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陈春燕当真忘记典吏得罪过她的事情,那一点点为难,她当场就把场子找回来了,哪里会放在心上。
而且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她是懂的,为了那点事就拿人家的赔礼,实在说不过去。
她笑着说:“麻烦徐叔帮我带个话,就说那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也请他们不要放在心上,大家都在一个县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了这点事儿,拿赔礼就生分了。”
徐方越看陈春燕越顺眼,他这种在外面跑的人,最喜欢结交的就是大气的人,谁都不喜欢小心眼的人,那种防都防不过来呢!
“那我就回去原话告诉他们了。”
陈春燕点点头,“麻烦徐叔了。我这儿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徐叔,我准备在城里买一家铺子做酒楼,不知道徐叔那里有没有消息,哪家要卖铺子。”
徐方就笑了,“果然是心善有天帮,前儿刚好有个人托我卖铺子,那家也是开酒楼的,但冬天卖蛇肉火过一阵后,最近生意又不行了,都快被另一家酒楼给挤兑得血本无归了,他们家现在就想尽快止损,价钱要得不高,如果你要,我明天就带你去瞧。”
冬天卖过蛇肉,又被同行挤兑得快要关门大吉……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陈春燕怎么听怎么耳熟,这不就是大花姐的弟弟帮工的那一家么!
哎,这事儿整的。
陈春燕:“他们要价多少?”
徐方:“要价一百,不过我看八十都能买到。”
陈春燕笑了,“您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
徐方无所谓笑笑,“这也就是对你,我把你当朋友,就不想你吃亏,而且八十这个价也不算低,那天有个客户上门去看,只开了五十,那家人还犹豫着要不要卖,如果一直没人买,我估计他们五十也就卖了。”
陈春燕:“那您不给我建议五十?”
徐方摸摸鼻子,“我可不会那么办事儿,五十也太少了,还不够他们一家人回乡的路费。”
陈春燕颔首,“谢谢你,徐叔,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瞧瞧。”
徐方:“哎,行。那我就先走了。”
陈春燕不在意被刁难的这件事,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
祁轩住进县城自己家的小院里,这院子是他命护卫买的,独门独院,不大,但却是一个私人的落脚处,比住客栈或者衙门方便得多。
他命人整理了他离开后的消息,神情就一直不好,看得护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的手指轻轻在两个名字上点过,每点一下,脸色就难看一分。
“把闵大人和典吏请过来。”
“是,属下马上去办。”
祁轩来了之后,案件进展依旧缓慢,捕快们都没日没夜地加紧排查,却也没能查出可疑人物,闵大人本来就焦头烂额的,再听到下面的人说祁轩的亲卫来请他过府一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祖宗诶,查案是着急不得的啊,咱也不能为了结案,就弄出冤假错案是不是?
闵大人换上便服,匆匆出了门,出了角门就遇上了典吏。
“哪儿去,大家都在忙,你别想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