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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模范城市(1 / 1)

新区街道宽敞,一排排建筑拔地而起,工厂区烟囱林立。今天是星期天休息日,街上熙来攘往十分热闹。见到桂王车驾仪仗百姓夹道欢呼,桂王和王妃走近人群,不时和百姓攀谈,百姓越发激动越聚越多。周启明大为紧张一边指挥侍卫护卫一边劝桂王回到车驾上,远儿也是无奈只好调来保安队,沿途警戒。

负责新区规划、建筑工程的是意大利人白瑞德和德国人毕尔丹,他们利用两条自然沟和炸药爆破修建排水干渠,进度大大家快。底部流水渠4-5米宽两侧有1米多宽的检修走道,全部就地取材用石头砌筑,拱形封顶。完成的部分回填后形成城市干道,将来很多管线都可以利用干渠。远儿十分欣赏二人才干,问道:“欧罗巴这样的工程是不是很普遍?”白瑞德答道:“殿下,比这大型的也有,但那是在罗马帝国时代留下的基础上改建的。欧洲的城市人口少,最大伦敦、巴黎、罗马也不过20多万人。这样的工程都是一段一段地施工,干起来很慢。殿下的想法太超前了。”远儿说道:“我中华大地50万人以上的城市不在少数,北京更是超过百万人。还要多久能完工?”白瑞德回答道:“一年”远儿摇头,毕尔丹说道:“因为有陈廷敬调集的2万人,很多熟练的石匠,还有炸药,这已经非常快了。这在欧洲是不可能的!”李光地说道:“先将下部完工通水,半年可以使用。”白瑞德涨红了脸说道:“没有完工的工程就使用是决不允许的!把完美工程献给殿下是一个建筑师的责任。”远儿没理会他,冲李光地轻轻点点头,问道:“你们怎么想到要到大明国来,日后有什么打算?”白瑞德答道:“欧洲到各国游历探险的学者、学生会得到资助,商人、船长也会提供帮助,我们要成为马可波罗那样受尊敬的人。”远儿说道:“我希望你们能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改造世界。”白瑞德说道:“我们在这里看到了自己的力量,留多久都行,直到殿下讨厌我们。”毕尔丹说道:“我还要娶大明国的姑娘做我的夫人。”说得大家都笑了。远儿让内阁商议一下拿出个办法来培养自己的旅行家、探险家,鼓励欧洲技术人才来大明效力。又让毕尔丹准备一下马上回欧洲一趟。

新区上、下水是远儿直接参与规划的,直接关系到城市的卫生状况和市民的生活品质。不知道为什么灿烂的华夏文明在这方面居然落后到极点(至今农村也没多大改观)。特别修建了化粪池,在地下砌筑分成二、三格方形池,污水从一侧进入,隔墙中间开有方孔,浮泥在上淤泥沉积在下,中间过水,粪便、有机物发酵在厌氧菌作用下分解,灭杀蚊蝇虫卵、病原虫。产生的污泥是很好的有机肥料。

如此重视此事还因为远儿实在忍受不了旱厕的味道,所谓的恭桶强不到哪去。当时连北京城里都是当道便溺,妇女也将马桶倒在街道边上,“重污叠秽,处处可闻”。

新区的几个砖厂也是上近万人在做工,岛外也有几个大型砖厂。砖坯需要自然干燥一个多月,前段时间靠老的砖厂和外购,如今产量上来了,青砖要用水冷却造价高,全部用红砖。南方冬季也不冷,不考虑防冻墙体薄基础浅,居民区建设速度很快,建筑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外墙红砖裸露,外墙装饰恐怕要明年了。为了加快速度各类建筑全一个模样,方便工厂预制屋架、窗户等,就是单调一些。每户都是6x6米上下二层,厦门客厅、厨房、储物间、卫生间,上层3个房间。预计到十月末完成15000户,每户暂时安排3户,大约24万人,还有6万人住草棚。冬季夜间会到0度左右,也是很冷的,瞿昌文眉头紧蹙,说道:“万不得已就让工厂停工建房。”能想的办法都用上了,远儿也就不再说什么,直奔五金厂,这里在生产自行车,一个月100多辆,立即改做三轮车,手推车。

