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陈春燕给了所有人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该整理屋子的整理屋子,想午睡的也可以午睡。
陈春燕却单独叫了牛一松,“下午你就带着小子们熟悉熟悉酒楼的事情,你也是跑堂跑老了的,跑堂时需要注意什么,多跟他们说说。
“如果觉得只是说有些抽象,还可以场景模拟,你来扮演客人,可以各种刁难,让其他人说说,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理,等他们说完之后,你再来点评,然后说出最恰当的处理方法。
“如果觉得后院排布不开,就去前面的二楼,但三楼不要上去,三楼的漆已经上完了,还没有干,要是蹭掉一块,就不好看了。”
牛一松眼睛一亮,原来带徒弟还可以这么带的。
他从十二三岁上就开始在酒楼跑堂,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遇得多了,脑子里面装了不少东西,用陈春燕的方法完全可以最大化还原出来。
“燕老板你放心,酒楼开业前,我一定让那些个小子像个样子。”
陈春燕颔首,便不再管了。
这一次买了这么多人,全部让她教,她也教不过来。
安排好了小子们的事情,就轮到姑娘们了。
对于这个……陈春燕还真是有些头疼,她有心让这些丫头学习针线和纺织的,但这玩意儿,她真的不会呀!
陈谷秋的针线活是好,但那只是对于一个农家孩子而言的,陈谷秋做的衣裳也谈不上多精致。
陈春燕取过了杨彬做的简单的个人资料,找到了那几个声称会刺绣的姑娘。
“你们几个都会刺绣?”
姑娘们已经知道了陈春燕的规矩,会就说会,不会就说不会,决不允许沉默不回答。
她们就参差不齐地说学过一些。
陈春燕就一人给了一小块布和针线,布就是边角料布,是陈谷秋用剩下的,她们说好了今晚住城里,陈谷秋就把东西全拿来了,而线就是缝衣裳的线,颜色简单,只有黑白灰。
“试试吧,看看能绣成什么样。”
几个人就各自取了针线,在一小片布上绣开了。
还真别说,这几个还真是会的,陈春燕站在一个姑娘的身边看,看她用白线在蓝色的布上绣出了一朵花,看那花的模样,有点像牡丹。
这就是有功底的了。
“专门学过?”
小姑娘就停了手上的活计,站起身,说:“学过的,我娘是绣娘,早年绣得多了,眼睛坏了,绣不了东西之后,我娘心情一直不好,没多久就过世了,我爹娶了媳妇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又遇上灾年,就把我卖了。”
灾年?
这个陈春燕倒是真没有听说过。
“哪里遭灾了?”
“上直隶,是冰灾,冻死了好多人,官家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是,上面那位当真不管,他忙着炼丹呢!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还是更应该努力让每一天过好。”陈春燕顿了顿,才道,“你会几种绣技?”
“我娘会的,我都会了,我路都走不稳时,就开始拿针了。”
这太夸张了,不过这孩子就算没有十年的绣龄,但是六七年应该还是有的。
这可真是捡到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