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赵先生回到胡阿婆家如何点灯熬油地研究那几道题了,却说小子带着兵士们追上了杨彬和张汝城。
两个在这个年月算不得年轻的人听到身后哒哒的马蹄声,还以为遇到了劫匪,吓得手拉手瑟瑟发抖地靠在了一起。
张汝城连连催促,“小冬,你把车赶快些。”
盛小冬把马鞭甩得呼呼的,打得啪啪响,马吃痛,撒开蹄子狂奔,但马拉着车,车上还坐了三个人,哪里跑得快!要不多会儿,就被追上来的兵士给逼停了。
周文严气得很,他都快被颠散架了,“哎,我说,盛小冬你跑什么呀,看把我给颠的!”
盛小冬正瑟瑟发抖呢,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转头,“怎么是你!”
周文严被凶得很委屈,“不是我还能是谁,燕老板能亲自来追你?”
盛小冬跳下马车,“你来追我干啥呀?”
周文严也跳下马,“燕老板说两位先生就这么去取货太危险了,派兵士们护送,因着他们并不认识两位先生,我才跟了来。”
盛小冬懂了,然后就更加感慨燕老板人好了,这么把手下的人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东家可不多。
他赶紧凑到马车边,说:“先生,东家派人来了。”
两位瑟瑟发抖的先生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此时已经不抖了。
杨彬撩开车帘,下马车朝众兵士抱拳,“此行就拜托各位了。”
兵士们没那么多文人的弯弯绕绕,听到杨彬这么说,都只是客气地点点头。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人家感谢不感谢的,他们真的无所谓。
一行人再次上路,路上一直不停,急匆匆赶往下一个市镇。
他们此去得好些天,肯定是要在外面借宿的,好在男人没有女人讲究,几天不换衣服不洗澡也能忍受。
到了晚间,一行人匆匆进了镇,找到家客栈借宿。
镇子不比县城,没有修筑城墙,随时进出都可以。
客栈并不大,他们这一行人入住,基本上就把客栈住满了。
杨彬不小气,也知道陈春燕不是小气的人,并没有让兵士们住一楼的大通铺,要的都是二楼的房间。
兵士们在卫所其实睡得也是大通铺,他们其实无所谓,还主动要求不要浪费钱,但杨彬不可能真听他们的,于是就这样住了下来。
安顿好了,张汝城就点了菜,招呼大家下楼吃饭,“出门在外,饭菜可以多吃,但是酒就不能喝了,大家理解一下。”
兵士们点点头。
他们在陈春燕家也是一口酒都不喝的,主要是陈春燕家的人都不喝酒,家里只有做菜用的料酒。
张汝城就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这些兵油子非得喝酒,到时候万一喝醉了,那可真就是没有人镇压得住了,闹出事情来,倒显得他和杨彬办事不利。
这家客栈小得很,也没什么好菜,肉倒是实在,都是卤的五花肉、大猪蹄子,张汝城全点的这些,上菜快得很。
他们刚就着卤菜吃了两口馒头,又有人来借宿了。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
掌柜的赔笑道:“您二位来得不巧,小店的上房已经没了,只剩几个大通铺,您看……”
那人推开掌柜的,“看什么看,我们两个像是住大通铺的?谁占了上房,赶紧让他们给我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