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欢喜的声音里听出一种难掩的兴奋,他虽然心思活络办事细致,但毕竟年龄小,有时候考虑事情跟个小孩子一样单纯。
在他的观念里郁秋庭找我过去,那就一定是好事,至少还有一些缓和的余地。
我对着电话问道:“都谁在?”
“大家都在”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犀牛已经过去接您了,他到了在出来就可以。”
我挂断电话后掀开被子,裴深伸手阻拦蹙眉问道:“你都这样了,还要去管他的事?”
“哥,我不是管他的事,我是要处理自己的事。”
“你不是说你不在做那份工作了?”
我:“”
“缨禾,你是一个女孩子,我不想你天天跟那些鬼啊神啊的打交道,每次你回家晚我连觉都没有办法睡,我在想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危险,第二天是不是又浑身是血的回来!
你听哥一次好不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不好吗?
即便你毕业什么都不去做,我也有能力养你,只要你平安健康我别无所求。”
“哥,我不是非要去做这行,我只是”
“你只是舍不得不管他,对吧?”
我连忙摇头,“不是的,你知道我是一定要走这条路的。”
裴深沉下脸,好像今天非要跟我掰扯清楚一样,“这天下哪有什么是必须的道理?今天你哪也不许去,在家休息。”
我晃着他的胳膊语气软了下来,商量道:“哥!我去解决完马上就回来,你让我去吧!”
裴深继续沉默,一副我说什么也不好使的样子。
我从没想过裴深平淡如水的性子烈起来比酒要辛辣,后来我没节操的找来了奶奶,在这个家我也只能找来奶奶出来为我做主了。
我说完自己出去的目的,裴深立刻跟奶奶强硬的说道:“她现在需要休息,哪也不许去。”
“我已经躺半个月了,不需要休息。”
“我不管,不许去。”
“奶奶,你看我哥呀!”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不下,奶奶的目光在我俩身上流连很久,思忖了一阵问我,“用奶奶和你去不?”
我立刻升起笑颜,“不用,我去说清楚马上就回来。”
奶奶点头道:“去吧!多穿些,别着凉了。”
裴深突然起身,无可奈何的唤道:“奶奶!”
奶奶伸出手打断他的话,“这事你别管了,你在这等我,我送她出去回来有事和你说。”
我满心欢喜的抱着一套崭新的运动装走进浴室,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快速离开家,奶奶见我上车后才放心的回去,裴深一脸阴沉的坐在那生闷气。
奶奶坐在他的身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前从不会管你妹妹这些事情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跟奶奶说说?”
裴深苦笑了一下,道:“我觉得您太惯着她了,她一撒娇您就心软。”
奶奶笑呵呵的搂过裴深的肩膀,将头靠在他的肩头,道:“你还说奶奶呢?你不是也一样?”
“奶奶,那不一样,您不会也觉得她一定要走这条路吧?我不这么认为!”
奶奶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手抚在裴深手上,“深啊!我知道你是心疼大宝,但她的选择我们不能去干涉。”
“为什么?您怕她以后会埋怨您?”
奶奶呵呵笑了声,“怎么会?我养大的孩子什么心性我清楚,如果要是有不好的事,即便她埋怨我,我也会阻拦的。
只是这方面她带着属于自己的缘分,不走这条路她也不会快乐的。
这丫头是长大了,可心眼一点没见长,哪有做阑尾炎手术身上没有刀口的?竟然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的换衣服,她干什么去了我心里清楚,如果这样做能换来她心里舒坦,我自然当做没有看见。”
裴深一怔,“您的意思是她给边尧捐骨髓了?”
“你觉得呢?既然她不想说,你就当做不知道吧!深啊,我听大宝总说你和边尧的姐姐关系很好?
若是中意,正式带回家来看看,别委屈了人家姑娘。”
裴深蹙眉否认道:“没有的事,别听缨禾瞎说。”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你妈嘴上不说可心里着急,你始终也没动静她也不敢问你。”
“我现在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情,对了,那边装修快好了,我们很快就能搬过去。”
奶奶欣慰的点了点头,裴深在任何事上样样优秀,唯独在感情上稍有欠缺,可无论在亲的关系话也只能点到为止,毕竟每个人的人生要自己去选择。
我上车后发现犀牛很贴心的放倒了后排的椅子,还准备了一条羊绒毛毯。
我不解的呦呵了声,“这是闹哪出啊?”
“宫主说让你躺着过去。”
这个郁傻子还躺着过去,哪有那么严重?!
我钻进车里靠在后座旁,犀牛递给我一份文件,道:“这里面是北惊调查的情况,到时候你见机行事。”
我快速浏览一遍上面详细的标注和人物之间的关系,看到后面有些不太清楚,问道:“这个冯开到底是郁朝翰的人还是郁海宁的人?
怎么会有两个分支?一人吃两家饭?”
“两家都算吧!也可能是郁朝翰和郁海宁连手了,这个还没调查清楚,但今儿必须抓到一个,你可弱的抓。”
“弱的?”
“他们今天是一定要损失点什么的,太大的不一定动得了,估计冯开也不敢咬大人物。”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冯开我有印象,他好像是负责后面祭祀台的工作,上次让欢喜给鬼王殿的祖宗们上供烧元宝,他好像就去找的这个冯开。
没想到鬼王殿里的眼线竟然是他。
我下车时犀牛帮我拉开车门伸手要过来扶我,我愣了下,“你不用这样,我自己能走。”
我只是做了一个小手术,弄得我跟下半身不遂似的。
“装的严重点不会损失什么。”
我听他的话也有道理,装模作样的伸出右手扶在他手臂的那一刻,我顿时有了一种宫里娘娘的气势,抬头挺胸大步向前走,后来转念一想,我好像不是装贵人来了,我连忙又弯下了腰装起了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