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位猥琐的流浪汉最后在恐惧的支配下开了口,但蒂法妮并没有得到特别有用的信息。
虽然分发委托的是同一个人,但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说的话更是少得可怜,除了那几句仿佛照着模板念的词语外,就没有了其他任何的词汇。
说完这些,那位流浪汉显然有些恐惧,他开始担忧那所谓的诅咒会降临在他的头上,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但在面临未知以及可能到来的死亡时,身为生物的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甚至全身颤抖,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那位带着帽子的流浪汉此时略显平静,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没有说出任何相关的事情,就算说出来了,他也不担心所谓的诅咒,顶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那位分发委托的家伙找上门来,不过他根本不在乎,家庭支离破碎,生活了数十年的家也被大雪压塌,他早已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留恋,让他坚持的,只有最初的那个平凡心罢了。
蒂法妮本以为用这种话方法能够得到些有用的消息,但显然她失败了。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气馁,毕竟此番出行的目标也不是因为维卡罗中的那些家伙,她需要做的只是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前往雪崖山,进一步观察那神秘的组织,当然,她并非是莽夫,如果那神秘组织的基地的确在那里,她一定不会轻举妄动,会在短时间内收集更多的信息,随后告诉其他相关的人士,这也是她此次出来的目的。
正如罗伯特之前所说的,她也不想给佩格找麻烦,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佩格终于回到了诺恩,但又得知她遇害,那简直是雪上加霜,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然,自尊心也驱使着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喂!女士!”
蒂法妮本来已经想要离开,但那位戴帽子的流浪汉叫住了她。
“我知道你不打算给我们松绑,我也不奢求这个……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人并非善意,你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待在众神殿中你肯定会安然无恙,为什么要冒险走出城市,这正是那些人想要看到的!”
蒂法妮冷冷一笑,轻轻转过半个面孔,那修长的睫毛在门外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眼眸内更是充满了希望,她没有回答,但却让那位流浪汉怔了一下,随后露出了极其无奈的笑容。
“是有很重要的人需要去保护,对吧?”
蒂法妮依旧没有回答,并且轻轻的关上了房屋的门,此刻留给两位流浪汉的,只有壁炉内熊熊燃烧的火焰,感受着这种温度,那带着帽子的流浪汉直接向后倾斜,倒在地上。
“喂,你不想趁机逃离这里吗?”猥琐的流浪汉虽然已经不喜欢自己之前的这位同伴,但还是诧异的询问。
“你饿吗?”
“啊?不饿,怎么了。”
“那为什么不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呢,等你回到那恶臭的小巷,等待你的只有漫天的冰雪和无时不在的恶臭,看看这里,那女人至少打扫过,地面上都没有灰尘,能在这里安心的睡一觉……那我死也瞑目了。”
“你一定是疯了,我当初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来,乱了我的计划!”那位猥琐的流浪汉挪动着身体,企图寻找到什么东西能够将捆绑着自己的绳索隔断,挣扎片刻后,他才想起自己一直带着的那把长剑。
蒂法妮将他们两个人的武器全部缴械,并放在了桌子上,显然是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
“喂,你先帮我松绑,然后我再帮你,不然咱俩谁都别想出去,你总不能跳回维卡罗,对吧?”那位猥琐的流浪汉转过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对方。
带着帽子的流浪汉虽然对这个眼神很不爽,但还是答应了他。
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并非特别容易的事情,况且还是木制的剑鞘,没有两个支撑点共同发力,是根本无法抽出的。
因此,两个人还是相互配合,最后让那位带着帽子的流浪汉拔出了长剑。
因为是刚刚铸造出不久的长剑,剑身如同镜子一般光滑,能够将周围的一切透过火光和阳光反射出来,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好剑,但依旧是普通人买不起的东西。
“回去啊,把这把剑送到铁匠铺或者杂货店,都能得到一笔钱财,我们何必找不自在?”戴帽子的流浪汉抽了一下鼻子,因为穿的厚重,室内温度又较高,让此时的他略微感到些许的不适,渗出汗液的皮肤传来一阵瘙痒,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因此都没有过多的注意。
在为对方小心翼翼地划开捆绑着手腕的麻绳时,他感觉到对方身体不自在的扭动,因为自己身上也有瘙痒感,他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只是单纯的认为对方也身体发痒罢了。
想要在安全的情况下割开麻绳比想象中困难许多,他一直害怕这锋利的剑刃会伤到对方,但好在当麻绳被割开时,对方并没有受伤,但这已经让他显得筋疲力尽。
“你自己把脚上的绳索割开吧。”
“怎么,就这就虚了?”那猥琐的流浪汉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用一种近似于无赖的语气说着,并粗鲁地夺过来了那柄长剑,坐在地上割起脚上的麻绳,嘴上还念念有词,当然,可能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懂那念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他把捆绑着自己脚踝的麻绳割开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清脆的骨响,紧接着转过头看着那依旧坐在地上的对方,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我当初就不该跟你一起来,我自己独吞就对不会出事,不过你刚才的建议不错,这把剑却是能够卖个好价钱,但不是我这把,而是……你那一把。”
说罢,他拿起了剑鞘,将手中的剑略显生涩地放回剑鞘内,挂在腰间并拿起了另外一把一模一样的剑,略过那戴帽子的流浪汉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并在旁边啐了一口唾液。
“你自己在这享受片刻的安宁吧,老子可是要用卖掉这把剑的钱好好找个姑娘泄一下火,希望你能够在黑天之前回去,我想壁炉内的火啊,可坚持不到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