类。
映秋是怕两人在抢夺沦波舟时有什么意外闪失,所以才决定用计行事。
她假意顺从呆子,柔声细语地对他说:“郎君,妾早晚是你的人,为啥这样着急呢,何不待到入洞房以后再行事也未尝不可啊。”
呆子气喘吁吁地说:“我可等不到那天,现在我已经受不了,夫人,切莫拖延,快,越快越好!”
说着,就把她往床那儿推。
映秋半推半就,随着他来到床边,自己先行躺下。
呆子一看,更是按捺不住,一高跳上床,只听得床板“咔喳”一声,竟然从中塌了下去,映秋在下,呆子在上,两人双双落入其中。
这一下,映秋可是始料未及,她本想在呆子躺在床上以后,在其解衣之时,再乘机奔向桌子,拿起海螺壳就走。
现在被他压在底下,而床板似乎有个断茬恰巧扎到自己的腰上,顿时痛楚无比,她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面对这一突发事件,呆子被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听得映秋在下面叫唤,连忙起来。
嘴里骂骂咧咧地:“这些不中用的废物,干的什么营生,我家中那么多的钱财,也不选些上等的木料铺床,却不知去哪里寻来此等朽木来糊弄大少爷我,看我不打他们个半死!”
说着,心疼地问映秋:“这一下子难道将我乖夫人弄伤了不成?”
映秋点点头,呻吟不止。
呆子慌了,连忙将她拖起,问她伤在何处。
映秋指着腰部,呆子就转过去看视,床是不能坐了,映秋就有意地向桌杂边凑,待走到那儿,正想伸手,不想呆子将她拽住:“夫人,别动,伤在哪里,怎么不见出血啊?”
映秋一楞,怎么,受伤还要出血?
她灵机一动,对他说:“郎君莫要担忧,妾身只是挫伤,没有破皮,又何来的血呢?”
呆子相信了,还是不让她往前走,把她的衣服掀开,欲看个仔细。
映秋怕被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又会*火中烧,更加控制不住,连忙推开他的手,还要去拿海螺壳,不想,他们这一闹腾,早已惊动了家人,只是惧于呆人的淫威,都没敢贸然进来,只是趴在门缝里向内窥探,当发现了映秋的企图之时,他们情知大事不好,顿时,也顾不得害怕了,一拥而入,其中一个家人将海螺壳抢到手。
映秋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她不再顾及呆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欲争夺海螺壳,可是那家人身手敏捷,一个转身,映秋扑了个空。
呆子看见,立即呵斥家人:“大胆,还不快些将那只破海螺壳还给夫人!”
家人心想,你真是个呆子,直到现在还不醒悟,海螺壳到了她的手中,你哪里还有什么夫人了?”
只是高声回曰:“老爷有令,谁也不给!”
呆子一听,大为光火:“反了你了,少爷我的话也敢不听?”
大步上前,分开众人,劈手就给了个家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趁势夺过海螺壳,回身交与映秋。
映秋刚欲接过,呆人却立即缩回手,笑嘻嘻地问映秋:“女子有什么回报?”
转身一看,家人还在近旁,立即大声呵斥他们:“还不快些给我出去!”
说这话时,呆人的手依然紧紧地攒着海里壳不放。
众人不敢违抗,相继走出房间,呆人正欲去关门,却不知映秋已尾随其后,趁其不备,劈手夺过海螺壳!
只听得”嗖“的一声,海螺壳瞬间变大,映秋还等什么,一高跳上去,海螺壳转眼飞出屋,消失在空中。
唯余呆子在下面悲伤地哭叫着:“夫人,夫人,别走啊!”
外面的家人们见此,都在私下嘲笑他:“活该,再叫你谁说也不听!”
映秋是成功逃脱出来了,可是面对着这苍茫天地,以后到哪里去?
