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8(1 / 1)

赵顾墨眼眸一眯,一抹危险:这个家伙又动手动脚了,医生真是个讨厌的职业。赵顾墨一口火气吞下去,绝不做聒噪的男人。

顾初夏这次十分听话地点头:“没有以后了,我一定乖乖离危险物远点。”

那危险物就是安景旭……

要是再不长教训,她就真是蠢了。

程奕然敛了敛笑,须臾,似乎难以启齿,他轻声问:“是初初吗?”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不愿相信曾经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会变得这样面目全非。

顾初夏脸色骤冷,她不可置否,声音绷得像弦,似乎一扣便断,她紧涩开口:“你信吗?她要我的命。”

信吗?她其实不想问的,七年前,三年前,他都不信她,但是心里似乎生长了一条叫做嫉妒的毒蛇,啃噬她的理智,她就这样问出来,她以为她不在意的,原来她不过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就算他们之间已经无关风月,但是还是会在乎。

程奕然看着顾初夏蒙了一层水汽的眸子,点头,只说了一个字:“信。”

他以后再也不会怀疑她了,虽然晚了。

顾初夏眸子好像一瞬间被点亮了一般,她摇头,说:“不对,不是要的的命,她要把我买到女人街。”

程奕然手上一顿,张张唇,久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手上微微颤抖,半响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小夏。”声音那样艰涩,那样凝重,还有痛楚。

顾初夏不知道这痛楚是为了谁,是为了顾初年还是为了她之间,她没有问,这样就够了,至少她听出了心疼。

赵顾墨竖着耳朵却听得七零八落的,声音很小,大少爷的耐心不多:“你们在神神叨叨些什么?”

“要你管。”

“要你管。”

前一句是顾初夏吼过去的,后一句是程奕然砸过去的。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像儿时那样,默契无比。

赵顾墨脸上愁云惨淡,是实话,他真是讨厌这该死的默契。似乎这程奕然不比安景旭麻烦。

赵顾墨心里又多了一根刺,危机重重。

顾初年取下大大的墨镜,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对面的程奕然却忽然眸光骤冷,那张脸,与医院那张红肿的脸一模一样,曾今万分喜欢的容颜,如今觉得刺目极了。

程奕然很久没有说话,顾初年自顾喝着面前的咖啡,曼特宁……那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咖啡,他还记得。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一起走过的那些年少时光像走马观花似的从眼前溜过,似乎什么也看见了,却似乎什么也抓不住。

久久相对无言,曾经无话不谈的他们,这样一直冷场。

顾初年苦笑,时间这个东西真的深神奇,让人变得面目全非,让感情变得不堪一击。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何来找她。

顾初年先开口,心里的苦涩没有表现在嘴上,平平淡淡的语气:“奕然,你是为了顾初夏来找我?”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别的理由,至少曾经的懵懂暧昧这七年已经模糊了个干净。

程奕然有一双好看的眸子,深深的重瞳,笑起来的时候像点亮的星空,不笑的时候,像静静的黑曜石,只是现在顾初年觉得不像星空也不像曜石了,像两簇冰凌,还是那种久伏天的冰凌,便那样直直射进顾初年的眸中,嗓音也冷了几分:“小夏现在还在我的医院,腿骨折,骨裂,应该要养很久。”你去还能这样无动于衷,没有一分愧疚……他还是没有将话说死,也许就算是事到如今,他还是为顾初年在心里留了一步后路吧。

顾初年不以为意,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嘴角漫不经心:“每次你来找我都是为了顾初夏。”放下杯子,抬眸,眼里清冷无痕,“何必对我说这些,我并不想知道。”

程奕然冷笑,温润的面庞上极少有这种沉冷:“是不是比你想象的情况要好得多。”

顾初年握着杯子的手一颤,怔怔问:“你什么意思?”难道他也知道了……心里有种微妙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像恨,像怨,还像不甘,或者也有点酸楚吧。

程奕然却不答反问:“你明白不是吗?”

为何顾初年要用这样的形式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她是一个演员,永远会把握好角色,将人当傻瓜一样。可是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了。

顾初年反而冷静下来了:“你相信了顾初夏的一面之词?”