艾德胜带着襄理跑过来,他现在是汇通旗下德胜公司的经理了,有三家工厂。远儿帮他贷款认购50%股份,日常事务由襄理办理,他主要管技术搞发明。他带来新改进的秒表、手表、雷管定时器,没想到远儿看也不看,说道:“钟表厂改做三轮车行不行。”艾德胜答道:“肯定行,但不如把人叫到这边做更好。只是钟表外销利润很高,可惜了。”远儿说道:“你确定一下三轮车制作定型,生产500辆以后钟表厂再复工。”说完进入车间查看生产,看了一会说道:“你们一个人干这么多道活不行,每个人身边这么多零件、工具,能不能每个人干一道工序,一道一道往下来?”艾德胜一拍脑袋:“对啊,我正为没有好工匠发愁呢,这样的话一般工人只干一样就好办了,好工匠放在关键工序就行了,马上招人教授,钟表厂不用停了。”“这是流水一样的作业啊,我马上推广!”李光地说道:“这样的话还是得请王妃、赵夫人出面动员妇女到工厂上班,替下来的男工建厂房、住房。十一月上旬争取让难民全部搬进砖房。”陈廷敬说道:“民房成本每户约1500元,建筑公司和公家各拿300元,900元为地价用来建公用设施,可以定价3000元。对妇女出来做工的给予贷款优惠,还可以尽快回笼建设资金,新区这盘棋就活了。”远儿说道:“3000元是不是贵了点?”陈廷敬答道:“比内地是高了些,可是新区工资高,一户夫妇都工作的话一年收入1000元左右,3年薪酬就够买房子的。何况配套设施建好以后,别地方的房子就没法比了。”“好!就依你说的办。”

王忠孝做了总校长以后老当益壮,发动“海上六君子”写文章开讲坛,引导东南士林研习新学,招募教师,还以身作则先学会了拼音。国立学校分成上下午二部制,晚上加开夜校,学生总数3000多人。因为人口激增,8-16岁的适龄儿童、少年达到6万多人,一时解决不了。今天是休息日,一排排简易的平房是临时教室,操场上学生们在踢足球、打篮球,做游戏。两栋高大的3层教学楼在紧张施工,昼夜不停。科学院已经开发出了钢筋水泥的预制板,但远儿不允许在学校使用。因为经验和数据不足,设计非常保守,在远儿看来是明显的肥梁胖柱。女校那边情况除了人数少一点也差不多。远儿问王忠孝:“你的困难一定不少,挑紧要的说一下。”王忠孝说道:“瞿昌文他们做得已经到了极致,就不让殿下为难了。如此办学受众之多,规模之大,所教之新,成效之快,千年未见,亘古未有啊。老朽躬逢盛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佩云说道:“倒是有件不大不小的事,前些天军校学员来新区执行任务,他们的军装样式让大家十分羡慕。这不连女校学生都嚷嚷着要改新制服。”远儿笑了:“好啊,人人都可以,工、农换新样式更好,省材料又方便。”王忠孝说道:“这个与礼不合吧,尤其女子改穿新式服装有失庄重,显得轻佻!”“千年未有之变局,当做千年未有之革命!”远儿知道这样的事一时难以说服老观念转变:“服装的事任由民间自便,不推广、不禁止。”必须增加学校了,让陈廷敬开始建设规划的中学、小学、幼儿园。先集中力量救急,等难民都进了民居再铺开。

佩云让剧团为远儿准备了琵琶、瑶琴合奏,霓裳羽衣舞,昆曲、西洋乐曲。演出在科学院设计的巨大帐篷里进行,一曲《春江花月夜》听得人如醉如痴,接下来的曲目个个精妙,大家都难得放松享受一回,身心愉悦。演出结束,远儿对张英说:“戏曲用方言不易发展,借鉴西洋音乐搞一些歌曲,要让百姓易学易唱。我说的接近生活的话剧这次没看到,抓紧一点。”张英说道:“殿下说的莎士比亚作品正在翻译,改编古本和创作也有眉目了,下次一定让殿下看到。在帐篷里演出效果远好于街头,殿下实在是有远见”张明绪插嘴道:“殿下那是为了收钱方便。”众人哄堂大笑,远儿瞪了一眼张明绪说道:“就你聪明!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剧团可以细分成几个,去各地演出,不但要赚钱而且还要形成产业。”

最后一站是医院,和学校一样十分简陋。沈佺期院长没有出来迎接,他正在观摩聘请的洋大夫做手术,总结吗啡、乙醚麻醉的剂量。病房里几个修女带着妇女做护士,医学院的学生、女校学员跟着大夫实习。正走着忽然被大夫拦住,前面的病房正在种痘!没出过天花的人不能进入。原来医院的大夫里有种痘的行家,采取患天花儿童的痘浆,贮藏稀释,培养选苗,接种,就是所谓的种人痘。种人痘是有相当风险的,重病甚至死亡的大约5%。个别医生经过多次培养遴选出的毒性低一些安全的种苗昂贵得出奇。远儿也是吓了一大跳,天花太可怕了,必须阻止它流行。远儿问了一下诊所开办情况,就离开了。

总体还算不错,新区命名为南湖区,商业街命名为士林路,主干道为应星大街,以纪念宋应星、陈士林的贡献,一座文明、开放、工业化的城市正在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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