映秋远离了那个村落,又飞到另外一个地方,来到这里,轰动效应自然不输与前一个,一些妇女又将她围在其中,因为有了以前的经验,映秋避开了她们。
独自来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山脚下游逛。
这儿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里生有诸多的水草,期间游着许许多多的鱼儿,鱼儿往来穿梭,自由自在
看着鱼儿那悠闲自得,优哉游哉的样子,映秋羡慕极了,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象它们一样自由快活。
反观自己,现在形只影单,孤独凄凉,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姐,为何如此长吁短叹?”
映秋一惊,连忙回过头来看去,原来是一个年青樵夫站立在自己的身后,她立即站起,想离开,可是被樵夫叫住了:“敢问大姐,莫非有什么伤心之时,何不叙说出来,也让为哥的我替你分忧解愁?”
樵夫声音温文尔雅,给映秋的感觉是那样娓娓动听,这或许是因为她太过于寂寞的缘故,能有一个人与自己攀谈,如同无边的迷雾被一阵春风吹散,她郁闷的心境立即有些开朗。
她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位年青人,只见他脚踏黑色鞋子,腿上缠着白色的绑腿,肩上挑扛着一根金黄色的竹制扁担,扁担的一头插着一捆柴草。
清秀的面皮,那一双和善的眼睛,好像这河水一般清幽深遂。
映秋的突然感到好似被一股强大的磁力所吸引,不再想离开,她嫣然一笑,低下了头。
樵夫放下柴禾,轻声问她:“看起来大姐年纪轻轻,为何也能有如此心思重重,莫非遭遇什么难心之事?”
映秋摇摇头,心想,自己的忧愁如何能有人能理解,即便是理解了,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唯独,这个年青人清新俊逸,玉树临风的气质打动了她,映秋感到从未有过的温馨感觉。
她看了一下樵夫,恰巧年青人也在上下打量自己,四目相对,樵夫的脸立即红了,这愈发引起映秋的好感。
樵夫自我介绍说:“小儿为前村一农户,姓张,大姐称张生即可,我家中贫寒,父亲早逝,唯独与母亲二人相依为命,张生每日来山中砍斫些柴草,担到集上卖出,换取碎银,买些柴米,与娘二人勉强度日。见大姐独自一人在此,衣着打扮与人迥异,想必一定不是本地之人,既然如此孤独,何不随张生一同前往寒舍,我家虽说贫穷,但尚有二间柴房可以安身。
“大姐若不嫌弃,可否随张生回去?因为荒郊野外一个女子孤身一人,终非好事,此地即便并无恶人骚扰,恐怕也时有狼虫虎豹出没,如此想来,暂且有个安身之处,倒不失为一权宜之计,大姐日后再想去往何处,张生母子二人也可为你出谋划策。”
一席话如同暖风习习,映秋听得十分惬意舒爽。
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畏惧的,唯一要命的就是孤单,当下邂逅如此一个善解人意的年青人,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映秋没有推辞,点头答应了。
张生一见,喜出望外,立即在前面带路,去往自己的家。
他的家处于一个生满竹林的山坳里,山高林密,清静幽深,百鸟鸣啭,繁花似锦,不失为一绝佳的去处。
远远地,一缕青烟自竹林中袅袅升起,再往前行,茅舍显露一角,一个老妇人手搭在额头,向着这边瞭望,见到张生,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立即转身回去,茅舍上方的青烟又浓了几分。
张生到了屋前,放下肩上的柴禾,叫了一声娘。
里面应了一声,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出来了,一见到映秋,颇感意外,立即问张生:“我儿从哪里带回如此一个貌如天仙的姑娘?”
进到屋里,张生将方才的事情讲与母亲听,老太太不放心地说:“我儿此事欠考虑,若姑娘家有人来找,寻她不到,家人一定会着急,还是在那儿等些时辰为好。”
张生正欲说什么,不料,突然有一只黄色的大狗斜次楞地窜出来,扑向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