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戈辉读也读不下去,这篇日记已经语言错乱,标点繁复,到后来几乎一气呵成。而且内容更是离奇古怪,再加上里面穿插着那种扭曲的文字,让人看了就头痛。这时刘尘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办公室。
“于队,果然没错,B大学在一个星期前失踪了一个女学生。”
“新月?”
“对,古新月!你怎么知道?”
“先别问,快说说了解到的情况!”
“昨天我就在城里各派出所刑警队查问过,没有莫名死亡案例。我就立即回到学校,开始的时候系主任还不说,后来在我强迫下他才说出真相。一个星期前,一个名叫古新月的同学在没办理退学手续的情况下留下一封信,就悄然消失了。”
“那她的家属知道吗?”
“她,没有家属!”
“怎么可能,她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她父母离异,父亲移民了,母亲很多年前奇奇怪怪的死了!”
“怎么?”于戈辉隐隐感到事情有点不对。
“她母亲在缝衣服是被针刺破手指,流血不止而死!”刘尘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件事越来越不对劲了!”于戈辉将手中的日记本递给刘尘,“你看!”
“这是什么呀?”刘尘浑身哆嗦了一下。
“走,我们去安倩住处看看!”
不一会两人驱车来到小旅馆,向老板娘要了钥匙。这件小屋子朝北面,一进门就感到一阵湿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怪异的味道。进门是客厅,左手是一间小厨房和厕所,右手边是卧室。整体感觉虽狭小但很精致。
“怎么这么干净?”刘晨奇怪道。
“会不会是老板娘让人扫了!”
“不可能,我告诉过她不要动这里。”
“桌子上没有尘土,如果不是她清扫的会是谁呢?”于戈辉搓搓手。
“我们要找什么,于队?”
“安倩日记中提到一个医生,并且有名片。”
“医生?”
“嗯,日记上是这么称呼的。”
“会不会是假的,医生只是个幌子,背地里做别的事?”
“有种可能,不过也可能是真的。而且还是个不简单的医生!”于戈辉想着日记中对医生的描述:植物病毒学家,分子生物学家,精神分析学家......
“老板娘说的那个男人会不会是这个医生?”
“从他案发后出现在这里来看,很有可能。安倩有一张他的名片,仔细找找吧。”
于戈辉环顾客厅进了右边的卧室,刘尘在客厅里找。客厅正中有个茶几,后面是一张旧沙发,两边有两把椅子。靠墙角放着一张小立柜,上面是电话机。立柜下面的小格里有一些信纸和电话本。刘尘翻开电话本,上面只有几个名字。
“古新月?”他翻到第二页,整页只有古新月这一个名字。他拿出笔录本把电话记了下来。突然电话铃响了,他马上拿起电话。
“喂?”
对方一阵沉默,然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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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戈辉走进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小衣柜和一张书桌。于戈辉走到书桌前,桌子上摆着台灯,旁边是一个笔筒。桌子正中间放着一摞书,最上面是一本《马克思哲学导读》。他拿起书翻开第一页,上面居然写着和安倩日记本上字迹相似的几个字:意识决定物质,基因可以是意识的产物。
于戈辉不禁皱眉,既然读的是马克思哲学,为什么还要写出这样的话。他放下书,在《哲学史》下面有一封信。他从信封中抽出信,上面的字迹很新,“倩收”两个歪曲的字让于戈辉很是不舒服。“这是古新月给安倩的信,她的字迹怎么和安倩日记上的笔迹一模一样呢?”于戈辉满腹疑惑的拆开信。
安倩: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对不起你的时候快离开不要我已经死了它出现了管我快@#¥#¥¥%%……%
这封信到此就没有了,下面只是一副像画又像是涂鸦的东西,署名日期也没有。于戈辉仔细看着乱七八糟的线条,这些线像是心电图似的锯齿状的线,可以推断画这幅画的人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画的上半部分是一团线条,画画者极力想要描绘它的形状,但还是有点乱,中间部分像是两个叶子,最下边是两根长长的线条。
于戈辉把画拿在手中,伸直手臂与自己视线相平,将画离自己一臂远,眼神忽地一瞥,看见马路对面的电话亭前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似乎刚刚拨通电话但马上又挂掉了。就在拨通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于戈辉一愣神,风衣男人匆匆离开了。于戈辉立即冲出旅馆到马路上,电话亭旁已经空无一人,大街上早已经不见了那风衣男人。
“谁的电话?”他回到屋里问刘尘。
“不知道,我一接他就挂了。”
“该死,刚才我看见一个和老板娘描述相似的男人在对面电话亭打电话。”
“你是说他往这儿打电话,看清楚了吗?”
“没有,我刚出去就不见人影了。”于戈辉坐在椅子上,把信往桌子上一扔。
刘尘拿过信,奇怪的表情跃然纸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像一朵花。”
“花?”于戈辉惊道。
“你看,如果这个是花朵的话,这个就是叶子,这两条线就是花枝!”刘尘拉把椅子坐在于戈辉边上。
“玫瑰花?”于戈辉颤声道。
“可能是别的东西,不过第一印象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那么这个‘它’就是指的这束花吧?”
“写信的人告诉安倩‘它’出现了,叫她快跑,这个东西这么可怕吗?”
“这个说不准,不过现在我们有两件事要做。第一是找到古新月,第二个就是查处那个风衣男人。”
“那个医生怎么办?”
“他就在这条线上,这要把古新月和风衣男人找出来,医生自然会出现。”
“嗯,我刚找到一个古新月的电话号码,我去电话局查一下。”
两个人走出小旅馆,外面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这个城市里,但还是有太阳也照不到的地方,那里正散发着罪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