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爹有了招赘的想法,就琢磨着得把消息传播出去,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他们家要招赘呢!
他第一次执行力高了一回,送走了媒婆,他就去了地里,一边帮雇农干活,一边闲聊。
他不是个会聊天儿的,没聊几句,别人就听出他有事儿说,便直捣黄龙地问他,他便往外突突了。
这些个雇农哪个不知道陈春燕有多能干,且不说这一份家业了,就说她那奇思妙想,就足够叫人佩服的了。
他们江源村已经有一条线上的人家通了水,那水方便着呢,平时不用水的时候就把出水口堵上,用的时候把布一扯开,水就哗啦啦流出来,还全都是干净的山泉水,清冽甘甜。
现在要问江源村的人,他们最佩服的是谁,那自然非陈春燕莫属了。
他们一听是陈春燕要招赘,个个都上了心。
这么厉害的姑娘,即便入赘了,其实也不丢人,说老实话,能够比那姑娘厉害的男子,当真没几个了。
这事儿便一个传一个,不多时,在一片荒地上做活的人就都知道了,不少人开始算计自家或者亲戚家,哪家儿子多,长得又不差的,或许可以送过来试试。
万一成了呢?
大姑回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耳朵,正是雇农们热火朝天地谈论陈春燕招赘的事情。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她哥说这事儿,但肯定是说了,要不然一群外人也不能知道啊。
燕儿娘听完大姑的话,脸色更白了,“这可咋办?”她看向陈春燕,“燕儿,这可咋办啊?”
陈春燕看了大姑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这事儿说好办其实也好办,只要赶紧定亲,就什么事儿都没了,但人家许家刚被撅了回去,再怎么说,也会等几天再来提亲,至于等几天,那得看黄历了。
耽误这么些时候,出变故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陈春燕挠挠头,“阿娘,现在知道怕了吧!以后做事儿多跟人商量商量,即便我不在家,大姑不也在么!”
燕儿娘难看地笑,“你大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啊。”
陈春燕哼道:“谁说不可能,大姑这几天不是在教那几个小子丫头怎么伺候牛羊么,等他们学会了,我就让他们去牧场把姑父换回来,让大姑和姑父在城里享几天福。”
大姑的眼睛一红,“哎哟,这个闺女,真贴心,自己生养的,也就是这样了。”
陈春燕抚了抚大姑的后背。
大姑可是燕儿爹的亲妹妹,在燕儿爹困难的时候,大姑一直出手帮忙,还从来没有要过回报,陈春燕对大姑好些,原也是应该的。
燕儿娘:“那可就太好了,有你大姑帮衬着,我和你爹也不容易做糊涂事儿了。”
知道自己糊涂,那就还不算糊涂透顶。
陈春燕下了炕,把空间留给燕儿娘和大姑聊天,“现在说再多都是杞人忧天,真有什么事儿,咱们见招拆招就行。”
她出了正院,溜达着就去了西路的院子。
她站在院子里听了一会儿,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陈小六读一句,董明春的孩子跟着读一句,跟小老师似的,一板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