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站在身后的人轻松躲开自己的攻击,佩格稍有些差异。
但是他并不想将其表现出来,当剑光消失,他急忙调整身姿,一个跨步来到背对蒂法妮的位置,身体下压,双手持剑将剑身与肩膀同平,剑尖对准那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人。
就连蒂法妮都没有看清楚那人从何处而来,就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唯独只有周围的雾气透漏了他移动的轨迹。
“你是那个村庄的吸血鬼。”
“很荣幸你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我更希望你称呼我为血族,当然了,我的全名是乔纳斯·崔德威·e-巴尔,这可能对你来说有点长,因此叫我乔纳斯即可。”
吸血鬼非常标准的做了一个巴泽王国贵族行礼的姿势,准确来说,要比大多数大贵族人士做的还要标准。
他除了那口中的獠牙以外,其他的地方与人类别无二致,甚至连皮肤的颜色也是如此。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佩格询问道。
此时蒂法妮将马匹的缰绳拴在一起,困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被砍伐后的腐烂木桩上,拔出佩剑谨慎的走了过来。
“我知道我出现的很不是时候,在前不久你刚遇到了一位不想见到的人,但如果我不出现,你就会与那蝠魔产生争斗,随后……”
吸血鬼看向身后的蒂法妮。
“随后另外一群刚孕育出来不久的小蝠魔就会让你的同伴陷入困境,当然了,你是一位法师,自然会了解这些,但你是不是遗漏了一点,小蝠魔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让皮肤折射光源,从而让猎物无法看到自己。”
吸血鬼说话的方式像极了一位渊博的学者,但他的长相更像是一位玩世不恭的贵族男士,年龄在三十岁左右。
佩格沉默了,他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正如吸血鬼所说的那样,因为自信,他遗漏掉了那一点。
他根本没有想到会让蒂法妮处于危险的状态。
“我隐居在那个村庄有一段时间了,起初,我只是想在那里稍作休息,但淳朴的民风和村民的朴实打动了我,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高级吸血鬼,也就是血族,对于鲜血的需求并非那么高……你知道的,对吧?”
“如果你真的没有敌意,请说明来意,我们还有事情要做,谢谢。”
“去追赶那个心怀不轨的法师吗?”吸血鬼望向远处,“你的确可以追他,放心的追他,因为他所说的话没有任何骗意,如果我几百年的能力没有因为舒适的生活而退化的话……”
“就仅此而已吗?”佩格询问道,同时他戒备的状态依旧没有取消。
“仅此而已,只是出于对一对有礼貌的人的敬意罢了,你可以当我及时行善,民兵警告过你周围有危险,但你似乎有急事缠身……当然,我现在也知道这急事是什么了。”
吸血鬼顿了一下,随后又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蒂法妮。
“离开这里吧,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冲出迷雾,但我希望你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有关这个村庄的事情,毕竟我还想多过一段时间安逸的日子。”
说完,吸血鬼再次微笑,而这一次他没有露出来那令人感到胆颤的尖牙。
虽然有些疑惑,但看着没有任何魔力波动就从眼前消失的吸血鬼,他还是深吸一口气,从进入沼泽开始,这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仿佛一场梦境。
而佩格也记住了那位吸血鬼的名字——乔纳斯,至于后缀和姓氏,他是真的没有记住。
就像吸血鬼所说的,他们很快就离开了那片沼泽,如同梦境般遭遇的沼泽,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也没付出什么,甚至还喝了一点老板自家酿造的酒。
虽然没有道路,但那令人反感和恐惧的雾气消失后,视野也变得清晰起来。
沼泽外是一片树林,虽然因为寒季,树木的叶子全部落尽,但依旧很密集,甚至马匹都无法快速奔跑,不然肯定会装在某一刻粗壮的树木上。
长青的灌木丛还保留着树林原本的绿色,让本来就不太好前进的道路变得更加考验马术,好在佩格和蒂法妮马术都比较精通。
行走在树林中是最容易迷路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绕错了方向,好在因为没有树叶,他们清楚的看到在极远的方向有屡屡青烟。
“那就是那家伙口中说的雅库堡吧,没想到会靠的这么近,如果是我我肯定从那个村庄搬迁到城堡附近,至少每天不用因为怪物的嘶吼而感到惊慌。”
“当你已经在那里居住了二十多年后,可能你也就将怪物的叫声看做生活的一部分了。”佩格回答道,“甚至在某些时候,野外村庄的生活要比城堡外住户的生活要强很多。”
“因为领主要比怪物还要吓人,对吗?”蒂法妮道,“可能我从小就生活在城堡里的原因吧,如果管理妥当,人民只会拥护而不是害怕。”
“可不是所有堡垒都叫做裂石堡,如果这么说……我也是在城堡里长大的,但我说实话……我对那里并没有太大的依赖,可能是家庭环境的原因吧。”
“我不该说这些的。”蒂法妮道,“我忘记你……”
“没关系……这并不怪你,也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佩格微微一笑,“望山跑死马,这个堡垒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近。”
“也远不了多少了。”蒂法妮微微叹了一口气,露出了略显无奈的笑容。
她回头忘了一眼身后那依旧没有散去的雾气,仿佛那片沼泽就像是从地狱钻出来的场景一般,令她难以短时间的忘却。
马匹似乎也是因为看到了有栖息地的迹象,从而变得更加有活力,甚至不需要驱使他们也会向着那屡屡青烟而快速奔跑。
正午之时,当马儿即将失去力气无法奔跑之时,他们总算看到了堡垒那稍有些破损但却不失威严的城墙,现在这里经历过很多次战斗,城垛上有多处战争遗留下来的痕迹。
堡垒的大门是打开的,木制吊桥似乎是经过翻修,经过抛光和打磨的木板还没有践踏而失去光泽。
见到牵着马匹走过来的二人,一位城镇卫兵举起长矛走到大门中间。
“请两位出示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