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尘知道阿音手废了的消息,是次日一早,这些日子他随着慕远征忙着办年货,时常不在府里。
一听说此事,便风风火火的冲进了东厢,甫一面便瞧见阿音刚梳洗完还未来得及束发的脸。
阿音昨日哭过,夜里也没有睡好,此刻红着一双眼睛,被他一惊,活像只兔子。
“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绯衣公子一时踌躇了起来,“来瞧瞧你。”
阿音一下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一时撇过脸,拿了梳子递给身后的丝雀,垂眸道:“不碍事了,该哭的哭了,也哭不回来。”
“一定还有办法的,你别伤心。”慕无尘从来没有见阿音哭过,她中毒要死的时候没有,被追杀的时候没有,木匣子被他们拿到的时候没有,甚至……荆瑶将那一刀刺下的时候也没有。
如今,手算是保住了的,她却哭了,那样伤心……但是,他却没能在她身边。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说了,我都想通了,不过左手使不上力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这副样子。”慕无尘大步走到了她身侧,指着铜镜里一副耷拉着的脸,有些生气道。
阿音愣了一下,抬眸便瞧见自己那哭丧似得样子,一时便气不打一处来,回眸瞪着慕无尘道:“你究竟是叫我伤心呢,还是不伤心呢!”
“我……我……”慕无尘一急,“我是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不跑不就……”
“……”阿音抬手指门,底沉丹田的给了他一个字:“滚!”
“滚!”与此同时,对门也传来了同样一字,只是这个字更加咬牙切齿一些,叫慕无尘那没脸没皮的听了都不由得虎躯一震。
阿音的胳膊还抬着,一时吃惊的看着对门,还没反应过来呢,一旁的慕无尘便风也似得跑了过去。
“朝玉。”
“……”阿音咬了咬后槽牙,随手拿着一支玉簪给丝雀,道:“过去瞧瞧。”
丝雀随手给她挽了个发髻,扶着她起身往外走。
阿音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云墨垂着头背对着她坐在窗前,他跟前慕无尘正在看一封信。还没等阿音询问,便见慕无尘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诏书都下了,怎么不可能。”云慕苦笑,温润的声音异常的阴鸷深沉,带着一丝苦笑。
诏书?什么诏书?阿音愈发疑惑,举步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哥哥。”
云墨闻言微微抬头看她:“你怎么这么单薄就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哥哥这样生气。”阿音走近了才发现他脸色很不好,不由得有些担心。
慕无尘看了阿音一眼,忍住没说,倒是云墨冷声道:“我父皇……要立后了。”
“……”立后?立谁!
“是吕贵妃,也就是三皇子的生母。”慕无尘将那封信放在案上,担忧的看着云墨,“皇上已经下了诏书,年后四月十六吉日便行册封大典,如今年节,吕贵妃已经正式以皇后仪仗主持了。”
“他们妄想!”云墨霍然起身,将面前的一切都扫落在地,一旁的阿音堪堪躲过。
“他们乘着我不在京中便大行其道,云明月那个贱人妄图做大楚嫡子正统……”云墨气的气喘吁吁,“他做梦……做梦!”
“朝玉你冷静点……”慕无尘话音未落,便见云墨忽然身子一沉便倒了下去。
一旁的阿音下意识的用一只胳膊堪堪的接住了他高大的身躯,身形不稳,半抱着云墨便跌坐在了地上。
发簪滑落,一头青丝散了一肩……遮住了她肩上染红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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