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炎少阴着一张脸,一片寒意,薄唇紧抿,手插在口袋里眼睛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向上跳跃。
陆凡与阿虎站在他的身后,微低着头,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电梯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
“这是第几次闹事了?”炎少开口冷声问道。
“第二次了。”阿虎嗫嚅说道,低着头不敢看炎少。
炎少的脸色很难看。看来是上次的手段不凌厉,教训不够,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敢在他的手下闹事?看来真是不想活了。炎少心里有烦燥,面上寒意更冷了。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门开了,炎少阴着一张脸抬脚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挥手对陆凡吩咐道:“把那群女人全叫过来。”
“是,炎少。”陆凡应了一声,对阿虎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与阿虎一同去了员工宿舍。
此时,夏初秋已经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抬脸轻吐了一口气,缓缓地起身,捡起地上的包,拍干净,放好。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开始打扫房间。
她绝对不许自己处于一种缭乱的状态,不管环境多么恶劣,她都要活得精致与干净。
陆凡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蓦,看到夏初秋风轻云淡神态自若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愣了一下,心中滋生起一股异样来。
事情与他想象中不一样。
他以为夏初秋会哭得梨花带雨,他以为夏初秋会狼狈不堪,他以为夏初秋见到他会哭着喊着诉说她的委屈。
但,偏偏什么也没有。
“凡哥。”夏初秋察觉到有人注视,抬头看了一眼,一见是陆凡,她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陆凡的眼睛眯了一下,他看到夏初秋脖子上的血痕,有些刺眼。
“谁干的?”陆凡阴着一张脸问道。
“自己不小心划伤的。”夏初秋手下摸了摸脖子,对着陆凡又笑了笑。
“夏初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陆凡有些火了。
“凡哥,真是我自己不小心划的。”
“你?”陆凡隐隐的有些生气。“阿虎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你不说谁弄伤你,我怎么帮你?”
“谢谢凡哥关心,只不过这伤真是我自己弄的。”夏初秋看着陆凡,再次说道。
陆凡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初秋,皱起了眉头,眼里有一些不解,不明白夏初秋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明明受到了欺负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吗?还是有人恐吓她了?
“凡哥,你怎么回来了?谁在医院照顾炎少?”夏初秋转移了话题,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结。这是她的事情,她自己会解决好,倘若她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话,又如何得到炎少的青睐?又如何谈报仇呢?
她要凭自己的本事解决那群女人,夏初秋迷茫过后战斗力爆棚,人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精力十足。
“炎少已经回来了,在包房里等着你们,你收拾一下去见炎少。”
陆凡见夏初秋不说,便也不问了。机会已经给了她,她自己不好好珍惜,也怪不了他。
“夏初秋,你好自为之吧!”陆凡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离开时脸上明显地一片不悦。
夏初秋心里感激陆凡对自己的照顾,只是,有些事情她要自己解决。不过,夏初秋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在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炎少见到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嫌恶?恶心?愤怒?或是有一点点的感谢?
夏初秋想到这里哑然失笑。她果然是想多了,昨天炎少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嫌恶,又怎么可能会有感谢呢?
夏初秋粗略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找出一条小丝巾围上遮住伤口,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正好遇见之前那个挨打的女人,女人的脸有些红肿,上面还留有几个手指印,有些刺眼。
女人看到夏初秋,眼里立刻露出不忿来,左右见见没有人注意,压低声音对夏初秋说道:“如果不想被赶走,一会儿就别乱说话。”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夏初秋淡淡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女人咬牙切齿低声说道。
“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你还敢像今天这样故意找茬,我不介意在炎少面前告一个状。”
“你以为炎少会听你的吗?”女人不服气地叫了一句,一脸的鄙夷。
“要不试试看?”夏初秋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看着那女人。
“你?!”女人被夏初秋噎得一句也说不出来。这个贱女人就是故意的吧?
夏初秋不再理那女人,踩着高跟鞋向前走去。
女人在她身后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恶狠狠瞪了一眼夏初秋,跟在她后面向着炎少的私人包房走去。
包房里炎少双腿叠放在茶几上,斜靠着沙发上,面无表情冷脸看着眼前整整齐齐排成两排的女人。
女人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房间里静悄悄的,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陆凡站在炎少的旁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弯着腰向炎少说道:“炎少,人都到齐了。”
“嗯!”炎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微眯着眼睛在女人的脸上来回扫了一遍,看到夏初秋时他的眼里露出一片嫌恶来,还未说话,他的视线被夏初秋脖子上的围巾吸引,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现出一股隐忍的难受。
他的强迫症又犯了。原本整整齐齐的队伍服装因为夏初秋脖子上的围巾而破坏了。
“让她把围巾取下来。”炎少冷着脸对陆凡命令道。
“是。”陆凡低头应了一声,随后视线落在夏初秋的脸上,下巴抬了抬,示意夏初秋赶紧把围巾取下来。
夏初秋略迟疑了一下,伸手把围巾取了下来装在口袋里,微低着头站在那里。
终于又整齐了。炎少正欲松一口气,眼尖地又发现夏初秋的脖子上有一道非常刺眼的血痕,本欲舒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欲发难看起来。
这个死女人就是一个麻烦体。
“谁干的?”炎少冷着声音问道,语气冷冽如一道刺骨的寒风,刮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女人们心里一凛,头低得更低了,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你说。”炎少的视线停留夏初秋的身上,一脸嫌恶,眼睛有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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