真是越来越本事了,顾初夏,所以人都被你蛊惑了呢……心里盘踞的那条毒蛇,要开始啃噬顾初年的五脏六腑了。

一面之词……是啊,七年前,他不也是这样相信了顾初年的一面之词吗?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这样义正言辞呢?程奕然不怒反笑:“你能说顾初夏那一身的伤与你一定关系都没有吗?那个景海账户里的一千万不是你打进去的吗?”

顾初年突然觉得可笑,原来说了这么就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自编自演,其实也对,程奕然有那个能力的,她怎么忘了,他也是**,只是不屑于那些手段,那些暗地里的动作,现在也为了顾初夏开始那些曾经不屑的事情了。她笑,问:“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些手段了?”

顾初年并不否认,既然程奕然动手查了,那肯定什么都知道了,她也懒得虚与委蛇了。

程奕然心里生出一股深深的失落,温润的眸子里一点一点染上霜寒,慢慢晕开在脸上,他嗤笑着问她:“那我问你,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

顾初年截断程奕然略显艰涩的话,反而坦荡荡地替他说完:“狠毒吗?我承认,都是我做的,你又要怎么样呢?安景旭退了婚,赵顾墨封了我的路,你呢?你又要怎么对我?”程奕然沉默了一会儿,顾初年忽然冷笑,“怎么样都随你,我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见过坦荡荡的,但是没有见过伤天害理之后还能这样坦荡荡的,也许这算顾初年为数不多的有点吧。她敢爱也敢恨,同时敢做也敢当。

程奕然沉痛地喊她的名字:“顾初年——”语气里全是疏离,还有酸楚。

他没有喊她初初,从六岁那年,他总是叫她初初,很亲昵,如今形同陌路。

顾初年反笑,眼角微微上挑,几分邪肆,几分不明喜怒地笑意:“顾初年?以前你每次生气都会连名带姓地叫我,不过还好,你还会生我的气。”她如此自我安慰着,她眼眸微微凝聚,很亮,似乎像点亮了一般,久久,她才沙哑声音地说,“奕然,我们认识十几年,不想和你针锋相对,我和顾初夏已经成了这样了,要么你不要管,要么我们就当不认识好了。”

曾经最亲近的人,就算不是爱人,也是亲人,如今只剩这两条选择了,程奕然恍然觉得这个世上确实是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既可悲也可笑。

“只是因为安景旭?因为他,你要这样对小夏。”程奕然看着顾初年问。

顾初年没有否认:“是原因,但不是所有,我和顾初夏之间横亘了太多了,我们两个长得这样相似,大概就只注定只需要一个存在吧。”

安景旭也许只是一个导火线吧,她和顾初夏的问题早就存在了,从她记事以来,顾初夏就像一根针刺卡在她心头,拔了也痛,不拔也痛,她想,大概顾初夏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在七年前那件事之前她们从来没有明面上针锋相对过,但是不意味着她们之间就是相安无事的。可能是因为妈妈,可能是因为爸爸,可能是因为一架钢琴,或者一双舞鞋,她们之间真的横亘了很多东西。

也许真的是因为长得太过相似了,所以不能存在一点厚此薄彼吧,但是这世上哪里有绝对的公平。

程奕然却不以为意,觉得好笑:“你真的这样觉得?”眼眸微微眺望,似乎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让人无法干扰与穿透,他声音悠扬,像飘渺的烟,“我第一次见到你和小夏的时候,你们才六岁,当时你安静地坐在秋千上,小夏爬到了树上,我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那时候,她们六岁,他九岁,第一次见到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笑得狡邪灵动,一个安静优雅,便是那一眼,一张脸,两双眼,他刻在了眼里,心上。

程奕然似乎沉浸在回忆里,眉间有淡淡的笑意,顾初年接过话:“我记得,当时程叔叔问,能分出来吗?”

似乎每个见到她和顾初夏的人都会首先来区分,其实她没有告诉过别人,她讨厌极了被错认,便拿来区分。

程奕然笑着回答:“我说,她们完全不一样。”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他继续补充,“眼睛,你们的眼睛完全不一样,从里面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顾初年不可置否,却也漫不经心,程奕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修了千年一次相视,你和顾初夏一胎出生,一般模样,要修多少年,每次想起这样的缘分就觉得特别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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