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指着那太监,“太不晓事了,还不快把陈姑娘扶起来。”
陈春燕赶紧起身,“不敢劳公公扶。”
贵妃娘娘指着脚边的锦杌,“坐吧,我们说说话。本宫听说你是永昌侯胞妹的孙女?你是怎么被认回来的?”
陈春燕:“……”
她也是服气的,宫里的女人是得有多闲啊,才会把人传召进宫,专门八卦。
不过她也知道这位贵妃娘娘确实是闲。
皇上为什么会让她掌后宫,甚至一度有立后的传言传出去。
还不是因为她没有子嗣,那些有子嗣的妃嫔,一个比一个的位份低,不就是皇上想压着她们心中的野望,不然她们的儿子生出妄念,来威胁到皇帝这个做父亲的吗?
没有皇后,就没有嫡子,但没有嫡子,不还有长子吗?
长子的年纪眼看着一天天大了,朝臣们屡屡有上书请立太子。
呵呵,皇上才不要立太子呢!
不立太子,他在朝臣的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才能耍着朝臣玩儿。
立了太子,他其实就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了,甚至他死了也无所谓,反正国家后继有人了,到时候请太子登基就行了。
他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每每有人请立太子,他都会说大家还年轻,他最爱重的贵妃还没有孩子,等贵妃有了孩子,他就要立后了。
皇后的孩子就是嫡子,那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朝臣对于皇上这种无赖的行径狠得咬牙切齿。
但是皇长子还没有彻底长成人,在宫里万一有个意外可就不好了。
所以他们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了,尤其不能让贵妃觉得没了希望,要不然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都说不准。
于是贵妃就成了推出来的靶子,无数的眼睛盯着她。
皇上也知道这一手玩儿得特别不厚道,所以就给了祁家特别的优荣,就好像贵妃当真非常受宠似的。
然而贵妃心里苦,贵妃知道得很,她是不可能有儿子的。
皇上自打开始炼丹,就很少来后宫,来了后宫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她的宫里,可是待着就是待着,只是待着而已,没有办正经事,哪里来的孩子?
两个人分床睡,这也就算了,皇上还心机深沉,一晚上要三次水。
整得整个后宫对贵妃怨声载道,让她去劝皇上雨露均沾。
呵呵,沾你个头。
皇上都快成和尚了,哪里来的玉露,还均沾呢!
偏偏贵妃还不能说实话,还得配合皇上演出一副本宫劳累了,你们不要来烦我的样子。
她心里烦不胜烦。
而祁家又没有女儿,只有祁轩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但男女有别,哪怕是姑侄,也要避嫌。
她有话都没地方说去。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被祁轩看中的陈春燕,又有皇上的话,祁轩办好了皇上交代的差事,皇上就给赐婚。
于是贵妃基本上已经将陈春燕看作祁家的儿媳妇了,那自然被划成了能说说话的那一类人。
陈春燕面对贵妃旺盛的八卦之火,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贵妃听了,便拉了陈春燕的手,“这也是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