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顶上!大家小心弓箭!”
又是一个声音提醒着所有人,虽然大多数人已经发现。
拉卡镇的士兵没有使用弩的习惯,绝大多数还是用弓的,毕竟弩的制造并没有完全传开,而且相比与弓箭,弩还是有很多的弊端,例如上膛慢、不灵活。
好的弓箭手所造成的伤害其实并不比弩要弱多少,而且有很多弓箭手已经用惯了弓,他们不想丢掉技能,再去学习一项新的事物,有那功夫,还不如将弓术练习的更加深入。
地面上还未出现教徒的身影,他们全部都站在高处和暗处,利用地形和先手的优势给所有士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他们的士气瞬间降低了许多。
箭矢在空中如同雨点般来回飞窜,叫骂、呐喊随之响起,一瞬间安静的街道瞬间成为了战场。
这就是佩格所担心的,士兵的阵容被打散,接下来就是考验所有人应变的能力。
稍有经验的老兵在躲避箭矢和反击期间,也在寻找能够上到房顶上的道路,企图给这些教徒来个措手不及。
而这恰好也是佩格所想的,此时他躲藏的小巷中有几个木箱子,攀爬上去应该能够去到房顶。
木箱子上有许多绿色的苔藓,并散发着木制品腐烂的味道,对亏有雨水的冲刷,不然上面的灰尘和地上的污秽之物,能让佩格将早饭全部吐出。
忍着臭气灵活的几个跳跃,悄无声息的爬上最高的箱子,与屋檐同高的他看到了躲在房顶屋檐后正在用弓瞄准的教徒。
那教徒并没有察觉到佩格的存在,其面孔上带着些许恶意的笑容,仿佛攻击士兵让他乐在其中。
战斗所带来的声音完全淹没了佩格攀爬的声音,在他小心翼翼的爬上屋顶,如同一只猫将利爪从肉垫中深处地拔出匕首。
“小心你身后!”
佩格没有注意到对面房顶上的教徒,但当这声提醒令佩格身前的教徒产生警惕时,已经晚了。
匕首从其后颈笔直的刺进,佩格没有任何犹豫和怜悯之情,锋利的匕刃从教徒张大的嘴巴中刺出。
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从地平线上露出,肆意的将其光芒照耀在满是鲜血的匕刃上,反射的光芒吸引了许多教徒得到注意,他们察觉到了佩格的存在。
佩格抽出匕首,在教徒衣物上擦拭了一下上面的血迹,随后松开抓住教徒衣物的手,任其从屋顶上如同布娃娃般摔落。
为了避免有弓箭袭击,他急忙趴在屋檐后,幸亏他的动作敏捷,因为在趴下的瞬间,“嗖”的一声,一直箭矢顺着耳边划过,他甚至感受到了气流的凉意。
被教徒注意到的佩格给街道上的弓箭手添加了许多机会,几个呼吸间,佩格就接二连三听到呐喊和肉体从高处摔落的声音。
此刻,同样有很多士兵也爬上了屋顶,战斗的趋势不再是一边倒,金属碰撞声让所有人热血沸腾,一首用鲜血和生命谱写的乐章在街道四周响起。
大多数教徒都不是士兵的对手,虽然他们有着精良的装备和武器,但却没有配合,经历过战争的老兵在此时就仿佛杀入羊圈中的猛虎,教徒每一击攻击都被其轻松拦下并还能做出致命的回击。
少了压制的佩格也终于能够抬起头,将匕首放回匕鞘,迅速的抽出丧钟剑,加入了战斗行列。
刀光剑舞,血意漫天。
当佩格喘着粗气将丧钟剑从一教徒盔甲的缝隙中抽出时,他的衣服上已经溅满了深红色的血痕,连面孔也没有幸免。
同时,在他的肩膀也多处了一道伤口,虽然不深,但却也会影响舞剑——疼。
教徒一方没有支援的部队,这让战斗结束的很快,只因为在击杀,俘虏了接近一半的教徒时,他们便选择了撤退,并且撤退的即为迅速,就仿佛眨眼间的消失一般。
这给了士兵们喘息的机会,同时也让他们变得警惕起来。
虽然打赢了这一遭遇战,但一开始的士气也明显减少了许多。
只因为没有经历过嗜血战斗的新兵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感受到了当剑插入敌人的心脏,喉咙时,对方灵魂的消散。
甚至血腥味让几位入伍没多久的年轻小伙呕吐起来,那简直比屠宰禽兽时的味道,还要令人作呕。
地面上的尸体残块七零八碎,从屋顶上摔落的人也以奇怪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佩格也险些没有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不幸的是,恰好被克尔福捕捉到。
佩格本以为克尔福会借机嘲讽自己,但他想错了,后者只是叹了口气,盯着佩格思考了一些什么,随后便去照顾伤员重整队伍的士气。
佩格倚在一房屋门框边,试图将因为紧张和战斗所带来的的情绪消除,肾上腺激素带来的急速心跳和全身的颤抖还没有消失。
经历过多次战斗的他显然没有克服这种心理,就算他在有信心的时候,也依旧会有这种毛病。
总而言之,他知道自己这是缺少实战,因为每当他对比老兵战斗结束后的表情,就能对比出差距。
后者甚至能够正常的说笑谈话,如果允许,他们还会从尸体上搜刮战利品,他们已经看淡了生死。
推门的声音从佩格右耳边响起,令他刚刚平息些许的心境再度紧绷起来,身体如同兔子一般向一旁跳起,将丧钟剑的剑尖对准了门的方向。
“放轻松,是平民。”一位在佩格身边的士兵拍了一下佩格的肩膀,起初这位士兵也受到了惊吓,但没有佩格反应如此激烈罢了。
佩格尴尬的看了士兵一眼,并将剑垂下。
“这是绷带和酒……包扎一下吧。”说话的是一位男性,憔悴的面孔,杂乱的胡须,黝黑的皮肤包裹着健硕的肌肉。
“谢谢你,平民。”士兵接过了东西,站直身体很恭敬的行了个礼。
“应该感谢地是你们,赶紧让拉卡城恢复平日的生活吧……喂!”男性平民说着说着,突然轻声对自己后方轻骂一声。
一个女孩好奇的脑袋从男性的腿边挤了出来,与男性平民不同的是,她在看到士兵时,没有恐惧和恭敬,只有好奇的笑容以及红扑扑的脸颊。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对士兵充满了憧憬和好奇。
“这就是我的宿命。”克尔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佩格身边,对着男性平民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在佩格耳边轻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